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公子傻傻的看著,直到那位小姐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另一邊,才被眾人搖醒了神。
“宴公子,可是迷了眼?”好友笑著打趣道,撞了撞他的肩膀,耳語:
“喜歡?”
喜歡,他是那種人?宴逸明一把拍開好友,“沒有的事。”
遠處,靜靜看完這一切的裴景倚在茶樓窗邊,手中把著茶盞,低眉不知在思索什么,
“陛下,這是當年的先帝壽宴上的琵琶女。”小德子記性好,當年姜尋南的一首破陣曲驚艷四座,如今僅憑背影認出也是不難的。
當年的琵琶女,裴景略一思索,
“第一樂妓?”
“正是。”小德子接過裴景遞過來的茶盞,重新澆了一盞。
父皇駕崩離去,他當政以來,一些擁護裴燁的聲音一直在,說白了,有些人并不相信父皇將皇位傳于他,那些文臣拿那些清白傲骨,跪在殿前,滿口忠義,逼他讓出這位子,騰給裴燁,一張黃紙,竟全是笑話!裴景笑的陰惻,他記得裴燁頗愛這些,當年京都才子可是有一席之地呢,一時風姿萬人仰慕,似乎那位與他有一紙婚約的蘇小姐也是如此。
“小德子,找個時間將京都這些女子召進宮里,挑個好的。”剩下的話裴景沒有多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裴燁既然輸了,就要接受他這輩子的命運。
“是。”
十一年年春,新帝一道旨意,尋京都善樂者入宮獻藝。姜尋南就這樣稀里糊涂的被一群宮里的嬤嬤帶了回去,重新踏入這堵紅色宮墻,心里還沒來的及感慨,肩膀一下就被一雙大手握住:
“姜娘子,不,尋南,”聽聲音是丞相府的蘇成和,他怎么在這兒?
“蘇公子,還請放手。”姜南尋后退一步,拉開了距離,自從那見事發生后,她便很少見到蘇成和,不成想今日卻見到了。
“尋南,你聽我說,我這一次聽我爹說,陛下這一次的旨意目的不在獻藝,而是選妃。”他心悅姜尋南,哪怕自己的妹妹做了那種事,所以今日他在宮門攔下了姜尋南,就是想要帶她走。
“公子,還請慎言。”身旁的嬤嬤提醒道,拉著姜尋南就要離開。
“姜尋南!”蘇成和被攔在一旁朝著她大喊。
姜尋南腳步一頓,扭過頭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公子回去吧。”皇帝選妃,姜尋南想道,像她這般就算真如蘇成和說的,入了宮也不過是個小透明,可能就活在這個金籠子,草草一生,然后呢是不是就可以回去見她的父母了?姜尋南不敢猜,轉身抱著琵琶,朝嬤嬤頷首:
“走吧。”遠處是看不見盡頭的宮闈。
“陛下”
“讓你辦的事完成了嗎?”裴景在上座問道。
“包括姜娘子的那一群人已經入宮了。”小德子低頭回到
裴景停下手中的筆;“那蘇小姐呢?”
想起丞相府蘇如霜的表現,小德子不敢妄語,只得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回陛下,蘇小姐和之前一樣。”
一樣?裴景笑了,是指拒絕承認婚約的一樣,還是念著裴燁的一樣!手中的筆咔嚓斷裂,裴景氣急扔在地上,砸落在小德子的膝邊,
“陛下息怒。”小德子惶恐道。
息怒,息什么怒,他當今天子,一步步忍讓她,若不是丞相,她真以為他不敢動她?裴景看向桌子上的來自清安的奏折,眸光沉沉,
“吩咐下去,朕甚是擔心燁兒的身體,念他初到清安,特賜婚與。”
“至于是誰,你心里有數。”裴景拿起另一邊的朱筆,落筆間一個赤色的墨跡交叉在清安兩字上。
“是。”
十一年,還沒在宮里呆上幾天的姜尋南,再一次被一道旨意砸下來,稀里糊涂的嫁去了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