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欽州五百二十三公里的地方有一村子,村子不大,人口也不多,僅有十四戶,每戶年輕點的壯漢子沒幾個,最多的也就兩個,剩下的全是老弱病殘,這村子也就成方圓百里赫赫有名的寡婦村。
至于村子原先的名字,沒多少人記得,村里人都被叫習慣了,也跟著笑稱自己村子為寡婦村。
可要是問起這不討喜的稱呼怎么來的,這便不由得引起一陣唏噓。
村里人不敢說,外人也不敢問,若是不知哪個腦袋不靈光的隨口一問,那村民們也只是伸手指了指頭頂的老天,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管這村子是如何的蕭條冷清,昨天,這寡婦村可是實打實的發生了件駭人聽聞的怪事。
住在村南邊的老宋頭祖孫二人平日以砍柴謀生,過得也算是相安無事,但昨個老宋頭因為腳疾不便上山,便讓孫女二丫先一步上山,誰知道,爺孫倆前后不過半個鐘頭,二丫不知怎的,突然溺水而亡了!
老宋頭可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一下子傷心過度昏了過去,一口氣喘不上來,也跟著一命嗚呼了。
村里人本來就少,一個下午就沒了倆,村子沉悶的連村口整日嚎叫的大黃狗也不叫了,夾著尾巴臥在窩里。
寡婦村的村長是位四十多的坡腳大叔,也是老宋頭鄰居黃二娘的二兒子,因為腿腳不利索,也就逃了一劫,留在村里守著這些老弱病殘。
在老宋頭也去了后,冷著臉,不茍言笑地帶領村里僅有的幾十人將老宋頭祖孫二人下葬。
下葬地點是村外的路旁,村口的路并不平坦,有些坑坑洼洼,走起來搖搖晃晃。
路兩旁已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土包子,到了地方,村長先找了塊方正又寬闊的土地,隨后又帶領村里僅剩的十幾個還能出力的壯漢子,人手拿著一把鐵秋,挖了兩個坑。
老宋頭是第一個下葬,他被草席子一裹,扔進坑里,隨著土的落下,漸漸沒了全影。
村里人站成一排,上到八十多歲的老頭下到五六歲孩童,個個木然著,低著頭,無聲無息。
沒人哭,也哭不了,淚早就沒了。
村長驀然地看了最后一眼老宋頭后,隨即便吩咐人,把二丫也送過去,他想,去了另個世界也比在這世間瀟灑。
宋清是被嗆醒的,等她胡亂地摸了一把臉后,發覺是泥土,還未全身坐起,就聽到一聲驚叫,隨后是更多的土打在她臉上,接著又是一陣括噪的驚呼聲。
咳咳咳——
宋清分不清狀況,只能拼命扒開臉上的土,用力伸著脖子揚著臉,瞇著被泥土蓋住的眼睛,大聲吆喝:
“我沒死,我沒死!”
“快把我拉出去,我是活人!”
“你們想要我的保險錢,也不應該這么心急吧!”
“活埋可是犯法的,小心我告你們!”
……
宋清是扯著嗓子吼得,吼完便沒了力氣,只能沉默地等著轉機。
……
靜了兩三分鐘,宋清感覺到身子一扯,她終于被人給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