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白凈不禁老淚縱橫,譽花宮幾乎是他和花捻一起創立的,他的一輩子心血全在那里,其感情自然非旁人能比。
風雪艷拍了拍白凈的肩膀,喚了聲:“白爺爺。”
白凈看了風雪艷一眼,而后擦干臉上的眼淚,嘆了口氣繼續說到:“大家都受了重傷,只能先躲起來養傷,后來偷偷打探,才知道原來那夜,譽花宮不僅總舵,連所有分舵竟然都被毀了!一夜,僅僅一夜時間,譽花宮的基業,還有那一千兩百多人的性命,全都毀了!”
白凈重重拍了下桌子,憤怒之極,“之后我漸漸發現,譽花宮人只要在江湖上行走,一被認出,便會被殺,無奈之下,我們只能躲了起來,靜靜打探大家的消息,卻一直無果,就這樣躲了整整一年,我實在忍不住了,斗不過擎天閣,可是也不能讓他們安寧,所以我就帶人去破壞他們的生意。曲擎天可能早就猜到是我,不過卻沒有動我,直到這次,應該是忍無可忍了吧。”
風雪艷靜靜咀嚼著白凈的話,片刻后,問向白凈:“白爺爺,你是說,一刀和斯芯早已出宮,而且斷了聯系?那不就是失蹤了?”
“對,也不能說失蹤,只是,宮里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只是有人看見他們出去,而且一點消息都沒有。哦對了,曲擎天埋伏我們的時候,說過一句,讓我們交出一刀、斯芯和天玉花。”白凈回答。
“交出天玉花倒是很正常,可是交出一刀、斯芯?難道他們得罪了擎天閣?”
白凈想了想說:“應該不是,我們后來終于遇到了青田分舵的一個兄弟,他說青田分舵情況也是如此,周潤在帶著大家撤退的時候,他走散了才遇到了我們。”
“青田分舵,被何人埋伏了?”
“他說他也不知道,當時,來人只說,若交出一刀、斯芯及天玉花,則可以考慮放他們一馬。”
“難道,這幕后黑手,是沖著一刀和斯芯,還有天玉花來的?”
“只能這么說,除此外,我想不到別的原因。”白凈說到,“對了,宮主,還有件事,你失蹤那晚,洪天逃了。”
風雪艷一愣,隨即皺眉說到:“恐怕,此事與他有關。”
細細思索片刻后,風雪艷拿出一塊暗青色罌粟佩遞給白凈。暗門的身份玉佩,風雪艷這暗門門主的是黑色罌粟,月夜魅影四主的是暗紫色罌粟,再下面依次為暗青色罌粟,棕色罌粟,茶色罌粟和最普通代表鬼吏的白色罌粟玉佩,顏色越深則越神秘,亦代表地位越高。她給白凈的這個,就相當于魅主手下魅妖的那個級別。
不過除了暗門中人,現今恐怕沒有人知道這玉佩代表的意思。白凈自然也不除外。
只見他接過玉佩,不解的看著風雪艷,“宮主,這是?”
“白爺爺,以后還是不要叫我宮主了。”
白凈剛想說話,風雪艷又繼續說到:“這是暗門的身份玉佩,代表著月夜魅影四主手下的八怪,類似于譽花宮的香主吧。”
風雪艷這話在白凈心里翻起了滔天大浪,他早已忘記剛才自己想說的話,滿腦子的暗門、月夜魅影、八怪……
白凈拿著玉佩的手有些哆哆嗦嗦,“這,這是,地界里新起的那個龐大組織,暗門?”
風雪艷頓了頓,外界對于暗門的評價,她倒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淺笑一下,說:“如果只有一個暗門的話,我想就是那個。”
白凈愣了下,欲言又止的問:“那,那個,暗門是?”
風雪艷自然知道他想問什么,她淡定的說:“暗門是我建立的。”
“宮主,原來,原來你就是那個恐怖的暗門門主?!”
“恐怖?”不是吧,江湖人對暗門門主就這種描述?風雪艷的嘴角一陣抽搐。
“哈哈,對,恐怖!因為暗門竟然一年內在江湖上掘起,而且勢力之大,訓練之有素,辦事之謹慎,都讓人震撼。同時,最重要的是,沒有人知道暗門的高層到底是什么人,而暗門門主,自然成了最神秘的存在。太過神秘,自然讓人惶恐。沒想到,沒想到啊,哈哈,宮主,你總是讓白凈我驚嘆不已啊,你到底還有多少神通,是我們不知道的呢?”白凈激動不已地說到。
風雪艷淡淡笑了笑,要說他們不知道的,恐怕還真的有很多,不過有些話,還是不說的好。
“那剛才那個?”白凈問。
“自然是暗門中人。”
風雪艷說完,便不再管獨自思索的白凈,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嗖的一下往房頂上扔了上去,“聽了這么久了,累了吧,喝口茶吧。”
白凈見此,詫異的往上看去,卻見一個黑色的身影,一個抄手,把茶杯穩穩接住,輕功一運,旋轉著跳了下來,穩穩坐在風雪艷身側的位置上,掀開杯蓋,也不嫌棄,直接咕嚕嚕喝了一大口,方才把茶杯放于桌上,心滿意足的說:“跟著你折騰了這么久,確實渴了。”
來人自然是暗月。
風雪艷輕笑,“你剛才不是在河邊嗎,怎么不多喝幾口河水解解渴?”
