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道長打開門,一樓陽光射進(jìn)來,他微然一笑,妖精都是夜里出沒,這大白天的怎么會有妖精呢,也許是自己神經(jīng)太緊張了。
躺在床上,章凡一動不動,只是看著自己的小手指發(fā)呆,他真能喚來小狐么?他每次動一動小指,想喊出小狐名字的時候都強(qiáng)迫自己止住了,他害怕,他怕自己喊出來小狐卻沒有出現(xiàn),他寧愿相信小狐說的都是真的,某一天他真喊出小狐名字的時候她就如仙女一樣真真的飄落在自己面前。他把這當(dāng)做一個美麗的童話,因為美麗的童話都會有美麗的結(jié)局。
章媽媽悄悄打開一點門縫往里看,屋子里黑乎乎的。只從窗簾外透進(jìn)一點點微弱的光。章媽媽一臉的擔(dān)心,章凡平時活潑開朗,以前回家來總能和父母聊上幾句,逗父母開心,可今天自從回家來便一頭扎到屋里,再也沒出來。章媽媽焦急可不知該怎么辦好。
“老頭子,你看兒子這是怎么了?”
“你管他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
“我看他神情不對啊,有點呆滯。”
“年輕人想法多,說不定又在琢磨什么新款式呢。別打擾他。”
“哎,你說,他是不是生意不順利?”
“有可能?”章老爸雖然看起來粗礦,可對兒子心疼不已。
“老頭子,不會出什么事情把?怎么辦呢。”
“能出什么事?咱兒子遵紀(jì)守法,做生意也兢兢業(yè)業(yè)。”
“可他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呢,別把身子糟蹋壞了。”
“要不然你再叫叫他?”
“好吧。”章媽媽輕輕敲了敲門。
“章凡,章凡?”
“媽,有事么?”
“出來吃飯了,都涼了。”
“我不餓,你們先吃。”
“章凡,你要有事一定要跟媽說,別憋在心里。”
“媽,我真沒事,我一會吃,你們先吃把。”
“孩子,你要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媽給你解開,可千萬別想不開。”
章凡一骨碌爬起來,搖了幾下頭讓自己清醒一下,自己剛才的行為可能真把老兩口嚇到了,他整整衣服走出來。
“媽,你們瞎猜什么,看,我沒事,只是想些公司的事情。”
“哦,那就好!”
爸爸媽媽看章凡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樣子,這才放下心。
“過來吃飯吧。”
“恩!”
“叮咚……叮咚……叮咚……”
一家人剛坐下,門鈴響起來了。這是誰這么沒禮貌一連按了三次門鈴,章凡起身去開門,只覺一股排山倒海之勢襲來。
“章凡哥哥!”
他整個人立即塌了下來。
“怎么是你!”
“難道你不歡迎我么?”
刁寶拉一閃身走進(jìn)屋里,滿臉笑容。她信心滿滿,有了爹地給她的一個追夫計劃,她一定能打動章凡的心,讓他接受她,愛上她。
“叔叔,阿姨好!”
“哦,寶拉來了。”
“端上來!”
刁寶拉一聲令下,一排人井然有序的走進(jìn)屋里,每人端著一個精致的盤子,上面還蓋著蓋,他們依次放到餐桌上。
“小姐,放不下了。”
“那你就端著。”
“是!”
一家人看的莫名其妙。
“寶拉,你這是干什么?”
“叔叔,阿姨,你們辛苦了,寶拉特意囑咐大廚給你們做了幾道大餐補(bǔ)補(bǔ)身子,你們嘗嘗。打開!”
“是!”旁邊的傭人上前一個一個的打開。
“叔叔,阿姨,你們看,這是魚翅,這是極品血燕,這是南非鮑魚,這是加拿大螃蟹……”
“叔叔,阿姨,我是來孝順你們的。謝謝你們養(yǎng)育了章凡。”
老兩口心里有點不悅,我們養(yǎng)兒子,還用你寶拉來致謝,這是什么邏輯?但他們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
“吆,寶拉,這些菜那么名貴我們可受不起啊。”
“受得起,受得起,以后寶拉每天都要來,給你們送好吃的。”
“電視上說有錢人吃的都是毒品!還真是這樣!”
“章凡哥哥你說什么?什么毒品?”
“魚翅貴金屬嚴(yán)重超標(biāo),燕窩都是用燕子糞熏出來的,鮑魚都是喝海底漏油長大的。你想毒死我們?”
“章凡哥哥,我買的這些絕對沒有,真的,不信你嘗嘗。”
刁寶拉想拉章凡的,卻被章凡一下甩開。
“刁寶拉,你這是要干什么!你們家是有錢,可我們也不需要施舍!”
“章凡哥哥,我是為了你才這么做的。”刁寶拉一臉的委屈。
“你這是在侮辱我們!你把我們家塞得滿滿的,你想干什么!”
“我沒有,章凡哥哥……”
“請帶著你的魚翅燕窩從我們家出去。”
“我不走。”
“最討厭看見你,你不走我走!”
“章凡哥哥!回來!寶拉需要你!”
