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廖子清頭天晚上思前想后，但是上了考場就立刻繃緊了弦。

除卻幸運女神的眷顧，還是初三一年的踏實認真下了功夫。

年級第十一，發揮超常。

她初一在五六十轉悠，到了初三的模擬考試，最佳成績也才是年級二十多。

只是比較有趣的是，廖子清只學會了做題，不會估分。

從夢想的高中布置的考場出來，坐上了大巴的那一刻，情緒就像氣球里灌滿了水，每經歷一場考試就往上漲，此刻卻如何也繃不住了。

她哭得稀里嘩啦，卻是悄悄的。

就像沖破牢籠的怪物被消了音，但動作卻是按捺不住的。

“我以后再也沒法來了……”

“這是我最后一次來了……”

……

“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電腦椅上的廖云看著自己妹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自己考不上了的經歷就笑得直不起腰。

于是廖子清用了好一會兒收拾情緒，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屋子。雖然沒有寫什么“除狗和廖云之外進”之類的掛牌，但從震耳的關門聲響也差不多了。

……

于是女孩拿到成績后，登錄了企鵝。

她想江落一定是沒問題的。所以，他們進入了同一所高中。他們的故事會有繼續，只要眼前的好友申請通過的話。

好像過了好久，她盯著的屏幕終于傳來了熟悉的提示音。于是從故意用來分走自己注意力的搞笑視頻頁面劃到了企鵝頁面。

一直惴惴不安的那顆心復又跳得更快起來。

“你們已成功加為好友”在聊天框中不太明顯，因為往上便是仿佛滑不到盡頭的聊天記錄。

具體的開場白大都已經隨著時間被忘卻。但她沒忘，江落發來的一個親密關系綁定的界面截屏。

“選一個”還是文字，廖子清估摸著這句話的分量，是隨意嗎，更深的含義她沒做設想，因為她讀不出來語氣。

但她曾經和他說過，她很希望她是一個男生。

所以，女孩小心翼翼地點下了“基友”，不管臉頰的羞紅，如果讓她形容，她想，可能是把一顆心交出的感覺。

但是發來的申請落在江落的眼里，手下猶豫著還沒發出去的話還沒打完。

“隨便一個都可”……以

于是明晃晃的試探變成了一廂情愿，他快速著刪去了自己的心意，看著那條“很霸道的小廖想和你建立基友關系”，心里不是滋味地按下“我愿意”。

其實他很想不顧所謂地拒絕。但那違背了本能——順從她的本能。

如果她想做朋友，那他也別無他法。

女孩大抵是不喜歡他，明示了也暗示了，沒一個過關，真是艸蛋。

……

其實沒有大抵，也沒有不。

廖子清生來直女，因為這種明晃晃試探便算上那些少男少女口頭上的互通心意了。但乖乖女屬性還在，她如何也說不出，更做不出“談戀愛”這三個字。

雖然她認為現在做的和這三個字本質上大差不差，但還是有一點點差別的。

只有他們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