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又似打趣的眼神落在萬微言身上。
“沒啊？”
萬微言眼神有點飄忽。
本來就不是男朋友，干嘛這么心虛。萬微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您好！”
這時候，服務員上前來了，端了滿滿一大杯的檸檬茶水。
“檸檬茶水，慢享用。”
大杯的水從服務員手上慢慢地被放到桌上，盡管服務員很是小心翼翼了，水還是晃蕩了起來。隨著服務員的走遠，水面也漸漸地平整了下來。
眼前這兩個女孩子，還在對峙。
像極了高中那會，一下晚自習，兩人就會手挽著手一起回宿舍。
身后往往都是跟著三五成群的男生，也不多說話，偶爾打趣著他們倆。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在討論著萬微言。這討人“嫉妒”的顯眼包。
燕子倒是跟很多男生處成了兄弟。
稱兄道弟一大片。
……
“哼哼，”，燕子實在憋不住了，“你這家伙，進社會了果然不一樣了，不是以前的乖女子了啊？”
“哎呀，”，萬微言，端起一杯水，一整杯一下子就倒灌了進去。
“我說不是就不是嗎？”
“好，好，好！”燕子微皺著眉頭，一臉壞笑著看著她。
“瞧你那樣子，這個我還騙了你不成。”萬微言，一杯水下肚，飽嗝也快上來，一句話就把飽嗝給壓制了下去。
“看你小樣，你也不敢騙我。”
燕子也拿起了一杯水，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撲哧，”萬微言看著燕子的樣子，也是忍俊不禁，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干嘛？”燕子有點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你今天是萬微言第二吧？怎么跟我以前認識的那個萬微言完全不一樣呢？”
就這樣，兩人邊聊邊享用著晚餐。
“微微，你晚上還是去我那吧？”燕子，優雅地切著牛排，左手拿叉，右手拿刀，穩穩得用刀劃在三分熟的牛排上，牛排也十分聽話地在她的刀下被切成了一小塊。
爾后，那一塊剛從整塊牛排掉落下來的牛肉又長在了叉子上，被優雅地送進了燕子的嘴里。
燕子微閉著眼睛，好好享受著這份美味，或者說她是在享受下班之后的休閑。
銀行的工作實在是壓力太大了，一整天下來都在接待客戶，沒有好好地坐下來休息會會。
“對呀，不去你那，我可得露宿街頭了！”微言看著眼前的好友。雙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欣賞著她吃牛排的姿勢。
而她，就是簡單點了一份黑椒牛柳炒飯，可能中午吃的太多了，沒扒上兩口，就已經飽了。
所以干脆看著燕子吃吧。
“你還能露宿街頭，你說前兩年我信。”燕子一副不屑的樣子，“現在的你可是大上海回來的唉，市面見過這么多，還能落到露宿街頭？”
“哎呀，你要是不收留我，你看我會不會露宿街頭，明天要是出一個新聞，花季少女暴斃橋底，你不是來收尸都來不及？”
萬微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嘴巴學得這么品，暴斃都出來了，真的是佩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
更不要說燕子了。
“吼吼吼，暴斃都出來了！萬微言，我可是小瞧你了，你說，在大上海呆了才多久啊！這個人就變化這么大。”
燕子停下叉子，左手還在空中晃著，她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個有點陌生卻很熟悉的花季少女。
“哈哈，要不然呢，你說，那種新聞多恐怖啊，只要是個女的大半夜流落在街上，還不被強盜擄了去，你說，被擄去了還有什么好下場，更不要說我這種花容月貌的柔弱小女子了。”
萬微言越講越起勁，在好友面前的肆無忌憚，也才是真真實實的她吧。
“打住，”燕子叉子朝著對面橫過去，指著萬微言，這再說下去，要不就是被嚇死，要不就是被笑死。
這頓晚餐也好歹是白享受了。
“你說，你這貧嘴，跟誰學的啊？厲害了哦，妞！”
貧嘴跟誰學的呢？
燕子是不認識那個娟，而對于萬微言來說，在上海形影不離的那一年，是娟。
初留上海時，是娟帶著自己租房子。
在工作遇到問題時，也是娟帶著自己逛街，排解憂愁。
感覺在上海的時間，就像是浮萍，但是兩個浮萍僅僅地互相靠著，也就不那么孤單了。
如今，萬微言自己逃離了大上海，而娟還在那里，那里有她喜歡的高樓大廈和人來人往，而最主要的是她有了守候她的人。
湖南辣妹子的特征就像烙印在娟的身上，那種火辣辣，有話直說的性格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而萬微言就是這么個學習能力超級強的人，不僅是學習上，更是一些語言和習慣上。
一年的朝夕相處，娟的火辣辣和直爽也在萬微言身上留下了不少影子。
“哈哈，跟一個人，我是覺得她還真的挺厲害的！她叫娟……“
一個對于其中一個人熟悉的名字，另外一人不熟悉的名字，當然不會成為他們的繼續的談資。
但是，誰也料想不到，沒過多久，甚至在接下去的很多年中，娟會成為她們的鐵三角之一。
時間過得飛快，兩人在說說笑笑中結束了晚餐。
而這天正值周中，第二天燕子還要上班，于是兩人在吃完飯后便也回到了住處。
晚上，兩人擠在燕子的床上正聊著天。
微微放在一側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
安安靜靜的手機難得在這晚上有聲音，微微下意識地扭過頭去。
”大晚上的，誰呀？“
燕子本來懶散地躺著，一邊跟微微聊著天，一邊雙手舉著手機，時不時地回個短信，又時不時地刷會朋友圈。
“不知道呀！這么晚了，誰找我了？“
微微微蹙著眉頭，心想著難不成是爸爸在擔心她，大晚上在哪里？
剛拿到手機的一刻，這眸清澈的眼神深沉了起來，余光瞟了一眼燕子，看到燕子并沒有注意到她的手機之后，迅速地把新信息給劃走了，打開了跟爸爸的聊天頁面。
”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