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起風了,微冷。我攏了攏身上隨意披的針織外套,還是有些冷。
燕子低鳴的聲音很吵,我的心緒隨著那絲細微跌宕起伏,索性將耳機戴上,音樂填滿了大腦,悲傷的節(jié)奏與我平靜的心緒糾纏不清。
聽歌緩存里從沒見過帶有歡快節(jié)奏的,我認為自己不需要那些曲子,因為即使循環(huán)播放,他們也難以與心間合奏。有些悲哀。燕子低鳴的聲音忽然放大了,更吵了,索性將音樂開到最大,這次他們不僅與心緒難舍難分,更是爭先恐后的沖擊著耳膜,還好,我摸摸耳廓,沒有流血。我并不懼怕失聰,相比它,我更害怕失明,一片黑暗的感覺并不好受,這只是生理上。事實上,對于因失明而失學的恐懼大于一切,這是目前唯一擔心的。
我想,如果在失聰和失明間必出其一,我會選擇失明。那只是看不見而已,沒有音樂撫平的狂躁才是最可怕的。
說了這么多,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
我懼怕失明,它會影響學業(yè),但在失聰和失明間還是選擇了它。這沒什么奇怪,假如失去光明可以讓自己享受永遠的寧靜,那還是很歡迎的。
我的狀態(tài)不對,它很悲觀,我得做點什么。
我給自己寫了一封遺書,準確的說,是一封信,更是一場賭約。我和未來的自己達成一個協(xié)議,截止日期是2024年,我給了自己一年的時間,2022年到2023年,這個時間段我努力治愈自己。未來的我同樣,她的起始日期是2023年,截止日期是2024,在這時間段她會尋找值得活著的人,用一個很俗的詞,希望。如果她沒有找到那個人,那么我們將會在某處湖中相遇。
將希望托付在別人手中,這有點瘋狂。頭很疼,我像是被活生生撕裂成兩半,他們一個冷眼旁觀,一個不停的嘮叨,她告訴我:“好歹垂死掙扎一下”。這真奇妙。
月光下,我有兩個影子,一個是我,一個還是我。垂死掙扎的是蘇鶴,冷眼旁觀的是自己。
這確實很奇妙。我先是與未來的自己用命堵了一場,后又多了一個蘇鶴。
蘇鶴,這個孩子很奇特,她像是活在一次元,又像是三次元。我像是無可救藥的癮君子,看著她為了贏得那可笑的賭約努力適應復雜的社交,費勁口舌溫暖寂靜的人際關系,而我一邊慶幸自己不至于達到社恐患者的境界,一邊又陰暗的期望她失敗,懦弱的我并不想踏出自己的舒適區(qū),我想,寂靜無人的環(huán)境很適合自己。
“蘇鶴屬于一次元,還是三次元!”
“大概是一次元吧!”
沒有聽到自己喜歡的答案。蘇鶴屬于一次元,沒什么遺憾,因為我早已下了定義。我十分清醒的看著那個叫蘇鶴的姑娘,她用著自己的賬號,在網(wǎng)絡上歡快的凹人設。一夜七次的蘇鶴,解夢大師蘇鶴,失蹤專業(yè)戶蘇鶴……大家對她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