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如鉤,如銀的月色透過窗紗灑了滿室。
雪千映微微的抬首,清悠的目光卻是透過那月色篩然而落在了床前一抹頎長的身形上,他的背影真美,好看的讓雪千映怎么也移不開視線了,明明只是穿衣的動作,可是,冷玄熙居然可以做到那么的優雅從容,仿佛在做著一件極為賞心悅目的事情一樣。
忽而,房間里的燈一下子亮了,刺眼的讓雪千映下意識的瞇了瞇黑亮的眸子,小手也擋在了眼前,心,卻一下子漏跳了半拍,只為,唇邊那溫暖的觸感。
他終于還是沒有忘記。
“吃了。”抵著她唇的一只修長的手上是兩粒裹著糖衣的藥片,此時,正等著她張唇含下。
黑眸頓時聚攏了潮氣,雪千映微微抬首,真想一眼望進身前面容清冷的男人的眼底,可是,她終是怎么也看不透他,她只感覺到了冷,舌尖輕舔了一下紅唇,隨即緩緩的張開,男人的手指亦配合的將那兩粒藥片送進了她的口中,指腹掠過唇瓣的時候惹她微微輕顫,一杯溫熱的水遞了過來,雪千映坐直了身體,什么也沒有說,只是乖乖的喝了水咽下了那兩粒藥片,藥片很甜,可是入腹卻是那樣的苦澀。
那是兩粒事后避孕藥。
冷玄熙靜靜看著雪千映服下了藥,這才從容轉過了身,一邊走向門前一邊低聲道:“太晚了,明早我幫你請假,好好睡一覺。”他說過,伸手替她按下了雙控的電燈開關,就在白熾燈驟然熄滅的前一刻,雪千映的目光掠過了墻上的掛鐘,凌晨三點半,天,要亮了。
其實,她自己也可以關燈的,床側就有開關。
他走了,輕輕的為她闔上了房門,便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只余留空氣里飄散的淡淡的獨屬于他的氣息充斥在她的鼻端。
靜,死一般的寧靜。
倏的,床上的女人如箭一般的射了下來,嬌小的身形沖進了洗手間,手指摳在嗓子眼里,雪千映翻江倒海的吐著,終于看到那兩粒才被吃進去的藥片時,她才輕輕笑開。
雪千映,你真傻。
清晨六點四十分,床頭桌上的鬧鐘叫囂的響起,雪千映翻了個身繼續的睡著,很困,折騰了一晚,她四點多才睡著,這才只睡了一個多小時,她好困。
“鈴鈴……”可,鬧鐘依然不知疲倦的盡職的鬧著她。
雪千映煩躁的睜開了眼睛,一眼掃到墻上掛鐘的時候,她激欞坐了起來,鬧鐘已經響到第三遍了,迅速的起床、洗漱、穿衣,化妝,只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雪千映便身著一身干練的職業套裝匆匆趕去了公司。
她不習慣請假,因為閑下來,心會亂。
“雪總監,早。”
“早。”
一連串的問候聲,隨即,雪千映一個優雅的弧度便將手拎包拎到了辦公桌上,才要放進抽屜里,忽而,一張漂亮的大紅請柬落入了眸中,“有人要結婚了嗎?”她輕笑的問了一句,隨手拾起了那張請柬。
“總裁呀,你沒發現你桌子上的喜糖都是超貴的嗎?哈哈,要是我結婚,可請不起這樣貴的糖,我窮。”手下小藍羨慕嫉妒恨的說道。
拿著請柬的小手微微一顫,怪不得他要她請假要她今天不要上班,原來,他今天喜事臨門。
冷玄熙,他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