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而又殘酷的真相,被掩藏在華麗的長袍下,需要用鋒利的刀來劃開,露出血淋林的傷口.
"那是...""原來...""畫!"
我被人拉到一邊,現(xiàn)在眾人將秦木帛團團圍住.他左肩處的衣服被我撕開,整條袖子剝落下來,露出的并不是他的左臂,卻是一副用線綁著懸掛的畫卷.而他的左臂,卻是沒有的.
"啊,秦公子你..."有人尖叫起來.
秦木帛倒是輕輕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其實之前,我已經(jīng)是懷疑你是風(fēng)青云的同黨了,但搜查你的房間后,并沒有找到畫作,我就一直在思考你們會將畫藏在哪里呢?又一次我,我不小心將裝畫的盒子掉在地上,發(fā)現(xiàn)原來畫的寬度跟人的手臂差不多長.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突然聯(lián)想到你的袖子比一般人的要長,就猜測你們會不會將畫藏在袖中."我沉著臉,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接著,我在院子里找到你,佯裝摔倒,不過是想試探一下.而你,即使眼里有對我的關(guān)心,卻沒有伸手拉我一把或是扶我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是不想那么做,而是不能這么做..."
"呵呵,林姑娘真是好眼力."他搖頭笑道,"但是,畫是我偷的,跟秦公子沒有關(guān)系..."
我眼里的光芒漸漸消失,輕聲道:"秦公子難道你真的還要執(zhí)迷不悟么?我已經(jīng)都查清楚了:你,雖然曾經(jīng)是中州最會解鎖之聰明人,卻從不做昧良心的事情.這一次風(fēng)青云拿你的青梅竹馬他的侄女風(fēng)小琳做威脅,讓你幫他偷畫.迫于壓力,你答應(yīng)了,而代價是你的一只手臂.秦公子,你太傻了..."
"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他低下頭,道,"畫就是我一人偷的."
我知道,他在顧忌風(fēng)小琳,轉(zhuǎn)頭對雅蘭道:"讓風(fēng)小姐上來吧..."
不多時,一位素衣少女上來,一見秦木帛這副模樣,眼淚婆娑.她道:"木帛,你這是何苦啊!"
"小琳,小琳..."秦木帛抱著風(fēng)小琳,失聲痛哭起來.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眾人皆沉默.一會,那風(fēng)小琳擦干眼淚,對堂上之人道:"我可以證明,是我叔叔指使木帛這么做的.我的父母前年逝世,將我托付給我叔叔,卻哪知他不僅侵吞我家財產(chǎn),更是想將我賣掉...木帛不過是為了讓我脫離叔叔的控制,才答應(yīng)的,他不是有心的!還請大人開恩,饒了木帛一命吧!"
眾人望向正欲溜走的風(fēng)青云,他看著我們,終于笑不出來了.他紅著眼,道:"原生那個老東西,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一副畫都沒有留給我,全給了朝廷!他想垂名青史,我偏不讓他如愿,我要得到他所有的畫,全部銷毀!啊哈哈!"
"他瘋了,瘋了..."眾人皆道.
"來人啊,把這喪心病狂的家伙,拖出去..."楊知府再次令道.
誒,這次真的斬了?
"...帶到衙門,聽候發(fā)落!"
而這樣一出鬧劇,也終于落幕了.
"接下來,由我給大家宣布本次詩賦大賽的結(jié)果..."慕容在解決這件事情之后,心情大好."楊大人..."
"是是是..."楊知府從下人手中拿過一張紅榜,恭敬地遞給慕容.
"第一名:秦木帛..."此言一出,又激起千層波浪.
"什么啊,小偷得了獎?"
"不公平,怎么這樣啊..."
"大家莫心有不平."慕容微微笑道,"這張榜是在案子弄清楚之前寫好的,所以,這并不影響秦公子獲獎..."
眾人雖然有些不滿,卻也是心服的:秦木帛的文采確實是好的.
"第二名......"
"第三名......"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原生大師的畫作還是落到了秦木帛的手中.他苦笑道:"可能這就是命運吧..."
我突然憶起他說過的一句"你我奪得這次詩賦大會的勝利,也并不是無可能...",而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已晚,真的就是命運吧?
"今后有何打算?"我問秦木帛和風(fēng)小琳二人.
"可能會回中州老家吧..."秦木帛淡淡說道.
風(fēng)小琳低下頭,眼睛微濕:"這次真的謝謝啟月姐,要不是你,我們..."
"好啦好啦,今后好好過日子,不要做傻事了哦."我擺手道.
兩人相視一笑,跟我作別.
"喝,啟月,這次你立了大功了,想要什么獎勵呢?"不知何時,慕容出現(xiàn)在我身邊,輕笑道.
誒,獎勵,讓我想想.是要一幢別墅,萬貫錢財呢?還是要個官來當(dāng)當(dāng)?唔...好難想啊...
正當(dāng)我回神來時,我已經(jīng)被慕容牽著走到眾人的最前方.他高聲道:"各位,啟月的才智想必大家都已經(jīng)領(lǐng)略到了.這次破案,她功不可沒.本王借此在這向大家宣布,林啟月,將成為本王的王妃!"
我傻眼了.什么王妃?不是說好了,破案了就不用當(dāng)王妃的么?
歡呼和掌聲響起來,我卻不知所措.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眼睛本能得在人群中尋找清平的身影,而此時,他不見了.
慕容的氣息越來越近,他的唇貼上了我的唇,讓我感到自己是如此冰冷.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我腦海里莫名的冒出這一句話,心中一顫.
"少主..."黑衣人單膝跪地,頭深埋著."我有辱使命."
"東西不是最重要的,效果達(dá)到就好."另一人背手道,語調(diào)輕松."你口中的那個'林啟月'是個有趣的人,若能收為己用便留下..."
"七王爺已經(jīng)宣布,將迎娶她為王妃."那人的聲音冰冷,卻有些稚嫩.
"這樣的話,就殺了吧..."
昏暗的燈光下,一朵折斷花枝的玫瑰被扔在地上,花瓣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