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也是一種營生。”周寧遠習以為常。
她彎彎唇角:“你倒是很博愛?!?/p>
“相互理解,就當為祖國的旅游業做貢獻?!敝軐庍h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音響,里面傳來許巍的歌曲《藍蓮花》。
秦川打開車窗,抓拍了幾張騎行者的照片,一邊跟周寧遠閑聊:“沒想到你也聽許巍?!?/p>
周寧遠笑了:“不然呢,我要聽什么?”
秦川扣上鏡頭蓋子,瞥他一眼:“神曲啊。你不是法大神學院的么?!?/p>
此時周寧遠正好也轉眼看她,兩人對視,都不由笑出聲音來。
午飯在車上解決,傍晚的時候他們來到一個小鎮住宿。
周寧遠把車停好:“明天去茶卡鹽湖,今天只能住在外面了?!?/p>
其實說是小鎮,一點也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樣,一條道路的旁邊,秦川特意數了數也就只有二十幾戶人家,兩層的樓房已經不錯了,外面的墻漆剝落,露出斑駁的內墻,很寥落的樣子。
他們住的“旅店”也不過是個人家將自家的房子加高了之后,放些床褥,僅僅可以稱之為落腳的地方而已,打開.房間一股霉味兒撲鼻而來。周寧遠走在她前頭,將她的行李先放好,旅店是他找人聯系的,自己也是才看到,環視四周忍不住對她說:“條件只能這樣了。都是這么艱苦?!?/p>
秦川撲哧一聲笑出來:“我在非洲可住過更差的。你何必說這樣的話?!?/p>
周寧遠大概是沒在這上面失過面子,認真的說:“怕你不能忍受?!?/p>
“你能忍就好?!鼻卮ㄐσ庥牡?。
八月的青海湖,依然很冷,這個旅館除了他們還來了大隊的騎行車隊的人。操著臺灣口音,語調柔軟非常。
晚飯后他們各自休息,秦川將日間拍攝的照片導出來放在電腦里,從里面隨便撿了一張放在微博上發布。大概也就過了十分鐘,徐哲楠的電話打進來。
秦川看著手機上的號碼,心漏跳了一般。似乎有兩種情緒牽扯著她,一股極喜,一股極悲。
電話接起,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厚重如大提琴:“聽小霈說你在西寧?”
秦川垂下眼簾,是啊,忙碌如徐哲楠何時又看過什么微博?
“是青海湖。”秦川掩飾自己的情緒,一邊調圖一邊糾正他。
他在那邊沉默良久。
秦川以為電話斷了,徑自“喂”了兩聲。
才聽他慢吞吞的問:“為什么突然跑掉。”
秦川挑眉,語氣也硬起來:“我不知道我有必要向你匯報?!?/p>
徐哲楠沉默,秦川在電話這頭,好像只能聽見自己越來越重的呼吸聲,她抓著電話的手指越來越緊,她本來還想說什么,周寧遠卻在外面敲門,夜晚很靜,他的聲音清亮,叫她的名字:“秦川,秦川?!?/p>
秦川有片刻的怔忡,還沒來得及反應,電話里便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她盯著電話,一直到屏幕滅掉,心中惴惴的,然后又是清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