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人,自然是不是好欺負的,不然,又豈能存活到現在。
風華身邊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有什么樣的主子自然是有什么樣的奴婢的,不然,又豈能為她所用。
風將臣卻像個旁觀者一樣冷眼看著這一幕,端王的皇上夢,就要毀在他自己的手中。
如果他肯低調,不那么招搖,也許他還有這個機會,但奈何他,太過張揚,不可一世,皇上根本無心把皇位傳于他,作為朝中的大相國大人,他要是連皇上的這點心思都揣摸不透,又豈能在朝中立足到現在,他又豈會真的傻傻的把女兒嫁給一個皇上心里忌憚的人,那端王就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要是他和這根刺有聯系了,他也就成了皇上心里的刺了,最后一樣會被鏟除了,皇上并不老、也不糊涂、只是朝中目前的局勢有些緊張,因為太子被廢,皇子分黨結派,野心都開始昭顯出來,個個想當太子想當皇上。
“燕王到……”
就在大家劍撥駑張的功夫,有隊人馬非常招搖的來了。
這大燕王朝之內,有二個最為招搖的人,一個就是端王,另一個就是燕王。
端王的確有招搖的資本,他位高權重,朝中官員大多都被服在他的權下,就連皇上也時常受他壓制,所以他高調的登場,為所欲為。
燕王招搖,燕王有什么資本招搖?
有人斷言,他活不過三年,有人說他還只有一年的命數。
燕王燕瞳,二十歲的年紀,卻早在三年前就染上重病,究竟是什么病外人并不得而知,只能自己瞎猜,但他有病卻是實情,天下名醫,不知道請了多少,沒有一個人能治他的病。
燕王燕瞳,在三年前他只有十七歲,但在三年以前,他卻是皇上最疼愛的皇子,眾皇子之中,他與端王可謂不相上下,燕王與端王的母妃都是貴妃,身份上也不差相上,二人一同封王,一同賜了王府,居住在皇室之外。
在大燕王朝,但凡是封了王的皇子只要到了成年之際或者娶了王妃,都是要搬出宮居住的,惟有太子可以居住在東宮之中。
但燕王由于要養病,就早在三年前就搬離皇宮,居住在皇宮之外的燕王府內,以便尋找天下名醫隨時為他醫病,之于端王,由于他已經成年,所以在今年也由宮中搬出來居住了。
三年來,燕王的名聲傳揚四方,但有人說他的性格已經被他的病折磨得喜怒無常。
有知道燕王的人說,曾經有一次,皇上無意中說了句,若燕瞳為王,一定是個明君,可就這一句話,不知為他帶來了多少殺身之禍。
如今的燕王,雖然有一副病殘的身體,但這并不代表他的智商同時也病殘了。
又有人說,燕王從不讓人近他三米之內,但凡破了他這個規矩的人,下場不是少胳膊缺腿,就是死。
如果說連三歲小孩子都知道對端王退避三舍的話,那對于燕王,大家只要看見他,那才真的是從老到少,像老鼠一樣立刻溜得遠遠的,退到他三米之外的之外去了。
正是因為燕王病不久時,所以皇上對他的一切作為更是縱容得厲害。
如果說對于端王皇上是有點忌憚的話,那么對燕王,皇上則真的是寵溺到無法無天。
只要他高興,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但凡是他所求的,皇上沒有不給他的。
反正他也活不久了,那就趁他還活著的時候,讓他盡量快樂好了。
隨著燕王的出現,所有的人都非常自覺的讓開了路,退得遠遠的,好讓燕王這華麗的八抬大轎可以過去。
瞧,遠遠的,燕王那華麗的轎由八個童女抬著而來,這轎子做得是非常的有水平的,足夠一二個人睡在上面,華麗的轎并非密不透風,四周是用帳蔓吊起的,風一吹動,帳子就飄揚起來,隱約可見那華麗的轎里,有個人正懶洋洋的躺著,那一襲墨發,遮蓋了他的臉,讓人有些看不真切他的面容,那衣裳,肆意的散在整張床上。
多么散漫的一個人啊!
更有意思的是,抬他的轎夫并非粗猛的漢子,而是八個童女,無論是長相還是衣裳還是發型各方面,乍一看都像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一樣,模樣還都是非常的俊秀,她們抬著這么一頂華麗的八抬大轎,那行走卻是箭步如飛,轎子被抬得四平八穩,這就是燕王,只要他出門,就是這個調調。
所有的人都注視著這一幕,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出口氣。
轎子停了下來,風華打量著這頂轎和抬轎的童女,他可真是會享受啊!
不過,一個將死之人還每天有這般的閑功夫招搖,該說他是自娛自樂,想得開,趁有生之年好好享受享受人生,還是該說他被疾病折磨是心理變態,趁有生之年好好折磨別人。
燕王出現了,一直讓自己隱身的風將臣這時便立刻現身了,他很快走向前,在他三米之外停下作了一禮:“燕王駕到,有失遠迎。”
“六弟,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端王也轉身走了過來,聲音里帶著一絲探究。
轎上的人微動了一下,立刻有人把枕頭放在他的身子下面,讓他半依在那里,隱約可見那懶散的模樣,可絲毫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有人說燕王在沒有生病之前長得異常俊美,在眾皇子之中,不論哪一方面他都是最為出眾的,有許多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都對他芳心暗許,甚至還有人大膽求愛的,但自打他病了之后,偶爾進出,也沒有人再見過他的真面容,也沒有小姐敢在近他三米之內。
“聽說這里有熱鬧可瞧,你們繼續,本王看得心情好了,重賞。”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懶慵,瞧他說的,他當他是在看戲聽曲呢。
端王面色不變,他這個六弟,雖然說是半死不活的人了,但有時候精力又極為旺盛,自他病了之后,越發的惟恐這天下不亂似的,其實,若他燕王稱第二狂人,就沒有人能稱第一狂人。
他為人處事尚有幾分忌憚,但這燕王卻是沒分絲毫忌憚的,一個將死之人,又是皇上所寵愛的兒子,誰與他過不去,那不是自找沒趣。
“六弟怕是聽錯了,這里沒有熱鬧可瞧,不過是有個癩蛤蟆想與本王爭王妃罷了。”端王說這話后冷冷的掃了一眼趙公子,趙公子的俊容立刻變了三分,癩蛤蟆……
“喔?什么樣的癩蛤蟆敢與你端王爭王妃。”懶洋洋的聲音里似帶了一抹冷嘲。
“除了那趙家的公子外,誰還敢有這個膽。”端王這樣說倒也是把趙公子高瞧了幾分,的確,放眼天下,敢與他明著干的還真沒有幾個人,人人都眼巴巴的想把自家的女兒送給他,只恨不得連自己的老婆也送給他才好呢,倒是這趙公子絲毫不識抬舉,既然知道他看中了他的未婚妻,他就該乖乖拱手相讓才上道。
“端王休要自作多情,一切都是你一廂情愿,一來風華并未接旨,二來風華要求你增加聘禮你也未曾答應,連聘禮都出不起的端王有什么資格娶相府的大小姐,難不成端王覺得自己可以不出一錢的聘禮就能白白把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白要回去,這話說出來也不怕天下人恥笑,當然,端王臉皮向來厚慣了。”這一席話正是出自于趙公子之口,也可謂是罵人不吐一個臟字了,只聽得眾人暗暗低語,這端王也太不是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