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握著手機,走到窗邊,不出意外地,看見樓下有沈容華的身影。
沈容華這個人實在是難以捉摸,從初遇開始,他對慕念的態(tài)度便曖昧不明,他知道她的手燙傷,半夜趕來,卻最終讓助理將燙傷膏送上門,自己只是等在樓下。
他的舉止看似輕浮,卻又知道分寸;一言一行,恰到好處。
慕念凝視著樓下沈容華的身影,很久都沒有發(fā)出聲音,后來還是沈容華打破沉默,“慕念?”
“怎么了?沈先生。”
“你不會是感動地在哭吧。”他又換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語氣,揶揄她。
“沈容華,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討厭。”她說完,立刻掛斷電話,甚至不去理會這樣是不是無禮。
沈容華一直就像是在逗弄著老鼠的貓,他清楚知道慕念的弱點,知道如何能使她炸毛、如何能使她溫順。
他幾乎能掌握她所有的情緒、她的喜怒哀樂;所以如果,他是真的喜歡慕念,那么慕念便有幸成為香港娛樂圈中的灰姑娘第一人了。
只可惜,這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擦了燙傷膏之后,手上的灼傷感終于有所緩解;可今晚,慕念卻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的,是這幾次接觸中,沈容華的一言一行,明明那么的熟悉,可偏偏,他不是她記憶里的那個人。
面對沈容華,慕念總喜歡裝傻,只因為沈容華的接近讓她害怕,她害怕有一天,她會忍不住將沈容華當做緬懷過去的慰藉。
可這種做法,對她而言,無疑是飲鴆止渴。
凌晨的時候,手機在床頭震動,慕念因為原本就醒著,便反應(yīng)很快地拿起手機,短訊是林茵薇發(fā)來的——慕念和林茵薇兩人向來習(xí)性相似,都是標準的夜貓子,所以她們經(jīng)常會在凌晨互通短訊。
這條短訊的信息,對于慕念而言,可謂是個好消息,因為據(jù)林茵薇說,尹夏的學(xué)長高鈞易已經(jīng)回香港了,他們約了時間吃飯,相信這次高鈞易不會再放他們鴿子,林茵薇把確切的時間和地點發(fā)給了慕念,想要把她引薦給高鈞易。
慕念自然清楚,如果將未來都寄望于高鈞易,無疑是不現(xiàn)實的,可是結(jié)交高鈞易對于她而言,確實是很重要的一步。
夜深人靜,維多利亞港旖旎的夜景仿佛窗花一般,印染在窗戶上,為寂靜的夜平添一份風(fēng)情。
沈雅言望著沈容華的背影,看了片刻,走上前去,和沈容華并肩站在窗前,看維港璀璨的夜景。
對于這個弟弟,沈雅言可以說已經(jīng)到了溺愛的地步,因為只要一想起沈容華從前受的苦,她就會心疼得不行,所以每每只要沈容華提出要求,她絕不會拒絕。
只要他想要,她就會給;只是,沈容華最想要的,偏偏是她這個做姐姐的,給不了的。
“剛剛回來?”沈雅言明知故問,她只是想逼出沈容華的真心話。
“嗯。”沈容華應(yīng)了一聲,他的目光流連于維多利亞港的夜景,他似乎真的很專注,在欣賞夜景。
“燙傷膏送給她了?”沈雅言又問。
這時沈容華終于忍不住笑了一聲,“什么都瞞不過你,看來我是時候辭掉Steven,他一直搞不清楚誰是自己的老板。”
沈容華口中的Steven,是他的助理,可Steven總是像個間諜,會將他的行蹤如實稟告沈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