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底是哪種香料???奴婢找了這么多,你怎么都不滿意?。俊毙∏锟嘀樥f道。
“讓你找,你就去找唄,羅羅嗦嗦個什么勁?”她仍是不依不饒,仔仔細(xì)細(xì)地嗅著各種香料。
突然,她眼睛一亮,向小秋招了招手,“這種,你聞一下,有什么感覺?”她的臉上有一絲激動和欣慰。
“沒什么不同啊,比一般的檀香淡一些,混雜了一絲莉香、蓮香、桂香,還有……”小秋有點(diǎn)遲疑。
“還有一縷淡淡的梅香,如果再添一點(diǎn)墨香就更好了?!彼凉M意地笑道。
“墨香?”小秋不懂地望著她,“小丫頭,這就不懂了吧。去,去,讓人送些這種香料來,如果你腿腳夠勤快,說不定你家小姐會告訴你的?!彼≠u了一個關(guān)子,小丫頭聽了立馬跑了。
所謂的墨香,當(dāng)然是南宮黎常年呆在書房,自然而然帶著的,但她又怎么會個小丫頭說這些呀。
“小姐,我現(xiàn)在知道那墨香從何而來了?小姐,你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姐你好厲害的心思啊?!毙∏镆荒樫澷p地說道,她見小丫頭猜中了,也不打算否認(rèn),“丫頭想到了?”
“我去拿香料時,桂叔說這是專供王爺書房的香料,所以備得不多,因此只能勻出一小部分給小王妃。還說要是小王妃喜用這種香料,就讓人與他說,他下次都進(jìn)些就是了。”小秋嘮嘮叨叨地了一堆。
說完,小秋一臉得意地看著她,“是是,小秋是最伶俐,現(xiàn)在可以幫我拿些針線來嗎?”她笑道。
“小姐,你這些是做與老爺?shù)?,還是小少爺?shù)模趺创笮〔粚Π??”小秋沖她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
她氣又不是,笑又不是,只得狠狠地挖了那小丫頭一眼,故意罵道:“多嘴的愛嚼舌根?!?/p>
“小姐,我看給老爺和小少爺做鞋,你都沒這么認(rèn)真,瞧瞧這針線,這手工那是沒得說?!毙⊙绢^嘴乖。
“第一次總不能讓人家笑話了去吧,說這一點(diǎn)活計也做不好?!彼J(rèn)認(rèn)真真地縫著一針一線。
說實(shí)話,雖然和南宮黎見面的機(jī)會不多,只那么幾次,可她知道南宮黎確實(shí)和傳聞中說的很像。
他確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他看人的時候眼神總是冷冰冰的。即便是最近的朋友和親人,他眼神也是淡淡的,和老王妃在一起時,他的臉上也極少笑容。
他就像一頭時刻提高警惕的野狼,永遠(yuǎn)在觀察審視著周圍的人和事,冷漠地看待一切,仿佛只要發(fā)現(xiàn)一絲不對,他就會沖上前去,以最快最兇猛地方式咬死對手。
想到這里,她不由放下手中的針線,微微嘆息一聲,也許老王妃說得對,他在戰(zhàn)場上經(jīng)歷,應(yīng)該非她們能想象的,不知是怎樣地慘烈經(jīng)歷,才讓他變成今天這個多疑狡詐又極無情的南宮黎。
雖然,她知道他今天救她,并非是同情她,也并非真心想幫她,他只是不想與賢郡王府交惡而已。
是賢郡王手中的三十萬大軍,讓高貴冷傲的王爺肯彎下腰,將她從一片狼籍中抱起,送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她的心情一直很忐忑,不是偷偷瞄他一眼,當(dāng)回到王府后,聽到下人說賢郡王和王妃來了。
她的心里就像被針狠扎了一下,是深深地刺痛,可她依舊要換上最美的妝容,擺出最燦爛的笑容。
她是王妃,既是她心里再難過難受,她也要是一位端莊美麗,優(yōu)雅有度的王妃。
悲傷、眼淚、痛苦只會讓她變得難看,卻不會得到一絲同情。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絲感動,她甚至不想只做個擺設(shè)了,她想成為他真正的王妃。
可僅僅只是一刻而已,她知道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件貼著王妃標(biāo)簽的物件而已,不會再有更多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