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想要占據另一個人的世界,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行,
和葉琳逛完街回到家,感覺家里空蕩蕩的,白靖嶼給她發的消息是一個小時前,
趁著空隙時間給她發的消息,明天早上五點就往家回,
正恍惚間,陳母打來電話,
“安安啊,明天有事沒啊?”
“明天應該沒啥事,怎么了?”
“哦,你姑姑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你要不要回來相見相見?”
一時間,陳汝安無奈地笑了,“不見了吧,也不必讓姑姑費心了。”
她現在還沒到相親那種地步,
可陳母不肯放棄,“安安啊,你也年紀不小了,對方家庭我都問清楚了,父母是雙職工,家里就他一個男孩,也是體制內的,長相也還行,就當是給你姑姑一個面子,走個過場也行。”
“好了,媽,我還有事,不和你說了。”
陳汝安懶得多說推辭的話,敷衍幾句便掛了電話,
她窩在沙發上盯著白靖嶼的聊天頁面發呆,腦子一直在想她現在和白靖嶼到底是什么關系,
不清不楚,曖昧對象?
就算她沒有白靖嶼這個曖昧對象,陳汝安也不會去見那位體制內男孩,
這輩子心動過一次就好了,
可能因為逛街累了,陳汝安窩在沙發睡著了,可能是睡得不舒服,一晚上做了好幾個惡夢,
醒來發現才三點,還有兩個小時,白靖嶼就往家回了,
窗外還是漆黑一片,陳汝安挪到床上,準備再睡個回籠覺,可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了,
索性起床不睡了,看了會電視劇時間不緊不慢的消磨過去,
不到五點,白靖嶼發了一條消息過來:準備回去了。
陳汝安也清醒了,幾乎秒回:路上注意安全。
白靖嶼:沒睡還是已經醒了?
陳汝安:三點就醒了。
白靖嶼:再睡會,睡醒了我就到家了。
陳汝安:好。
她嘴上答應著,實際上根本就睡不著,五六個小時的車程,到家差不多快要中午了,
換了衣服開車出了門,天還沒亮,早市便人挨人,陳汝安從東市逛到西市,買了一堆新鮮食材,
費力地將食材塞進后備箱之后,看見時間還早,便買了兩份早餐,開車直奔葉琳家,
“開門,該吃早飯了。”
葉琳一臉幽怨地開了門,直接開罵了,“你是不是有病啊?這才幾點啊?”
陳汝安側身進了葉琳家,把手里的粥還有油條放到桌上:“好心當成驢肝肺,給你來送早餐還得被你罵。”
“你是不知道,我剛睡著沒一個小時,就被你一通電話吵醒,昨晚在酒吧太吵了,我把手機調成最大音量,你能想象剛才那手機來電鈴聲的動靜嗎?嚇得我魂飛魄散。”
“你昨晚去酒吧了?”陳汝安抓到了重點,
葉琳意識到自己又說漏嘴了,立馬閉嘴,陳汝安咬了一口油條,開始審問她,
“你的卡不是被你哥停了嗎?有人請你去的?男的女的?”
“不是,你怎么跟我哥一樣,我這么大歲數了,還能被人騙了不成?”
“我看這早飯你也別吃了,接著睡啊,我想辦法聯系你哥,跟你哥聊聊。”
這下葉琳慌了,連忙上前,說道:“可別了,實話和你說了吧,是你男朋友給我辦的卡。”
“什么?他給你辦的?”陳汝安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下意識把白靖嶼當成自己的男朋友了,
葉琳如實地把那天在海南與白靖嶼之間的交易說了出來,她幫白靖嶼把陳汝安叫出來,回來以后,白靖嶼給她辦了一張十萬的酒水卡,
“你倆可真的是狼狽為奸吶。”陳汝安真想現在立即打電話去把白靖嶼罵一頓,
“不過我跟你說件事。”葉琳喝了一口粥,接著說:“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海南遇見的那個叫陸一鳴的小朋友嗎?”
“那個長得挺帥的男大學生?”陳汝安有點印象,
“對,他現在酒吧駐唱,你就說這世界小不小吧?”
“怎么,你先在換品味了?喜歡小奶狗了?”
