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邪惡計劃暗潮涌動。
總算是把身上穿了好幾天的餿衣服給換下來,董詩詩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對著銅鏡擺上幾個臭美的姿勢,心里那叫一個美美。
早說出門登山會穿越,姐就帶幾面鏡子來了。話說,這鏡子里的人是誰啊?居然可以這么美!哎呦媽呀,居然就是姐姐我自己,這要是把七小姐比下去了可多不好意思。
董詩詩在屋里臭美著,屋外肖玄墨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提起嗓子,張口又閉上。算了,這王府豬圈一般大,喊太大聲被沈明深聽見了,難免打草驚蛇。
“我說姓董的,你倒是快點,誤了時辰你擔當得......”
‘滋’一聲刺耳,董詩詩不等肖玄墨把話說完,已經憤怒地打開房門。
要不是看在你個死人臉活在夏天沒空調,冬天沒暖氣的幾百幾千年前,姐必定叫你知道男人等女人是天經地義,不可忤逆的鐵律。
好了,不跟你這個土人計較。“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嗎?”董詩詩如同上陣戰場的將軍,在戰斗打響之前做著最后準備。
肖玄墨沒有說話,他被董詩詩突然開門的氣場震徹心間,久久不得平靜。眼珠子想避開什么,卻那么不自覺,無可抗拒地盯在一身黑衣俠客打扮的董詩詩身上。
“你...你打算穿成這樣去陳府?”
很奇怪嗎?董詩詩不由再度審視身上穿著的,帥氣瀟灑的,黑色衣服。“有什么問題?不覺得很有江湖少俠的風范嗎?”
“我們是去提親,不是去搶親。”肖玄墨不得不承認,董詩詩這副裝扮確實震動了他的內心,剛中柔和,不失俠氣,更有嬌美,與一般閨中秀麗那副輕絲著裝不同。
勒緊的腰繩,將董詩詩的身段淋漓盡致展現。肖玄墨在短暫的一刻間著迷,好在急時回過神來。“你這打扮,顯得我們好像是去搶劫一樣。”
“小屁孩會不會講話的,姐都說了是武林風格,今年最流行的款式。”董詩詩怎么打量自己這一身,怎么覺得滿意。其實,說白了也是因為這個王府里清一色的爺們,哪里還能找得到女裝。
胡老一臉茫然地走來,腳步很快,身子略微彎曲。這副身姿叫董詩詩心中不由暗諷,真是一輩子奴才命。
“爵爺,馬車已經安排好了。”來到肖玄墨跟前,胡老壓低了聲響。這個王府被沈明深調教的有模有樣,只要他沒睡醒,一切歸于靜。
肖玄墨嘆息一聲,都到這一步了,看來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下去。“胡老,辛苦了,讓弟兄們動手吧。”
說完話,肖玄墨背過身,猶如重大決策之后,對那些可以預見的困難表現一份擔憂。
董詩詩擺開步子,她可不在意沈明深發飆會不會連累自己。通過王府兩日游的經歷,董詩詩從一個被撿回來的奇怪大姐,變成了王府第一軍師。誰都得死,就她傲立群熊。沒錯,就是這個熊!
出發......
睡夢中的沈明深感覺到身體在顛簸,他微微睜眼,發現自己的‘枕頭’竟是董詩詩的大腿。抬起頭,董詩詩含羞一笑,傾國傾城,柔情似水。這一定是在做夢,這一定是在做夢。
“你醒啦?”董詩詩抬起手,輕柔撫摸著沈明深的頭發。
傳來的溫度,真真切切,好似一種故鄉。“夢里的董姐怎么能這么溫柔。”沈明深不禁嘆出聲音,正想閉眼繼續夢境,撫摸自己的那只手卻猛然發力。
哎呦一聲,沈明深在驚恐之中坐起身,瞪大著雙眼,望著面前的董詩詩,以及邊上一臉死相的肖玄墨。
董詩詩扯著嗓子:“怎么說話,姐平時哪里不溫柔。”
“你們?”
