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女人,和他身份不配,地位不配,學識不配,更不會對他的大業有任何幫助。
如果不是老爹臨死前,一定讓他答應娶她,他是絕不會讓她進這王府大門的。
剛才,他就是有意試探她,如果她假裝順從,能學著忍耐,那大家也就相安無事。
他什么也不會給她,除了一個王妃的名分,和一份衣食無憂的生活,各得其所。
如果她能識大體,表示能過理解,能夠體諒他,那他就會將王府,慢慢交給她打理。
偌大的王府,總是需要人打理的,既然她有這個度量,也不妨讓她試試,可謂各取所需。
可如果她嬌蠻任性,那他就得讓她吃點苦頭,可他沒想到她竟然派人去查他,怎么?想掀他的老底?
冷血嗜殺,“哼”他心里冷笑一聲,如果她想以身犯險,不妨試試,他冷笑著往西院那邊走去。
他在書房見完那人,想著家規桂叔也念完了,倒想看看她會怎么說?
“不備不惰……”,他進去時,桂叔想他示意了一下,他轉眼一瞧,她竟敢睡著了,還打著呼嚕。
“周小瑤”,一聲厲喝,“啊,啊,什么事”嚇得她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
“滾,滾出去跪著,好好反省一下,到底該怎樣當好一個王妃。”說完,南宮黎拂袖而去。
她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穿著喜府,頭頂一盆清水,跪院子里去了。
夜色漸漸淡去,天邊的皎月也慢慢西沉,院里的花草上滿是露水,她是又渴又累又餓。
南宮黎,她恨得直咬牙,有誰會在新婚之夜被罰跪的?還真當她是剛長毛的小雞,誰都可以掐啊。
可更多的是委屈,婆婆說當王府的媳婦,是打落了牙齒也只能混著血往肚子里吞。
現在她算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了,你看這不,才剛進門就是一下馬威。
當頭棒喝,清醒點,眼睛放亮點,你不是給別人家當媳婦,你這是當王妃。
既然是王妃,就點有些王妃的氣度,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被嚇到,更不能哭哭啼啼。
不能讓人看扁了去,說她是小門小戶,就知道哭鬧,頭發長,見識短,讓人看了笑話去。
這口氣不忍也得忍,來日方長,多的是時候出這口氣,倒時舊賬新賬一筆算。
這么一想,小瑤心里總算是沒那么氣了,咬著牙一直跪倒了天亮。
“她怎么樣了?”南宮黎伸開雙手,一邊讓丫鬟幫他穿衣,一邊問一旁的管家。
“沒哭沒鬧,跪倒現在。”管家應聲答道,“是嗎?”他顯然有些不相信。
太陽剛露出小半邊臉,淡淡的陽光照在那繡著金鳳的紅衣上,遠望就向一抹燦爛的朝霞。
她的肌膚細膩白皙,好似上等的白瓷,在陽光下泛著玉樣的光澤,一臉的愁苦。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雙眼含淚地望著他,雖然稚氣未脫,可女人天生知道什么是她們最有利的武器。
不過這些對于他南宮黎來說,是最末的手段,讓他有些不屑。
不可能,但這是真的,她努力蓄滿淚水,一滴眼淚慢慢劃過她的臉龐,美麗又哀傷。
這一招是無霜教她的,據無霜說這招百試百靈,當然也有發生意外的時候,她就問是什么樣的意外。
“那就是你碰到了一冷血。”無霜想也沒想就說道,她眼里的淚水越流越多,似斷線的珍珠。
她不是為跪了一晚上哭,不是為餓了一晚上哭,歹命啊,真碰上一冷血了,悲哀啊。
見她梨花帶雨,哭得如此傷心,一旁的小丫鬟,都對這新王妃有一絲同情。
再加上南宮黎本身是一極嚴厲的人,平常幾乎不茍言笑,因此,她們就更為她唏噓不已了。
南宮黎好整以暇,頗為有趣的看著她的表演,還不算笨,知道審時度勢,放低放弱自己。
“起來吧,想來,你也已經反省得差不多了。”南宮黎慢慢地說道。
“是”,她乖巧的應了聲,邊上的丫鬟趕緊將她扶起,“哎呀”她沒站穩,大叫一聲,跌落了地上。
邊上的人都倒吸一口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她故意慢騰騰地爬起來,臉上在笑心里在罵。
吖的,算你狠,那盆水她明明是沖著南宮黎潑過去的,他竟然輕易躲過去了,還嘲諷地看著她。
那滿是嘲笑又帶著冷光地眼神,看得她頭皮只發麻,只好扭過頭去故意不看他。
一旁的老管家被淋了滿頭水,又怒又急又氣,整張臉皺成了一大核桃,皺巴巴的。
瞧著讓人想笑,一旁的丫鬟和她都強忍著笑,看那老管家垂頭喪氣地走了,眾人才敢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