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婚,尹萱萱派人通知了居住在玄月殿的任太妃,允許任太妃及婢女碧桃去公主府赴宴觀禮。
碧桃興奮極了,幾個月來,他都與任家小少爺書信來往,而傳信之人則是自己愛慕的殷選。
殷選是小少爺的朋友,此次小少爺大婚,殷公子想必也會前往參加。
碧桃想到這里,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碧桃,你想什么呢?”一旁的任慕予問道。
碧桃收斂了神情,淡淡道:“沒什么,我們快點回房梳妝。”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
“碧桃,你慢點啊。”任慕予跟在她后面喊。
幾個月來,任慕堯之所以只跟碧桃書信來往,是為了掩人耳目,
如今,任慕堯大婚,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邀請姐姐參加自己的婚禮。
“我這叫做腳步穩健。”碧桃沒好氣道。
“穩健?”任慕予搖頭失笑。
碧桃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這是自信,自信!”
碧桃的話,引得任慕予哈哈大笑。
碧桃和任慕予相處得很融洽,情同姐妹。
她們回到房間。
碧桃坐在鏡臺前,對著銅鏡照了照。
“嗯。”碧桃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很美。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摸向自己的脖頸,這里,有一顆紅痣。
這顆紅痣,就像她對殷選的愛,一旦沾染上,就會永世不能割舍。
碧桃拿起胭脂水粉,在自己的脖頸上涂抹。
碧桃畫著眉,涂上了胭脂水粉,整張臉更加的精致。
碧桃滿意的勾唇一笑,然后將臉頰貼近鏡子,鏡子里映襯出自己美艷動人的模樣。
......
婚禮之上,碧桃一眼就看到了殷選,那樣熟悉的面容,只是他現在的身份竟然是樂平公主尹萱萱。
為什么?
我愛之人竟然是個女人。
殷選尹萱萱
對啊,這兩個名字是多么相似呀!
碧桃走上前去,對尹萱萱寒暄道:“姐姐好漂亮呀!”
“謝謝,妹妹也很漂亮呢。”尹萱萱道。
她穿著大紅嫁衣,臉蛋嬌俏無雙,身姿窈窕,美麗不可方物。
碧桃笑了笑。
她和尹萱萱,雖然有些共同語言,但是,畢竟不是很熟,她也就隨口寒暄兩句。
......
自任慕堯與尹萱萱成婚后,他體內的秘術便慢慢解開了封印。
從此之后,便可以像普通男子一般生活了。
他開始修煉靈力。
靈力在丹田凝聚,他將靈力化為利刃,一刀刀的斬斷尹修遠的鎖鏈。
另一邊,任鶴將軍覺得自己兒子背叛了云城,心中羞愧難當,想要以死明志。
任鶴將軍封鎖住自己的靈力,將佩劍拔出,刺進自己的胸膛。
他倒下的一瞬間,一股黑氣順勢涌入他的身體。
那黑氣迅速占據了任鶴將軍的四肢百骸。
他的皮膚逐漸干枯,變得皺紋密布。
他的頭顱,開始變得扁平。
他的身體,開始佝僂,變成了一具干癟的骷髏。
“任鶴將軍!”守衛在門外的獄卒驚呼出聲,“你怎么了?”
任鶴將軍已經沒有了反應,他僵硬地倒下。
獄卒沖上前去,想要攙扶起任鶴將軍,但是卻根本不管用。
夫人看見任鶴將軍這樣,心中悲戚不已。
她跪在任鶴將軍的床前,痛苦的抽噎:“老爺,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呀!”
任鶴將軍的尸首被抬走了。
夫人的淚水順著她白皙柔嫩的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地上,濺出一朵花兒。
她想不到,老爺竟然會做出如此決絕的行為。
夫人哭了一陣子,才緩過神來。
隨即拿出一條白綾。將白綾纏繞在自己的脖子上,打算跟隨老爺而去。
她咬破手指,將自己的鮮血滴在了白綾上。
她的生命漸漸消失了。
......
任鶴將軍與夫人已經下葬,尸體也已經運回了云城國都貞陵,葬在任家的祖墳中。
任慕堯跪在爹娘的靈柩旁,眼眶微濕。
他看著棺槨里那兩具尸體,朝著棺槨磕了三個響頭。
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不再是那副病態的模樣。
他轉過頭,對站在一側的尹萱萱道:“萱萱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尹萱萱遲疑了一下,道:“好,我先回去了。”
“恩。”任慕堯點了點頭,看著尹萱萱的背影,陷入沉思。
……
尹萱萱覺得無聊,便去玄月殿找碧桃。
她已經許久沒見碧桃了。
碧桃正在院中繡花。
尹萱萱走過去:“碧桃。”
碧桃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轉過頭一看,發現是尹萱萱,頓時喜形于色。
“殷公子,你來啦!”碧桃道。
尹萱萱道:“碧桃,你今日真漂亮。”
碧桃羞澀的笑了笑。
碧桃低著頭,絞著帕子,道:“奴婢繡的,好看嗎?”
尹萱萱搖搖頭,道:“碧桃姑娘繡的格外傳神,只是,你不要這樣害羞嘛,你長得那么好看。”
碧桃臉上浮現一絲緋紅。
尹萱萱總喜歡到玄月殿逗碧桃玩。
她喜歡碧桃純真的笑容,還有那雙眼睛,干凈清澈,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
只是她知道,這份情意永遠無法修成正果,自己是尹萱萱,而不是殷選了。
碧桃與她,終究只能作為姐妹而存在。
尹萱萱看著碧桃的臉龐,心底升騰起一種莫名的傷感。
此次玄月殿一別,尹萱萱便再也沒找過碧桃,將這份情愫留在了心里。
她也曾懷念碧桃對她的依賴,但她也知道,那些都是過去式。
如今,她是尹萱萱,而不是殷選。
尹萱萱轉過身去。
她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冷漠之色,她不愿意在這里停留。
“碧桃,我有事,先走了。”尹萱萱輕聲道。
“恩,公子小心。”碧桃叮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