章凡快速逃離開,他不想看到寶拉一眼。
“章凡哥哥……”
“什么?那個小子竟然這么不識趣!”刁德財破口大罵。
“是啊,爹地,他當(dāng)著那么多人說我。”
“要不是我女兒看上他,我才不會給他好臉子。”
“爹地,他說他討厭我。”刁寶拉兩眼淚汪汪。
“乖女兒,別哭!爸爸再給你找好的。比那章凡英俊一千倍一萬倍。”
“我不要!我只要章凡哥哥。”
“你這丫頭,死心眼。”
“爹地?爹地?我只要章凡哥哥。”
“好……爸爸會想辦法的。”
“你想什么辦法?爹地,你可不能傷害章凡哥哥。”
“看你,人家欺負(fù)你,你還護(hù)著他,有我刁德財?shù)呐畠簩λ茫€不識抬舉!”
“哼哼!”
樓上突然傳來一聲輕蔑的怪笑。一個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的人站在那里,像個鬼影。
“刁寶威!你看我笑話。”
“笑話?還是輕的!”
“你說什么……啊……”刁寶拉大喊大叫,刁寶威卻默然走進(jìn)臥室,門關(guān)的死死的,這里的一切又似乎和他毫無關(guān)系。
“爹地,你看哥哥他……”
“好了,別管他,這個不肖子!好好的生意不做,整天悶在屋里寫什么書!能值幾個錢!”
“爹地,你說哥哥他到底怎么了?他以前不是這樣子。”
“誰知道!”
姜瓊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她雖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寶威由原來一個生龍活虎,滿腔熱情的創(chuàng)業(yè)青年變成現(xiàn)在這樣冷言冷語,癡癡瘋瘋一定和刁德財有關(guān)。
章凡一個人跑到海邊,他真是不明白這世上還有臉皮如此厚的人,千刀砍不爛。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夾雜一點魚腥味的新鮮空氣,把心中的堵全部吐出來!
悠悠然一輪滿月從海面上慢慢升起,純潔無暇,海面上波光粼粼。周圍黑漆漆的,一切都是那么單一色的孤寂。章凡的心一下子痛了:小狐,你在哪里?
如果有小狐在旁邊,驅(qū)趕走一個人的寂寞,一雙人扶欄眺海,那將是多么美的畫卷。
章凡忍不住伸出左手,掰著他的小指,回味著和小狐在一起的短暫難忘的時光,心里卻糾結(jié)的很,如果按照小狐說的去做,她真能出現(xiàn)么?
思來想去,思來想去,章凡終于抑制不住心底萌動的呼喚,他動了動小指,叫了一聲“小狐。”,然后閉上眼睛,期待童話的降臨。
“章凡。”一個輕柔的聲音從天邊飄來,章凡瞬間被浸透了,不會吧?是小狐?是這個聲音來自夢境,還是自己本身就處于夢境之中。
等等,等等,別急著轉(zhuǎn)身,別急著睜眼,讓這個童話繼續(xù)下去。
等等,再等等,即使是夢境,他這次也要在夢境中向小狐表白。
等等……等等……
“章凡,你找小狐么?”章凡聽到了真實的腳步聲。
小狐?真的是小狐!
“小狐!”章凡再也忍受不了煎熬的痛苦,他猛地轉(zhuǎn)身,一把抱住小狐,幾乎就要哭了。
“小狐!真的是你!”
“章公子!”小狐使勁想要逃開他的臂膀,卻被章凡抓的更緊。
“章公子,男女授受不親。”
“小狐,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真的是我!請你……松開手。”
“我不要松開!”
“你再這樣抱著小狐,小狐就要走了!”
“別走……千萬別走……”章凡終于松開了小狐,癡癡看著她。
“章凡,你找小狐有事么?”
“沒事,我……想……見你!”
“小狐也有事要求你!”
“小狐,這次你一定要告訴我你家的地址,我不想再七上八下的等你。”
家?一聽家這個字,小狐的眼里掛滿淚水。
“小狐,你怎么了?”
“小狐沒有家。”
“小狐?”
“公子他不要我了。”
“公子?你說的什么意思?”
“章凡,公子他不要我了!”小狐哭的非常傷心。
“公子是什么人?他為什么不要你了?”章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是小狐的夫君,他不想要小狐了。”
夫君?那不就是丈夫?老公?
真是一個霹靂,章凡全身一下涼透了,好像被浸泡在冰冷的深海里,全身麻木的毫無知覺,他本能的后退了幾步。怎么會這樣?她怎么會結(jié)婚了?
“章凡?章凡?你怎么了?”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章凡只覺得頭腦昏昏,拼命的尋找邏輯什么也想不清楚。
“小狐,你怎么就結(jié)婚了呢?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
“額?千年……前年。”
“前年?前年你才多大啊!”
“小狐和公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所以就結(jié)婚了。”
“小狐你為什么不等等我,你知道么我有多……”
“章凡,你可不可以幫幫小狐,小狐不想和公子分開,求你讓公子回心轉(zhuǎn)意。”
章凡無語,他難道要撮合他的情敵和他喜歡的人?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感情的事情勉強(qiáng)不了,如果他不喜歡你,我就是想幫你也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