“河水哪里及得上艷兒親手奉上的茶水。”暗月嬉皮笑臉的說。
“那回去我天天給你端茶倒水。”
“這我可不敢。”
“放心,最多里面我不加料。”
“……還是不用了。”
白凈就這么看著兩人調侃,驚訝的張著嘴不敢出聲,無論是先前草叢里的那位,還是現在房頂上跳下來的這位,隱藏功夫之深,他竟然一個都沒有發現!白凈心里忍不住感慨,暗門果然厲害,同時,他看向風雪艷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來人自然是暗月。
風雪艷輕笑,“你剛才不是在河邊嗎,怎么不多喝幾口河水解解渴?”
“河水哪里及得上艷兒親手奉上的茶水。”暗月嬉皮笑臉的說。
“那回去我天天給你端茶倒水。”
“這我可不敢。”
“放心,最多里面我不加料。”
“……還是不用了。”
白凈就這么看著兩人調侃,驚訝的張著嘴不敢出聲,無論是先前草叢里的那位,還是現在房頂上跳下來的這位,隱藏功夫之深,他竟然一個都沒有發現!白凈心里忍不住感慨,暗門果然厲害,同時,他看向風雪艷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兩人調侃了幾句,風雪艷便不再繼續,用眼神斜了斜暗月,對白凈說:“這是暗月,暗門月主。”
白凈愣了下,想起剛才風雪艷給自己的玉佩,等同于月夜魅影四主手下的八怪玉佩,也就是說,比暗月低了一級,自己是否該行禮呢?白凈恍然發現,暗門太強大,甚至讓自己不由自主開始有些畏畏縮縮,再想想,風雪艷便是這暗門門主,那么這種狀況,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風雪艷可沒有想這么多,她轉向暗月又繼續介紹到:“這是譽花宮戒花堂堂主白凈。”
暗月看了一眼白凈,同為風雪艷手下,他卻有些明白白凈此刻的糾結,只見他隨意的一拱手,對白凈說到:“我就同艷兒一樣,喚您一聲白爺爺,可好?”
白凈深深看了暗月一眼,笑著說:“月主此話,老朽不敢當啊。”
暗月搖了搖頭,直接叫了一聲:“白爺爺。”
這一叫自然解了白凈的圍,也算是定下了兩人日后的關系,當然,暗月這也在暗示白凈,譽花宮是譽花宮,暗門是暗門,風雪艷現今是暗門的門主,對譽花宮有的只是情分罷了。沒有職務,自然沒有責任。
白凈懂,暗月懂,風雪艷完全沒發現……
那風雪艷到底在干嘛呢?她正打著這個小莊園的主意呢。
“月,你來的時候看過這里環境沒有?”
“看過,不錯。”
“什么叫不錯,是非常不錯!”
暗月瞟了一眼異常興奮的風雪艷,警惕的說:“你想干什么?”
“你說我如果在這里建立一個大型的暗門基地,怎么樣?”
這話把白凈嚇了一跳,旁邊的暗月卻認真的想了想,說:“可以。”
風雪艷咯咯一笑,對白凈說:“白爺爺,麻煩你給我取些紙筆來。”
“好。”白凈略一猶豫,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暗月見白凈走了,看向風雪艷說:“艷兒,那白凈等人你怎么安排?”
風雪艷望著空無一人的門口,淡淡說了一句:“譽花宮屬于正界,自然是要見光的。”
暗月深深皺眉,風雪艷這淡淡的一句話,卻定下了日后要走的很長一條路,譽花宮想要見光,自然要先把當年滅宮之人找到,殺其人滅其勢,方能重新出現在江湖中,而僅僅剩下這么幾人的譽花宮,想要在正界里發展,談何容易?暗月看著眼前眺望遠方的紅衣女子,忽然笑了,她想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容易的,當初什么都沒有的暗門,現如今呢?那么只剩下幾人的譽花宮,想恢復當年的風采,又有何難?
很快白凈就回來了,風雪艷拿著紙筆飛速畫了起來,邊畫還邊跟旁邊的暗月解釋。
“這里,往山腳里面挖,必須要把莊園的面積擴大,就十倍左右吧。”
“這里,沿河之處要留出來,日后我好步殺陣。”
“這里建門口吧,就建成假山那種,要種滿高木,配上幻陣,足以以假亂真,保證沒有人能找到。”
“這里這里,要把水引進來,我要一個氣勢宏大,美輪美奐的莊園。”
“還有這里,左右各建一個高臺,用來觀測周圍。”
暗月細細聽著,雖然風雪艷的意思表達的很模糊,不過顯然他已有些習慣,頻頻點頭,暗暗記在心里。
不過另一邊的白凈卻聽得一頭霧水,風雪艷的話一次次讓他心驚,例如,擴大十倍,殺陣,幻陣等等。好不容易聽風雪艷停歇下來的空檔,他插嘴問到:“宮主,雖然你說的我不怎么聽得懂,可是聽到現在,你好像都是要建一個莊園啊,最多就是隱藏一些,難道這就是暗門基地?”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那就是:如果這樣,那和布置上陣法的其他莊園又有何區別?又如何當的起神秘的暗門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