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fēng)呼嘯,卷起漫天的雪花,天地間一片蒼茫。任慕堯和李若初并肩走在雪地上,腳下的積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們的身影在風(fēng)雪中顯得格外單薄,仿佛隨時會被這無情的風(fēng)雪吞噬。
李若初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有些急促。她的身體本就虛弱,經(jīng)過長途跋涉后,更是疲憊不堪。任慕堯緊緊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傳來的冰涼,心中一陣酸楚。
“若初,再堅持一下,前面就是北辰的邊界了?!比文綀虻吐曊f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李若初微微點頭,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慕堯,我沒事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遠(yuǎn)的路我也愿意走。”
任慕堯心中一暖,握緊了她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將所有的溫暖傳遞給她。他知道,李若初的身體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但他不愿放棄,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也要帶她找到一處安寧之地。
風(fēng)雪漸漸小了,遠(yuǎn)處的山巒在雪霧中若隱若現(xiàn)。任慕堯抬頭望去,只見一片蒼茫的雪原盡頭,隱約可見一座山谷。山谷中松林茂密,溪水潺潺,仿佛與世隔絕的桃源。
“若初,你看,那里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比文綀蛑钢h(yuǎn)處的山谷,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李若初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眼中也浮現(xiàn)出一抹光彩:“真美啊……慕堯,我們就在那里住下吧。”
任慕堯點了點頭,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他知道,那里將是他們最后的歸宿,也是他們新生活的開始。
兩人加快了腳步,朝著山谷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花覆蓋。寒風(fēng)依舊凜冽,但他們的心中卻充滿了溫暖與希望。
走進(jìn)山谷,四周的松林將風(fēng)雪隔絕在外,空氣中彌漫著松針的清香。溪水在冰層下緩緩流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任慕堯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開始搭建木屋。
李若初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她的眼中滿是溫柔,仿佛要將這一刻永遠(yuǎn)刻在心中。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但她不愿讓任慕堯擔(dān)心,只是默默地陪伴著他。
木屋很快搭建好了,雖然簡陋,但足以遮風(fēng)擋雨。任慕堯扶著李若初走進(jìn)屋內(nèi),點燃了火爐。溫暖的火光驅(qū)散了寒意,李若初的臉色也稍稍紅潤了一些。
“慕堯,這里真好啊?!崩钊舫蹩吭谌文綀虻募绨蛏希p聲說道。
任慕堯握緊她的手,眼中滿是溫柔:“若初,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就在這里種些花草,養(yǎng)幾只小動物,過上與世無爭的生活?!?/p>
李若初微微一笑,眼中卻閃過一絲黯然:“慕堯,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但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任慕堯心中一痛,緊緊抱住她:“別說傻話,你會好起來的?!?/p>
李若初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中。屋外的風(fēng)雪依舊呼嘯,但屋內(nèi)卻充滿了溫暖與寧靜。
接下來的日子里,任慕堯每日悉心照料李若初。他采藥、煮湯、陪伴她看日出日落。李若初的身體雖然虛弱,但她的精神卻好了許多。她常常坐在木屋前,望著遠(yuǎn)處的雪山,眼中滿是憧憬。
“慕堯,等春天來了,我們就在這里種些花吧?!崩钊舫踺p聲說道。
任慕堯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溫柔:“好,等春天來了,我們就種些花,讓這里變得更美?!?/p>
李若初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但她不愿讓任慕堯擔(dān)心,只是默默地享受著這最后的寧靜與幸福。
然而,李若初的病情并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她的身體日漸消瘦,臉色蒼白如紙,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任慕堯心急如焚,四處尋醫(yī)問藥,卻始終無法找到治愈她的方法。
一天夜里,李若初靠在任慕堯的懷中,呼吸微弱,眼神卻依舊溫柔。
“慕堯,我……我可能要走了?!崩钊舫醯穆曇糨p如蚊吶,卻如同重錘般擊打在任慕堯的心上。
任慕堯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淚水:“若初,別離開我……求你,別離開我?!?/p>
李若初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撫摸任慕堯的臉頰:“慕堯,答應(yīng)我……好好活下去。不要被仇恨和痛苦束縛,去尋找屬于你的幸福?!?/p>
任慕堯泣不成聲,只能緊緊抱住她,仿佛這樣就能留住她的生命。然而,李若初的手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了下來,她的呼吸漸漸停止,身體變得冰冷。
“若初!”任慕堯的哭喊聲在寂靜的山谷中回蕩,卻再也喚不回他心愛的人。
李若初的離世讓任慕堯陷入了無盡的悲痛之中。他將她安葬在木屋旁的山坡上,墓碑上刻著“愛妻李若初之墓”。每日清晨,他都會來到她的墓前,靜靜地坐著,仿佛她從未離開。
風(fēng)雪依舊,山谷中的松林依舊蒼翠,但任慕堯的心中卻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他知道,自己需要一種新的力量來支撐他繼續(xù)活下去。
他抬頭望向遠(yuǎn)處的雪山,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或許,只有放下一切,才能真正找到內(nèi)心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