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慕堯起初對于尹萱萱心生抵觸之情。
然而,隨著日子的推移,他與尹萱萱共處多日,慢慢地發覺她并無惡意,于是他的警惕心逐漸放松。
有時候,任慕堯會跟隨在尹萱萱的身后,嬌聲呼喚著:“姐姐,姐姐?!彼麜c尹萱萱分享自己在云城的點點滴滴,包括他爹娘還有他那一大群兄弟姐妹的趣事。
尹萱萱當然也想過把任慕堯送回云城,但國主所施展的秘術實在是令人驚嘆。只要任慕堯一踏出池冉國的疆土,便會遭受到反噬,這種反噬之力,輕則能將他的筋脈寸斷,重則能夠奪取他的生命。
尹萱萱會帶任慕堯去池冉國的集市,去看他們的民俗表演,去吃他們的小吃。
集市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彩旗飄揚,攤販們擺出各種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著來往行人的目光。
任慕堯看著池冉國的子民,他們每一個人都仿佛很幸福,或是商人忙碌的身影,或是販賣小食的販夫走卒,或是騎馬行走街頭的英姿颯爽女俠,或是手持兵器巡邏的士兵……
這與云城完全不同,云城的百姓每天都為了溫飽而苦惱掙扎,每天都活在戰火紛飛中。而池冉的百姓,有吃有喝,有衣有物,可以隨意地出行,可以放肆地嬉鬧,可以肆意地游玩……
任慕堯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他甚至覺得在池冉國的生活比在云城還要好。
可他始終是云城的子民,那里有他的牽掛和羈絆。他必須回去見他的家人。
天色漸漸暗下來,夜幕籠罩著云城。云城城主李天成身披華麗的龍袍,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他站在宮殿內,憑欄遠眺,眼神中透露著深深的得意。
三年前,永安公主遠嫁,為了維護國家利益,李天成必須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收斂而深沉。然這種虛偽的外表只是一層薄薄的遮掩,時間的洗禮并未能改變他的真實本性。
漸漸地,李天成開始放縱自己,盡情享受聲色之樂。
夜晚的宮殿中,彌漫著肆意的酒香和妖艷的氣息。李天成坐在御案前,手握玉杯,笑意滿面。眼神中閃爍著兇光,仿佛一個嗜血的惡魔,等待著下一個被犧牲的美麗靈魂。
朝臣們對于李天成的所作所為極度不齒,他們紛紛上奏請求李天成停止胡作非為??上?,這些奏折根本無濟于事。
“砰!”
李天成將面前堆積的奏折扔在桌上。
“朕乃九五至尊,你們憑什么管朕做什么!”
“陛下息怒啊?!?/p>
“臣等惶恐?!?/p>
“滾!朕現在不想聽到你們的聲音?!?/p>
李天成怒聲咆哮道。
眾大臣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言,只能默默退下。
“啪嗒”、“啪嗒”......
李天成伸手解開自己的腰帶,脫下衣衫,走進浴桶,準備泡澡。
浴室的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啟稟城主!”
太監的聲音在屋外傳來,“有人求見?!?/p>
聞言,李天成猛地坐直了身體,他沉聲道:“宣。”
片刻過后,一位穿戴整齊的老者快步走了進來,恭敬地向李天成跪拜,說道:“微臣參見城主。”
“平身吧?!?/p>
“謝陛下!”
這位老者站起身,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他的眉毛已經白了半邊,兩鬢斑白。他身材佝僂著,雙腿有著細密的紋路,看起來像是常年臥病在床,行將朽木。他的眼窩深陷,顴骨凸顯,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老丞相有事?”
李天成打量著他。
老丞相躬身行禮,聲音恭敬而莊重:“回城主,微臣情愿舍生忘死,以換取陛下對云城百姓的關懷和保護,以及勤政愛民的治理之道,望陛下切勿沉溺于聲色之中,以免影響國家大事!”
他的話語仿佛是一支堅定的戰旗,在清風拂過的時刻,高高揚起。
說罷,老丞相便拿起一旁的匕首,對著自己的喉嚨,欲自刎而亡。
見此情景,李天成大駭,連忙阻攔:“愛卿且慢!”
“陛下,微臣知罪,求陛下賜死!”
老丞相跪在地上磕頭,額頭碰撞在青石板上,發出“咚咚”的巨響,嚇得李天成渾身一顫。
“愛卿不要沖動!”
“老臣愧對城主,愧對百姓??!”
老丞相哭訴著說。
“唉!”
李天成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揮揮手道:“你且回去歇息吧!”
“臣告退!”
老丞相叩了三個響頭,便離開了寢殿。
“哼,不就是一個老東西嗎,竟然還敢在朕的面前威脅朕!”
李天成咬牙切齒地咒罵著。
“來人吶!給朕拿酒來!”
“諾!”
宮婢立即端來酒壺,倒滿兩杯酒。李天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狠狠地砸碎了酒杯,將酒杯中的殘液噴濺在地上。
任慕堯試圖接受尹萱萱的所有安排,當然他也有他的目的,那就是通過尹萱萱打聽自己家人的下落以及云城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