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來了?”周小瑤一時有些發懵,不知該說些什么,“書房那邊……碧落找不到你怎么辦?”
南宮黎本就冷著一張臉,現在更是結了冰,他將書放桌上,冷聲道:“伺候我更衣,我要歇息了。”
更衣?小瑤呆了一下,卻見南宮黎伸開手臂站得筆直,眼睛直視著她,“不會連更衣也不知道吧。”
這話一刺激,小瑤立馬回過神來,把她當丫鬟使喚吶,連個衣服也要別人幫著換,你是斷了手還是斷了腳啊,小瑤心里一陣暗罵,可還是不得不上前,幫南宮黎換下衣服。
“慢慢騰騰,磨磨蹭蹭,笨得像豬一樣?!弊詈笏恍‖幣獰┝?,還是自己動手將衣服換好。
燭燈下,她對這鏡子慢慢搽著膏藥,可南宮黎是淺眠的人,這燭火實在是讓他無法入睡。
“算了,過來吧,我幫你擦?!彼碜銎饋?,看著一動不動的小瑤,冷聲道:“怎么?不愿啊?”
沒辦法,小瑤只好拿著傷藥走了過去,他仔細查看著她臉上和手上的傷,小心地幫她上藥。
寬寬地額頭,微卷的睫毛,筆直的鼻梁,精致的唇線,這樣認真細致的南宮黎是她不曾見過的。
只是眼神太冷了,抬頭看著她的南宮黎,眼里一片清冷,“擦好了,還有哪里擦傷沒?”
“沒,沒了?!彼话涯眠^藥來,哼,又沒誰逼著他上藥,擦個藥那眼神跟要殺人似的。
心里暗暗不滿的小瑤,轉過身去,懶得理南宮黎,其它還好,只是從墻上跌落時,怕是扭到腳了。
“嘶嘶”她拼命忍住,還是疼得咬牙,“讓我瞧瞧”,南宮黎一用力將她整人扳了過去。
白玉的腳踝處一片紫腫,“死鴨子嘴硬?!彼刹粫z香惜玉,下手特別狠,“南宮黎,你想搞謀殺啊?”
“不這樣,怎么能夠好?!蹦蠈m黎嘴角上揚,沖她淡淡一笑,那笑就像大雪初霽的陽光,讓她呆了一下。
“其實……”她想了想還是忍住沒說,“其實什么?吞吞吐吐的,成啞巴了?!蹦蠈m黎冷笑道。
她就是受不了,他那自以為是的冷漠樣子,“其實,你可以多笑一下,你的笑沒那么丑?!?/p>
“哎呀呀……”她就知道這家伙是個報復狂,南宮黎下手可比剛才重了幾倍,看到她痛得直流眼淚,他的心情立時變好,又沖她笑道:“忍著點,現在忍點痛,以后好起來就快了?!?/p>
“給”,一上好藥,南宮黎就將藥瓶丟給她,又轉身躺下來。她則坐在外邊繡著花樣,“你先歇息吧,我坐外邊給你擋著燭光,就不會覺得刺眼了?!?/p>
哼,給他擋著光線,他還瞧不出她那點小心思,無非是擔心他做出什么逾矩行為,想死撐到底。
他也懶得理她,沒了刺眼的燭光,他漸漸陷入了沉睡。等了許久,確定他睡著了,小瑤才放下手里的繡樣,輕舒一口氣,轉頭瞧了瞧他,沒了那冷得直透寒意的眼神,這樣的南宮黎就像一個安靜的瓷娃娃。
她輕輕在他臉上捏了一下,哼哼,老娘終于也有報仇的時候,可惜她不敢下手太重,怕第二天南宮黎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她大卸八塊,這只冷血孔雀還是少惹為妙。
她輕輕靠在他身旁,慢慢也進了夢想,看到兩人安然入睡,小秋高興地跑去回信去了。
一宿無夢,轉醒的南宮黎看著她靜靜安睡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