去趟慕容府,就說王爺玩蟋蟀爬墻不愿意下來,非要慕容小將軍才肯下來。”
“是。”
這個借口有些荒繆,不過慕容小將軍最后還是來了。
慕容:“王妃繞了一大圈子,找末將何事?”
我:“本宮想請慕容小將軍幫我出面,聯系一下顧姑娘。”
慕容:“顧桃蹊?王妃為何要找她?”
我:“這…本宮不便多說,莫要見怪。”
慕容:“既然如此,末將是以什么身份幫王妃這個忙?”
我:“自然是…好友。”
慕容:“素聞北國人性格豪爽,熱情好客,王妃亦如此!我叫慕容定栩,愿意與王妃交朋友。”
我:“我叫周珊珊。”
似乎比預想的順利。我給了桃子一些錢財,讓她一點點添置必用的東西。仆人還是照樣每天出去給別人工作,桃子在府內幫我。
隨后半月一直這樣,沒有變化。外邊流言蜚語也多起來,人們都私下說,沐辰王府王爺和王妃都過得吃不飽穿不暖,身邊只有一個小丫鬟伺候,真可憐…
大約這些流言蜚語穿到皇帝耳邊,皇帝臉上不光彩,于是賞賜一些錢財,給了幾個仆人,只是掩人耳目,堵人口舌的方法。
我隨后半月,天天和王爺一起玩,嬉笑怒罵,他也不惱,沒有架子,任憑我打罵。
忽然有一天,顧桃蹊終于找了我。晚上我家在書房交談。
我有些哭泣,聲音顫抖說:“小桃子…”
顧桃蹊輕聲說:“我知你找我,我就來了。怎么了?”
我笑笑,低頭掩蓋神情,說:“如你所見。”
顧桃蹊看看窗外,怕見到珊珊哭泣忍不住難過,說:“我今日才回南國。”
我抬頭,對上顧桃蹊眼睛,懇求說:“我有一事相求。”
顧桃蹊對上我的眼睛,眼眸清明,如同救命稻草般。
顧桃蹊輕輕說:“我會幫你…”
我知道,小桃子一定會幫我的。
在顧桃蹊的暗下幫助,十二樓順利建成,我成了副閣主。
十二樓經營由南樓副閣主幫襯,她很懂經商之道,很快就掙了許多錢財。
我把府邸修繕一番,每日和王爺一起爬樹打鳥。時不時去哥哥嫂嫂府里蹭飯,哥哥嫂嫂被我們惹煩了,我倆臉皮厚,又趕不走我倆,于是賞給我們幾間鋪子,我倆這才回家。一個鋪子一年收入也有千兩。
總之,生活質量是提高了許多,每日都能吃上豐盛的飯菜,王爺也養的圓潤一些,個子長了很多,變得俊朗,是大丈夫了。
我又慫恿王爺每日和慕容小將軍一起玩,在慕容小將軍帶領下,王爺開始學習騎馬、兵法,他底子不好,所以只能從基本練起。
一切都往好的方面發展,我與王爺感情也越來越好,每天早晨偷偷爬上房頂,一起看日出。
直到有一天,皇帝出宮狩獵,以往都沒有王爺,可是不知為何,今年帶上王爺。
我原本以為是王爺刻苦學習被皇帝賞識,想要重用王爺,很是開心,為王爺精心準備麒麟甲。
可不料,太子遇刺,被歹人一箭穿心,當場去世。
皇帝悲痛欲絕,氣火攻心,惡疾導致他喪失行動能力。皇后和眾位大臣一致認為是六王爺害的太子遇刺,所以下旨抄家,我倆相繼入獄。
我是相信這些混賬話!我在地牢里看著這地上黑黢黢的血,幾個小草堆,夜晚吱吱吱的老鼠聲,不知要待到多久才能出獄,也不知道王爺怎么樣了。
皇后為何把矛頭對準六王爺?為何?六王爺與皇后有什么深仇大恨?還是把六王爺當替死鬼?
隨后半月,我一直在地牢數著稻草,我不知道數了多少遍,可我必須這樣數下去,我不能瘋,我必須清醒!
一日,地牢里的兵忽然少了很多,開始并不在意,隨后幾天兵越來越少,有些好奇為何如此?趁著兵給我送飯,我問道:“軍爺,為何地牢里的飛虎不送飯了?”
“他呀!被征兵去了前線!”
“軍爺,征兵?”
“是嘞,我是因為腿瘸所以沒有去。”
“如今又有戰亂了。”
“是啊,新帝還未坐穩,北國入侵,不得不推遲冊封大典。說來也怪,北國新帝登基,就發動戰爭,可憐我們老百姓了。”
不知為何,腦中浮現當年站在城墻為我送行的那個人…
是你嗎?周宣潤?
后來,隔壁房間人死了,被扔出去,又關進來一兩個年輕人。
他們說,是因為被冤枉殺人,還未審訊,就直接關進來。外邊已經亂成一團,許多百姓都離開南國了,城內人煙稀少,城外失聯,夜晚時不時傳來婦人、孩子哭泣的聲音。皇宮中的皇子們都去帶兵打仗了,只有等待登基的四皇子坐鎮在皇宮。
大概又過了半月,兩個兵把六王爺扔進來。他口唇慘白,渾身滾燙,奄奄一息,身上被鞭子抽打,血肉與衣服緊緊粘合在一起,新傷與舊傷整個衣服黑黢黢的,十分嚇人。
我抱著他,給他講斗蟋蟀,他睡的不安生,額頭直冒汗,嘴里一直說,“冷…娘親…冷…”
我緊緊抱著他,眼淚忍不住掉在王爺臉上,他被我小聲抽泣聲音吵醒,微微張開一只眼,說:“愛妃…我……”
還未聽清,便又昏睡過去。
我只能祈禱顧桃蹊早日來,救我倆出去。
忽然有一天,看守地牢的人突然暈倒在地,我知道她來了。
顧桃蹊打暈了看守,讓桃子還有管家扶著我倆先走,隨后第二天地牢發生火災,無一人生還。
我帶著王爺去了鄉下,如今沒有兵員看守南國,四皇子也沒有太在意地牢,他的心思全在戰場上,無人注意,我們一路順利去了鄉下。
又不知為何,前線的皇子一個個戰死沙場,諾大的南城如今只剩四皇子和昏迷不醒的六皇子。
又過了半月,王爺傷勢已經養好,我帶他回了王府,我知道他想去那個家。
他輕輕帶著我跳進府邸,然后到了臥室。我感嘆他為何有如此了得輕功,莫非一直在忍辱負重?
我為他換上新的麒麟甲,他從草堆拿出一把長槍,然后牽著馬,拉著我的手,一步步走到南國城墻。
我倆一路無言,直到他上了馬,緊緊抱了我,在我耳邊說:“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