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各部門主管依次離開。
沈天雪依舊坐在原位,兩指按了下發(fā)疼的太陽穴。
呵,這個男人天生就是雙面人吧。她簡直無法將這個衣冠楚楚,冷靜沉穩(wěn)的慕總裁與那個昨夜在床榻尚與她嬉笑調清的男人聯系在一起。
“需要幫忙嗎?”顧子揚問道。
“謝了,不用。”沈天雪淡聲回答。
顧子揚輕聳了下肩,也拎著文件離開。
轉眼間,偌大的會議室內只剩下天雪與劉蕓二人,劉蕓巴巴的湊過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詢問,“天雪,怎么辦?”
天雪低著頭,一邊整理著會議記錄,一邊回道,“還能怎么辦,晚上幫我約見劉總。”
“約在哪兒?”
“酒店。”天雪答。
“什么?沈天雪,你瘋了吧!”
“我非常清醒。”沈天雪瞪了她一眼,“對付老色鬼,只能投其所好施展美人計。你給顏飛打個電話,讓他晚上準備接應我。”
華燈初上,萬盛大酒店內。
美人在側,劉總那個老色鬼喝的醉醺醺后,迫不及待的摟著天雪進房間。
砰地一聲,總統套房的門被急切的推開,劉總臃腫的身軀摟著她快步而入。“心肝寶貝小甜心,你可想死我了……”
“劉總,急什么啊,總得讓人家先去洗個澡吧。”天雪手掌擋在男人胸口,強忍著作嘔的沖動,嬌聲嬌氣的說道,那撩人的眼神,柔媚入骨的聲音,聽得男人骨頭都酥了。
“還洗什么澡,我可等不及。”男人一臉的壞笑,一副猴急的模樣。
“劉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乖,等一等,我很快就好。”沈天雪嬌笑如花,兩指捏著吊帶薄裙,搖曳生姿的進入浴室之中,并鎖緊了門。
她脊背靠著堅硬的門板,長舒了口氣。然后打開了水龍頭,浴室中響起嘩啦啦的水聲,與此同時,她撥通了顏飛的電話,叮囑他趕快來救場。
“心肝,天雪,我的心肝寶貝,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因為在浴室中磨蹭太久,劉總不耐煩的開始捶門。
天雪快速的換上了吊帶睡裙,無奈開門走出去,捏聲捏氣的嬌笑,“討厭,急什么啊。”
“寶貝,先讓我親一個。”劉總嘿嘿的笑,已經將酒氣熏天的嘴唇湊了過來。天雪忙伸手擋住他,媚聲問道,“劉總,你答應我的東西呢?”
劉總一笑,自然知道天雪想要什么。他色迷迷的眼睛笑瞇成一條縫,放開天雪,取出支票夾,將一張簽好的五千萬支票遞給她。“現在滿意了吧?”
天雪接過支票,美眸中一閃而過狡黠之色。“那謝謝劉總了。”
“你怎么謝我?”男人猥褻的笑,手臂剛纏上天雪柔軟的腰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此時,顏飛和劉太太正站在門外,劉太太人到中年,身材微臃腫,卻一身名牌,珠光寶氣,耀眼,卻俗不可耐。
“顏總,你不會是誆我吧,你確定,你的女朋友和我老公正在里面?”此時,劉太太的語氣中還滿是不可置信。放著一個英俊多金的男人不要,和她家那個又老又丑的男人,這聽起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劉太太,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如果你老公真的鉤引了我女朋友,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顏飛也不是好欺負的。”顏飛冷著臉,金框眼鏡后的深眸透著深冷與陰郁之色,讓人不寒而栗。
這個女人再磨嘰一會兒,天雪可能真的會被姓劉的占便宜。想至此,顏飛等不及里面的人開門,向后退了一步,猛力的一腳踢開房門。
門內,劉總不顧天雪的掙扎,正抱著她不放。
劉太太頓時雙眼血紅,潑婦一樣沖上去,不由分說的揚手甩了天雪一耳光,“臭不要臉的狐里精,只會鉤引別人老公。”
天雪美眸遽然陰冷,強忍著才沒有還手。顏飛見狀,急忙將她扯出了房間。兩人一路走進電梯,還聽到走廊內回蕩著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與男人的討?zhàn)埪暋?/p>
“劉德才,你這個老混蛋,你竟敢背著我搞外遇!我打死你。”
“老婆,你聽我解釋,是她鉤引我的。”
電梯門緩緩合起,將刺耳的嘈雜聲隔絕在門外。
天雪微揚著下巴,目光淡漠的看著頭頂上方跳動的數字鍵。
顏飛站在她身邊,一直板著臉,沉默的脫下外套裹在她身子上,裹住她只穿了吊帶裙的身子。
“謝謝。”天雪側頭看向他,眉眼彎彎的笑。
顏飛幽深的目光隱隱而動,手掌輕撫上她一側紅腫的臉頰,溫聲問道,“疼嗎?”
天雪晃了晃手中的巨額支票,有些沒心沒肺的笑,“一個巴掌換五千萬,還是很值得的。”
顏飛盯著她清澈的眼睛,心疼的嘆,“為了那個男人這么拼,值得嗎?”
“誰說我是為了他?”天雪無辜的眨了眨長睫,“我是為了公司的利益,為了我年末的紅包。”
“天市首富沈家的千金還缺錢?”顏飛的目光忽而犀利了幾分。
“沒有人會嫌錢多。”天雪聲音多少有些心虛,眸光在角落中渙散,似有所回憶。
其實,一年之前,她進入恒宇投資的時候,慕東霆還不是公司總裁。潘氏集團的太子爺潘東明投資失利,慕東霆這個外姓人臨時被抓來收拾殘局。
天雪永遠都忘不了慕東霆第一次召開公司高管會議的情形,那時,公司隨時面臨著倒閉,人心惶惶,他激進的方案受到了眾人一致排擠。當時,他只說了一句話:在這個公司中,我有一票否決權,在我做出決定之前,你們可以提出任何意見,但我做出決定之后,我不需要任何建議,我需要的只有兩個字,執(zh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