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事與愿違,第二天,我光榮的發燒了.
慕容因為事務繁忙抽不出空來看我,只得吩咐一個小丫頭來照顧我.但此時那個穿緋色衣裳的小丫頭怯懦懦地站在一旁,看著窩在被子里的我和坐在床邊的清平對峙著.
"我不要你照顧!"我將清平遞過來的濕帕子擋開,別過臉不看他.
我并不是什么小心眼的女人,但不知為何,一想起昨天哭泣的囧樣,我就不知道怎樣面對他.
清平不說話,良久,當我以為他已經走了的時候,一雙大手卻伸手把我提出被窩.
"宋清平,你干嘛?!"我正朝他吼的時候,他用濕帕子在我臉上抹了一把,再捏住我的下顎,將一碗濃濃的苦得死人的中藥直接灌進我嘴里.
"啊...咳咳咳..."我的臉漲得通紅,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是被他氣的還是嗆的,伸手就給了他一掌,怒目而視道,"你要謀殺我啊!?有你這樣對待病人的嗎?"
"有你這么倔強的病人么?"他皺眉道,"快點躺下吧!"
我這時意識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褻衣,連忙縮進被子里,悶哼了一聲:"你個流氓胚子..."
他不說話,倒在我屋里尋了個凳子坐下,盯著縮在被子里的我.
"喂!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么?你不知道盯著女士是件無禮的事么?"忍受不了他的目光,我一掀被子吼道,"快點給我出去啦!"
他淡淡的笑了笑,起身出門.
"小...小姐,你若有什么吩咐,就叫如兒吧..."看到我那兇悍樣,那小丫頭似乎在害怕我.說完,她便也出門了.
終于...清凈了...
那么,接著睡覺吧...
一直認為白天做夢是無稽之談,但事實上,并非如此.這天,我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夢見了那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些確確實實發生而我希望僅僅是個夢的事情.
如果那樣...就好了...如果這樣...就好了...
然而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沒有如果.所有假設,像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誰!"我從夢中驚醒,猛然覺得有人盯著自己的臉.
"沒想到,你還挺警覺的..."有人在暗處輕笑,散發著陌生的氣息.
那人慢慢走近,我微微瞇了眼,看清了她逆光的面龐――竟然是樓雅蘭!
"樓姑娘,你有何貴干?"我坐正身體,向前探了探,皺了皺眉,臉上仍帶著警覺.對于這個樓雅蘭,我還真的是猜不透.她似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對我倒還算客氣;似是對我欣賞,但卻在昨日又給了我一個大圍.
她見我對她疏離,卻也不在意,徑直在我對面的坐下,輕聲道:"林姑娘不必緊張,我不過是來探病而已..."
再看到我臉上一副"是真的嗎?"的表情,她突然就笑了,道:"你還真的個有意思的人..."
哇!冰美人笑了,是我眼花了還是世界顛覆了?我一定還在做夢......我縮進被子里,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好痛......原來不是做夢哦......
"多謝樓姑娘關系,我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我爬出來強裝微笑道.誒喲,我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手都紅了...
"林姑娘,昨日真是非常抱歉."她淡淡道,"我并非故意讓你難堪...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好奇害死貓誒...
她不笑了,又恢復了那副冷漠的模樣,走到我床前,道:"初見林姑娘,我以為你不過是個靠關系到這兒來依附權貴的世俗女子,當見到姑娘你的字,卻叫樓某深感佩服.而昨日讓姑娘彈琴,實屬我心中所望.雖然姑娘不通音律,但那首詩已經足以證明你是個值得交往的人..."
說完,她淡淡勾起嘴角.
哦...原來以為我是走后門的啊...好吧,我承認我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是像個走后門的...
"沒什么的..."我笑道.既然解開誤會,我倒是也希望和這樓雅蘭成為朋友,我接著道:"既然你不嫌棄,把當我作朋友的話,叫我啟月吧!"
"啟月..."她輕念,眼掃到我的床頭,驚異道,"這是..."
我順著她的眼光看去,雅蘭正看著清平送我的那塊玉佩.
她道:"這可是漳州名品羊脂玉?"
"羊脂玉?"我一臉迷茫.也?也?我隨便看的,難道還撿到寶了?
"林姑娘是否會看玉?"她兩眼放光.
我搖了搖頭,只道:"不會啊,也沒有人教我,書上講的又不過是紙上談兵,沒意思..."
她道:"原來如此.那么,我跟你講講吧!"
"雅蘭會看玉哦?"我拉著她的衣角,興奮道.
"會一點啦..."她被我一夸,不好意思了,繼而對我認真道,"我們漳州地處東靈與西漠之交,以產玉為名.羊脂玉在我們那里算得是上品,但像你的玉佩這樣的花紋,甚是少見誒.沒想到,啟月能買到這樣的好玉竟然不是行家!?"
"那純屬巧合啦..."我打哈哈.
沒想到,雅蘭這樣的冰美人也是很能侃的哦...看來,人不能只看表象...
接下來的時間,在我和雅蘭愉快的談話中度過.這樣的相處,讓我看到了她的真性情,更加了解她的為人跟興趣.期間,如兒來送過幾次藥和食物,便匆匆離去.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天漸漸黑了下來,正當雅蘭準備離開時,如兒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她驚道:"林姑娘,七王爺讓奴婢叫您過大廳去,說是...說是原生大師的畫作丟了!"
夜,再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