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虹和余燭擔(dān)憂的等待中,余大成成功挺過了生死關(guān)。主治醫(yī)生都感嘆道,這真是一個求生欲望強烈的傷患。
余燭在一旁默默在心里補了一句,她的爸爸是個好人,老天爺舍不得收他呢。
余大成被轉(zhuǎn)入普通病房的當(dāng)天,蘇鑫捧了一大束百合過來探望。
“小蘇,這兩天真是多虧你了,陪著余燭忙前忙后的。”
林虹帶著淺淺笑意,不似前兩天那么眉頭深鎖。
“林阿姨,我是晚輩,您千萬別跟我客氣,而且都是我力所能及的微末小事。說句厚臉的話,余燭去哪,我就想跟到哪。”
“蘇老師,自知是厚臉皮話,你說出來羞不羞!你可別在我媽面前哄我啊。”
余燭輕輕擰了蘇鑫胳膊一把。蘇鑫沒覺得疼,心里卻微微一氧。他簡直想把女人此刻嬌俏的模樣永久刻在腦海里。
林虹看著眼前恩愛的一對小兒女,稍稍有些后悔自己曾經(jīng)動過勸阻女兒分手的心思。
之前在林虹固有的印象里,蘇鑫這類富家子弟,因為輕輕輕松就就能獲得普通人苦干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擁有的巨大財富,所以往往為人不切實際、目空一切、游手好閑。
她一度擔(dān)心女兒會成為別人獵艷玩弄的對象。而通過這短短不足兩天的相處,林虹才真正看到了蘇鑫身上的閃光點,細心、有當(dāng)擔(dān)。
最重要的是蘇鑫的的確確是一個把女兒放在手心里寵著的男人,或許蘇鑫清楚,也或許他自己也并沒有意識,他的目光總是隨著余燭而動。這是真正的愛慕和
“我這不是在哄你,我只是在表述事實。阿姨才不會笑話我。”
“小燭,你可別欺負人家小蘇老實。你注意點輕重。”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瞧越順眼,越瞧越貼心。余燭聽到母親維護蘇鑫的話,深深嘆氣。
“你干嘛嘆氣?”
蘇鑫將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余燭。
“你才陪林女士多久,林女士就已經(jīng)站在你那邊了。以后這家還能有我的位置?”
“我這是幫理不幫親。你剛才是不是狠狠擰了小蘇,人不疼啊?”
“你疼嗎?”
余燭眨巴著大眼睛問突然傻笑的蘇鑫。
“啊?不疼不疼。林阿姨,余燭就是跟我鬧著玩的。”
林虹看他們一個愿打愿挨,不禁搖搖頭,被人擰了胳膊內(nèi)側(cè)的肉怎么可能不疼?談著戀愛的人果真全身都透著傻氣。
蘇家客廳。
“小鑫已經(jīng)快一個星期都沒打過電話給我了。”
蘇夫人在客廳里一邊修剪玫瑰花束,一邊囑咐家里的阿姨找一個水晶花瓶出來備用。
“上次聽您說,小少爺在準(zhǔn)備評職稱,那他肯定在忙著寫文章啊,一時不得閑也正常吧。”
“哼!你那寶貝兒子現(xiàn)在恐怕早成別人的便宜兒子了。你在這里擔(dān)心他,人家在醫(yī)院里當(dāng)著免費跑腿。”
蘇永興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忍不住譏諷。
“你這話什么意思?每次能不能不要陰陽怪氣,你有話直說有那么難嘛。”
“他女朋友的那個爹出車禍了,深度昏迷都躺在醫(yī)院三四天了,你兒子鞍前馬后,不定有多孝順呢。”
“你在兒子身邊留人了?”
蘇夫人聽著丈夫刺耳的話,不輕不重地來了一句。有些人是越活越通透,而有些人是越活越擰巴,嫉妒成性、嘴上倔強,似乎除了挖苦和貶低別人,就無話可說。
“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他始終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總是干一些愚蠢毫無價值的事。除了浪費時間就是在浪費時間的路上。”
“在你眼里,做什么事才能被稱作認清身份,是在商海里爾虞我詐、不擇手段?”
“我不想和你爭。這個周末,我約梁家一家來家中做客。你好好準(zhǔn)備一下,不要讓梁家覺得我們失禮。天不早了,我要去睡了。”
蘇永興打斷蘇夫人的詰問,抬步上了樓。
看著丈夫離開的背影,蘇夫人懨懨地放下手里的剪刀,修花的愉悅興致一下被剔除得一絲不剩。那句“咱就不能不逼迫兒子?不成嗎?”都來不及說出口。
同一時刻,連家游戲房,四個兄弟麻將打得火熱。
“連哥,追求小學(xué)妹的進程怎么樣了?”
自從連無由和霍城他們袒露過自己對余燭的心思,就也沒瞞過余燭曾經(jīng)是他們高中學(xué)妹的實情。
剛開始,大家知道余燭就是被武錚起了個“榜姐”的諢名女孩時,都有些不可置信、不可思議,有些巧合講究不起前因后果,歸靠的只能是冥冥中注定。
誰人不得感嘆一句緣分的妙不可言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老大沉默不語,不是在裝逼就是實在遇上難題。學(xué)妹貌似不太好追啊。”
武錚打出一張“西風(fēng)”,嘴里調(diào)侃著連無由。
“余燭那種人天生就冷情冷性。蘇鑫那小子估計得花不少時間才走進她心里。連哥出場順序不對,加上后來酒宴之上有些急切,行為不太體面,覬覦人家的心思早被識破。要我說,余燭真是個聰明人,她看破不點破。”
“的確聰明,就算點破了都能幫我把那層窗戶紙給粘回去。”
連無由摸著手里的牌,毫無情緒地補充霍承。
“為啥。”
姜牧跟著打“西風(fēng)”。
“什么為啥。”
“你們怎看出來余燭冷情冷性?我咋就覺得余燭人挺溫溫柔柔的,安靜無害。”
“傻弟弟。不論男人和女人,你都不能單單從外表去判斷一個人。你得看她的眼睛。一個人的眼睛可藏著太多東西了。”
“唉,你們不要故作高深,我一聽大道理就頭疼。哥哥們都如此會看人,如此擅長分析,且分析得頭頭是道,弟弟我就想問一句,怎么才能幫連哥成功上位。”
“嘿,你小子現(xiàn)在可以啊,跟一只芝麻湯圓似的,暗諷的功力更勝一籌啊。”
“全賴哥哥們教得好。嘿嘿。”
“這小子絕對在扮豬吃老虎。聽著像夸,實則更像是在罵我們帶壞他?”
“要我說,連哥,你干脆直接霸王硬上弓算了,直接一步到位,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一拖二。反正你家老爺子想抱孫女兒孫子都想瘋了。成其好事,一舉兩得。”
“不要出餿主意。我要真這么干,后半輩子,你們?nèi)苯拥奖O(jiān)獄來看我?”
“那咋辦,就干等?連哥,猶猶豫豫可不是你的作風(fēng)。”
“山人自有妙計。你們就等著準(zhǔn)備紅包吧。”
連無由不會干等白等。最遲下個月,他們兩個必崩。
到時自有他大展所為的機會。獵人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