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餐,霍鷹便回到回瀾閣去了。
軒轅墨則去處理事情去了。
展晴語一個人留在謝芳閣但覺得無聊得很。又沒有什么事情可做,總不能去繡花撲蝶吧,那比殺了她還難受。
夢兒端了茶過來,“王妃,您喝茶。”
展晴語見是她,多了個心眼:“夢兒,白日無聊,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
她懶洋洋地靠在臨床的搖椅上。
夢兒想了想:“王妃您以前在宮里的時候,都是陪著太后下棋、念佛,或者讀書。您若是無聊,也可以撫琴啊。”
算了,這里面沒幾樣她喜歡做的事。
讀書吧,都是文言文,看得頭痛,下棋無人陪她下,念佛沒戲,撫琴更是不可能。
她是學(xué)過鋼琴,但古琴她可就完全不懂了。
“也罷,你下去吧,我自己讀會兒書。”她翻個白眼,打發(fā)她離開。
這個夢兒是太后的眼線,展晴語還得想辦法借由她搞定太后。
太后讓她監(jiān)視軒轅墨,可她真不覺得軒轅墨有什么地方顯示他要搶皇位。
這老太婆連軒轅墨這樣的都不放過,何況是那些健康的皇子們呢?
想到這兒,展晴語起身,便離開了謝芳閣,前往回瀾閣去找霍鷹。
繞過九曲回廊,直到西苑回瀾閣。
剛踏進(jìn)回瀾閣便聞到一陣花香撲鼻而來,蜂蝶飛舞,好不爛漫。
“參見王妃!”伺候的小丫鬟見到她連忙行禮。
“霍先生在哪兒?”
“先生在園里垂釣?zāi)亍E編^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展晴語沿著石板路往前走進(jìn)花園中,花團(tuán)錦簇,正是好時光。
繞過一團(tuán)花樹,她便見到霍鷹坐在大樹下,好整以暇地支著釣竿垂釣。
微風(fēng)卷起他衣袂翻飛,他半垂著眼眸,仿佛睡著了一般。
展晴語走到他面前,頓住腳步,望著他。
“霍先生。”她叫了一聲。
霍鷹睜開眼睛,“王妃?您怎么來了?”
她在身邊蹲了下來,望著池塘里的釣竿,忽然問:“你會武功吧?”
霍鷹笑了起來:“王妃到此就是為了問我這件事的嗎?”
他拉起釣竿。
展晴語赫然發(fā)現(xiàn)那釣竿上的魚鉤居然是直的。
“直鉤也能釣魚嗎?”那魚嘴掛在哪里?
霍鷹閑適自在地拿起魚餌掛上,淡淡道:“我只享受釣魚的樂趣,倒無所謂釣不釣得到。”
展晴語支著下頜回眸望著他:“我想請你教我武功,我懂一點(diǎn),但內(nèi)功不會。”
霍鷹微閉上眼睛:“草民只會治病,不會武功。而且,王妃你自然有人保護(hù),也不需要學(xué)武。”
“真的不會嗎?”她哼了一聲:“霍鷹,我一看你就是練家子。我想學(xué)內(nèi)功,也不是為我自己。既然你是王爺?shù)拇蠓颍氡貞?yīng)該知道他的境況,我想學(xué)好武功,可以保護(hù)他。”
霍鷹睜開眼睛望著她。
他勾唇:“王妃的確是好意,可惜,草民真的不懂武功。”
“你會點(diǎn)穴。”
“我是大夫,奇門八脈和穴位這些自然知曉,會點(diǎn)穴也無甚奇怪吧?”他轉(zhuǎn)眸道:“請王妃回去吧,您若想學(xué)醫(yī)術(shù),我還可以教,但是內(nèi)功,我就不懂了。王妃,找錯人了。”
展晴語挑眉。
他果然是不肯教的。
“好,那我想跟你學(xué)點(diǎn)穴這些法子總可以吧。或者你可以教我一些簡單的醫(yī)理,也好照顧墨。”
霍鷹想了想:“這倒是可以,若王爺同意,草民自然愿意教您。”
“我會回去跟他說的。”展晴語起身,雖然今日沒有達(dá)到她的要求,但也算是有點(diǎn)收獲。
他開始不肯教也沒關(guān)系,以后自然還是要讓他教的。
找其他人都不方便,唯獨(dú)霍鷹最好,因為他跟軒轅墨關(guān)系密切,且常年在外,不會泄露秘密。
霍鷹淡淡道:“王妃,請您好好待他。”
展晴語挑眉,這句話怎么聽著這么奇怪?
“他是我丈夫,我自然會好好待他的。霍先生多慮了。”她轉(zhuǎn)身離開。
霍鷹嘴角上揚(yáng),回眸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雙丹鳳眼上挑,勾動一絲笑意。“你還不出來?”
“出來吧!”霍鷹笑了笑,好整以暇地回眸看著那從旁邊走出了的軒轅墨。
“你都聽到了吧?”他莞爾一笑:“她說要學(xué)武功保護(hù)你呢。看起來,她倒真是在乎你。”
軒轅墨垂眸,他嘴角噙著笑意:“我沒想到她會想請你教她。”
“看得出來她懂些武功,不過內(nèi)功心法她是不懂的。王爺,以前的郡主也懂這些嗎?”