沈明深定了定神,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打算......”肖玄墨看著沈明深,心中隱隱不忍。董詩詩倒覺得這是好戲的開始,絕不能讓肖玄墨攪黃了。用肘敲打肖玄墨,搶過話說道:“我們打算把你賣了。”
想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可是王爺,這種話你要是也能相信,姐就給你跪了。
坐在董詩詩身邊的肖玄墨一愣,這還不如說實話。可再看沈明深的表情,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只見沈明深嬉笑開來,一副輕松的樣子:“嚇死我,我還以為三胖子把我們趕出安梁城了。”
董詩詩心里清楚,越是用一種玩笑的態度與沈明深說話,越是不容易引起瞎想。如果編謊話說什么我們去郊游,我們去抓鳥,反而讓他覺得不對勁。
“三胖子要是敢來,姐就把他當乳豬烤了。”董詩詩見沈明深表情釋然,心中暗暗慶幸,順著他想聽的話,擺出一副有姐在,你別怕的姿態。
隨著穿過山林,道路漸漸平坦,沈明深心里感到淺淺不安。不是大城邦,怎有財力修復殘破官道。他想掀開馬車轎簾看看,卻是手未抬起,已感到深深殺意。
董詩詩的視線一刻不離地盯著沈明深。一旁的肖玄墨倒是東倒西歪,睡得迷迷糊糊。
平日看你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德行,睡著了怎么跟三歲孩子似得人仰馬翻。
董詩詩抬起手,照著肖玄墨的屁股拍了過去。“起來。”
額......
肖玄墨驚了一身,直起腰板。
董詩詩幽幽說道:“給我把這小鮮肉盯住了,要是叫他跑了,咱們這筆買賣可就虧了。”說完話,一臉陰笑。
沈明深看得不禁感到身后一陣冷意。“姐,咱能商量一件事情嗎?”
“說!”董詩詩故意用冰冷口氣。
“停車讓我撒泡尿再走可以嗎?”沈明深不抱太大希望,在他的心里,董詩詩是一個可怕的智謀之士。
當然,他是對的。董詩詩幾乎不做猶豫地拒絕。
這種老梗就不要在姐面前擺弄,給你下去撒尿,跟肉包子大狗一樣一樣的。
“小子,別以為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姐有一千種方法讓你乖乖......”
言未能盡,繆青駕駛的馬車猛地剎住腳步。害得馬車轎子內的人滾肉團似的抱在一起,還一個不小心把董詩詩壓在了最下面。
董詩詩破口大罵道:“繆青,你要死啊!”
正常情況下,繆青該馬上給予回應,可這一次,門簾外的繆青和隨行侍衛無一吭聲。
沈明深看準機會,掀開簾子逃命。重獲自由之際,他還不忘回過頭幸災樂禍一番。
正是這樣的回頭叫他沒能及時看清眼前狀況。噗通一聲,結結實實撞在駿馬身上。
這一刻,誰也不能吭聲。董詩詩再不懂規矩,也該知道這番儀仗大隊,是何許人可擁有的驕傲。只見駿馬之上,威武的將軍怒眼已是瞪開,身后銀甲戰士長矛刀劍,寒光盡露。
“大膽刁民,沖撞秦王車駕,給我拿下。”將軍不可一世,用鼻子看著沈明深。戰士聽得命令,蜂擁而上。
董詩詩心內一驚,這是什么行情。這群戰士就像餓狼撲食,絲毫不夸張。
沈明深雖是長得水靈,可畢竟是爺們兒,這群餓狼簡直像看到花姑娘一樣前仆后繼。
“我是梁王,我是沈明深,我是十九皇子沈明深!”哭啊!繆青一步蹬出馬車,想去救下沈明深,可這氣勢,董詩詩皺起眉頭,深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