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祉扭頭看著還在抽煙的齊仟，一臉無可奈何，對著他吹了聲口哨，，挑逗般的哨聲蕩入齊仟耳邊。

他聞聲望去，見他手停在半空，向著門的方向擺動，齊仟將煙丟在地上，將其踩滅，未呼出口的一縷白煙最后吐在了李時平的臉上。

李時平平常雖喜歡去各種場子，撈女人，喝酒，賭博，但從不碰煙，他被煙霧包裹住呼吸，味道直沖鼻腔，李時平的嗓子被咳的生疼，每咳一下身上的疼痛感更加明顯，他卻遲遲沒有停下來。

江祉被咳嗽聲搞的煩躁，用腳在他背上踹去，李時平被這一踹，全身麻木，連帶著之前還未祛除的痛感擴散全身，直至失去知覺，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去，被齊仟用手攔住，繞其身后，將他拖出廁所。

這所酒吧像是巷子里唯一的燈火，在黑暗中盡情燃燒著，吸引著屬于這里的“飛蛾”，被吸引過去的人，仿佛吸食毒品的癮君子一般，直到黑暗再次恢復原來的寂靜，他們便從這黑暗的巷子里消失，不留痕跡，再次的出現，便是尋到了新的“毒品”。

齊仟拖著李時平從后門出去，一瞬間人潮鼎沸的嘈雜和激昂的音樂，就好像與世隔絕了，只有輕柔的風聲在耳邊回蕩著，令人作嘔的味道也隱沒在門后。

齊仟松開抓住李時平的胳膊，起身問道“車怎么辦？”他將手機保持在聯系人的頁面，等待著他的發話。

“讓裴舟處理”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兩人愣住，緩后，江祉苦笑著，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自嘲，輕哼著“養這么久的…卻沒有了。”他提高了音量，如同是對老天表達著不滿，然而齊仟并沒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所影響，只是做了一回傾聽者，聽著他對上天的不滿，聽著他的痛楚，聽著他那段不可言說曾讓他暢想過未來的情愛。

他是身在泥渦中的泥鰍，在暗底來回掙扎，不曾想著放棄，即便是泥渦中掙扎的泥鰍，同樣會對遲來的光喪失最后的希望。

手機鈴聲在酒吧后面的小道里余繞，齊仟被聲音吸引，江祉也從剛才的思緒中拉出來，無意間看到備注“你打給趙陽干什么？”

齊仟正想解釋自己手滑點到的時候，對方已經接通了，對方那邊的聲音很吵，車鳴摻雜著夜市的喧鬧，比崧春街區的鬧市還要熱鬧些，齊仟點開免提，生怕江祉聽不見了還要他重復一遍，電話另頭的聲音響起“喂？師哥？”

趙陽沒聽到聲音便又尋到“仟姑娘？”

全體:“……”

齊仟被他這么一叫，感覺面子全無了耳朵被染上紅暈，他用手抵在嘴邊輕咳幾聲，悶聲道“嗯，你現在在哪？”

“南孟街，有事？”趙陽的回答很快，并未猶豫，好像這并不是值得隱瞞的事，齊仟看向江祉，見他點頭，才開口道“有點，方便嗎？”

趙陽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方便，說吧，什么事？”齊仟聽到這話長舒一口氣，他將事情負述一遍，并囑咐著帶三或四個人，將酒吧門口的機車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