軒轅墨搖頭。
她不懂。
自從他認(rèn)識她開始,展晴語一直是在宮中,她根本不可能有機(jī)會和可能學(xué)武功的。
即便她失去了過去了記憶,可也不能突然間就會武功了吧?
這點(diǎn),倒真是讓人奇怪。
“這倒怪了,難不成她夢里學(xué)的嗎?”
霍鷹想到這兒,淡淡道:“你同意她來學(xué)嗎?”
“既然她喜歡,那就讓她學(xué)吧,不管怎么樣,她都是為我好。”軒轅墨笑了笑。
霍鷹沒有回答,一邊繼續(xù)釣起他那千年不變的直鉤魚來。
軒轅墨呆了會兒,隨即離開了。
果然,剛一回到房間,他就看到展晴語興沖沖地跑了過來拉住他:“墨!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么事情?”
展晴語拉住他的手在一邊坐下:“你那個霍先生是會武功吧,我想跟他學(xué)武功。他告訴我他不會。后來,我便說要跟他學(xué)習(xí)點(diǎn)穴和醫(yī)理,他就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還說要我問你的意見。”
軒轅墨笑道:“你決定做什么就去做,我都答應(yīng)。”
“墨,你真乖啊。”她笑瞇瞇地在他臉上一吻。
軒轅墨臉色一紅:“語兒!”
展晴語捏著他的臉蛋:又臉紅?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惹人遐思啊?’
軒轅墨咳嗽起來,他突然間呼吸急促,無法喘息一般,展晴語但覺得他有些不對勁,隨即握住他的手:“怎么回事?”
“我的藥!”他呼吸急促,又劇烈咳嗽起來。
似乎要把心肝肺都給咳出來了。
展晴語急道:“藥在哪兒?”
“在房間里,那個紅色……的格子上……”
他仿佛十分難受。
展晴語匆忙走入房間,找到紅色格子,隨即把那上面的一個白色藥瓶拿了過來,打開來倒出一粒藥。
她喂進(jìn)他嘴里,又倒了茶讓他喝下。
過了好一會兒,軒轅墨這才臉色好了些,不再急劇咳嗽,只是臉色仍十分蒼白。
展晴語拍拍他的背,“這個樣子有多久了,一直無法緩解嗎?”
他點(diǎn)點(diǎn)頭:“偶爾會這樣。”他的身體有些戰(zhàn)栗,霧蒙蒙的眸子直直盯著她,有些擔(dān)憂。
“我也許,無法陪你一起!”
她捂住他的嘴:“不許你說這種話。我展晴語看上的男人,就要陪我一起到老!哪怕是閻王爺把你帶走的,我也要把你帶回來!”
“語兒……”他有些震動,隨即擁住她,低喃:“我何德何能遇上你,這一定是老天爺給我的獎賞……”
展晴語拍拍他的背:“說不定呢,所以,如果你膽敢背叛我或者欺負(fù)我的話,我可是要給你好看的。不過!”
她捏著他的臉,自信地說:“你是不會有那個機(jī)會的。”
軒轅墨笑了起來:“我怎么會欺負(fù)你呢。”
“當(dāng)然了,我欺負(fù)你還差不多。”看她把他的臉又捏紅了。
展晴語忽然想起什么:“你噢,平時也要多注意出來曬曬太陽。你要是沒事的話待會陪我去逛逛街吧。”
她才到這里,當(dāng)然要熟悉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之類的了。
軒轅墨點(diǎn)頭:“我也沒什么事,那我們就一起去吧。你想去什么地方?”
她聳聳肩:“你知道我失憶了,我可是什么地方也不記得了。”
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軒轅墨的小廝三九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王爺,表少爺在外求見。”
“請他進(jìn)來吧。”
展晴語哼了一聲。
想起這家伙,她就惱得不行,一想起他,她就想起來那東坡肉的味道,頓時又感覺一陣反胃。
沐流殤閑適自在地走進(jìn)謝芳閣,離得老遠(yuǎn)就看到他那慵懶迷人的微笑,見到她,他的笑意更深了,似有若無的,帶著一種奇怪的,讓她莫名其妙的情緒。
他那么盯著她干嘛?
用眼神調(diào)戲她嗎?
展晴語心中冷哼,待見他走近了,便冷冷道:“聽說表哥生病了,今日看,倒是神采奕奕啊。”
他昨天是裝出來的嗎?
他哪里有半點(diǎn)像是風(fēng)寒的樣子?
沐流殤點(diǎn)頭:“我是生病了,不過吃了藥,一夜之間就好了,想必是我吉人天相吧。今日來,是像你們道別的。”
軒轅墨詫異道:“表哥,這就要走了嗎?”
沐流殤沒有多說什么,“嗯,家中有事,我且先回去了。在這邊叨擾多日,真是麻煩你了。”
“表哥這就要走,不妨多住幾日啊?”展晴語根本沒真心攔。
只是,她還沒有怎么著他呢,他怎么突然間就要走了?
臨走前,她豈不是沒機(jī)會對付他了嗎?
沐流殤懶洋洋地在一邊坐下:“不用了,多謝表弟妹的關(guān)心了。昨天的東坡肉很好吃。”
展晴語一陣反胃,瞪著他;“你不是嘗不出味道么?”
“是啊,不過我聽說你也吃了,我想應(yīng)該不錯吧。”他微微一笑,嘴角上揚(yáng),有一些惡質(zhì)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