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爺可是抓到你了,還敢不讓親?”
手里舉著骨扇的鳳驚瀾冷眼望著湊過來的鳳驚塵,眼底閃過冷意。
“我倒是愿意讓你親,就怕你不敢下嘴!”
“不對!”
鳳驚塵一驚,發現這聲音怎么有點熟悉?
就在他伸手將眼前的紗巾扯下來的一瞬間,鳳驚瀾那長俊俏清冷的小臉頓時映入眼簾。
鳳驚塵愣了兩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鳳驚瀾壞心眼地將臉蛋兒湊過去些許,“來啊,鳳公子不是要親么?”
這一舉動,嚇得鳳驚塵連退了好幾步,差點從牙床榻上摔下去。
“鳳、鳳驚瀾,你做做什么?”
兩張七分相似的臉蛋打一個照面,即便是面前的人兒做男人打扮,也足夠讓鳳驚塵一眼認出來。
他一張俊臉漲的通紅。
算這個男人還有一點良心,認出了自己的姐姐,還知道遮掩一下,不會直呼名諱。
鳳驚瀾冷眼瞧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鼻尖溢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哼。
要不是他,今日自己也不會被云景那個腹黑狐貍耍。
想到這里,鳳驚瀾就開始暗暗磨牙。
幾乎是在鳳驚塵身子晃了幾晃,剛剛站穩在床邊的那一瞬,她的腳邊抬了起來。
然后,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在了鳳驚塵的大腿跟處,“我做什么?我今日就是來讓你這個大秦第一紈绔嘗嘗蛋疼的滋味!”
緊接著眼前一花,整個人就這么橫飛了出去……
“撲通”一聲重物落水的巨響,他就這么跌入水池,跟落湯雞一樣,好不狼狽。
這巨大的動靜引得周遭的客人和路過的小廝紛紛探身觀望,羞得鳳驚塵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鳳驚瀾嘴角一扯,笑吟吟對著大家招手,“沒事沒事,一點家庭小糾紛,各位繼續愉快的玩耍就好!”
說完這話,她右手一揚,脆脆的打了一個響指,“初夏!”
不一會兒,只聽得一聲長哨響起。
片刻之后,便有一個俊俏的素衣小廝領著幾個彪形大漢沖了進來……
“鳳、你,你要干什么?住手啊……”
當一大群人簇擁著鳳驚瀾從洗心舫走出來的時候,一直就在對面的酒樓雅間坐著的云景終于是動了動眸子。
指尖動了動,金黃的酒液輕淌。
商仲看見云景這個表情,知道他等待的好戲已經上場了。
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商仲眸光微凝:
“爺,那被綁著的……不是沁王府的世子爺嗎?”
云景鳳眸里面劃過微光。
眸光在觸及鳳驚瀾之后,嘴角浮出一抹興味。
那被簇擁著,趾高氣昂走在前面的的確是鳳驚瀾沒錯。
而她身后,被五花大綁的不是鳳驚塵又是誰?
五個壯漢將他整個兒托起,偏偏鳳驚瀾的捆綁手段十分詭異,叫鳳驚塵怎么也無法掙拖。
這一路,只能是任由他們將自己大搖大擺的綁出了洗心舫。
“怎么又是他?”
商仲目光流轉,落在了鳳驚瀾身上。
“商先生說的是她,還是他?”
他先前故意將鳳驚瀾扔在那兒,就是想瞧瞧她到底要過來做什么。
她能將鳳驚塵帶走,他不懷疑。
只是,他沒有料到她竟然是用這種“以暴制暴”的方式。
商仲怔了怔,目光突然在鳳驚瀾那搖曳不停的腰肢上一頓。
那白玉骨扇依舊搖地縱情,卻在舉手投足之間,泛起一股秀氣的女兒優雅。
回想到云景初見他時的問題,商仲總算是想明白了。
“她就是鳳驚瀾?不是說她生性癡傻,足不出戶嗎?”
可瞧著剛才的樣子,活拖拖一小流氓啊!
而且,像鳳驚塵這樣的紈绔子弟,今日被這般戲弄,她就不怕日后被收拾嗎?
“這樣當真能行?”
面對商仲的提問,云景緩緩的起了身子。
那一襲煙青色的長綴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滑落,未起半點折痕。
“商先生可還記得我將她送至鳳驚塵身邊的時候,鳳驚塵認出她之后,第一句話說的是什么?”
商仲凝神一想,頓時恍然大悟。
鳳驚塵一眼就認出了鳳驚瀾。
在那種羞惱的時刻,他還記得沒有直呼她的名諱。
這是不是證明他對這個嫡親姐姐,還是有幾分情誼的?
莫非鳳驚瀾便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敢如此對他?
想到這里,商仲的目光重新落在鳳驚瀾的身上。
依舊是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當真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解決心中疑問的方式只有一個,那就是去尋找真相。”
云景幽深的眼眸里面泛起了星華。
因為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大搖大擺走在隊伍前面的鳳驚瀾好像是發現了什么一般,突然轉頭向著這邊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云景沒有躲開。
不但面色清雅的望著她,還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算是打招呼。
鳳驚瀾才不吃這一套。
他先是把自己從樹枝上打落下來,再又把自己從樹枝上扔了下去。
這兩筆賬她可是拿小本記得一清二楚的。
右手撐起骨扇遮住半邊俏臉,左手朝著云景伸出大拇指,然后緩緩倒栽下去。
意思是“你弱爆了!”
商仲狐疑發問,“爺,那是什么意思?”
云景目光落在那俏麗的背影之上,心中莫名有些愉悅。
“想來鳳三小姐是嫌我站的太高了,要我下去瞧瞧她吧。真巧,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