“嘻嘻,我不管年紀大小,我只喜歡長得帥的。”
陳汝安懶得說她,吃了一根油條,喝了半碗粥,只覺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恍以為自己是沒睡好,
一上午,葉琳在家里睡覺,陳汝安就在旁邊打了一上午游戲,沒幾局是贏的,
已經快要十二點了,還沒收到白靖嶼的消息,
“到哪了?”陳汝安沒忍住,給他發了條消息,
可過了半個小時都沒收到回復,
陳汝安索性打了電話過去,可依舊沒人接,
又等了半個小時依舊沒有動靜,陳汝安開始慌了,
一直到葉琳醒來發現都已經四點鐘,陳汝安待著她家,乍一看去,只覺得陳汝安臉色蒼白,想像丟了魂一般,
“我聯系不上白靖嶼,老二和他司機的電話都打不通,公司那邊也找不到人,葉琳,他們會不會出了什么事了?”陳汝安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葉琳還算穩得住,“應該不會,說不定有什么事耽誤了。”
可她打了幾個電話也依舊是沒人接,
“別著急,我再問問別人。”葉琳撥通了白靖嶼的合伙人李總的電話,
那位李總也在找白靖嶼,也聯系不上他,后來聯系上公安那邊的人,
“好,我知道了。”葉琳掛了電話,臉色也有些難看,
“到底發生了什么?”陳汝安從來沒有這么慌張過,整個人都在發顫,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葉琳扶住陳汝安的肩膀說:“你放心,白靖嶼沒事,出了車禍,大貨車撞了他的車,現在在公安局做口供,過會兒應該就能回你電話了。”
車禍兩個字足夠讓陳汝安徹底崩潰,她只覺得渾身發冷,蹲下身捧著垃圾桶干嘔,可又什么都嘔不出來,
她這樣把葉琳都嚇到了,“安安,你不要多想,他一點事都沒有,一點皮肉傷都沒有。”
“他在哪個公安局,我要去找他。”陳汝安雙眼泛紅,給葉琳的感覺是隨時都能昏厥過去,
“你別去了,你這個樣子被他看到,他更難受。”
“不行,我必須去,求求你了,葉琳。”
陳汝安苦苦哀求,似乎下一秒就要給她下跪,
“哎。”葉琳嘆了口氣,沒辦法:“我聯系李總。”
李總見到陳汝安后,被嚇了一跳,“陳總別擔心,情況已經了解清楚了,白總正常行駛,是后面的貨車失控加速,人平安無事。”
陳汝安沒有吭聲,現在的她,別人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只有親眼見到他,她才安心,
三十多分鐘的車程漫長得讓陳汝安快要失去耐心,她拼命控制這不讓眼淚流出來,可眼淚還是浸濕她的臉,
“到了。”李總堪堪停好車,陳汝安便立馬開門下車,
已經做完口供的劉子汌大老遠便看到陳汝安,也是嚇了一跳,
“你們怎么來了?”劉子汌問向跟著陳汝安身后過來的葉琳,
葉琳沒有說話,嘆了口氣搖搖頭,
“白靖嶼呢?”陳汝安泣不成聲,像找尋救命稻草一般到處尋找白靖嶼,
劉子汌沒想到陳汝安會這么大的反應,連忙安慰:“嫂子,沒事,你緩緩,嶼哥正在做口供,很快就出來了。”
陳汝安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蹲在公安局走廊門口,渾身顫抖著憋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葉琳實在看不下去,把陳汝安攬進懷里,安慰著:“你想哭就哭出來,沒事,待會看到白靖嶼出來就好了。”
但陳汝安沒有,硬是憋著等到白靖嶼出來,
白靖嶼拎著外套出來發現多了那么多人,定睛看到一臉淚水的陳汝安,
心好似被刀扎過一般疼,
“安安。”
聽到白靖嶼的聲音,陳汝安頓了一下,立馬起身去看他,可還沒看清白靖嶼,她眼前一黑,只覺得天旋地轉,
因為沒吃什么東西加上情緒激動,陳汝安精神狀態相當不好,
原本臉色就不好的白靖嶼,現在的臉色更加難看,跑上前摟住陳汝安的腰,
轉頭緊張地對李總說:“李總,麻煩送我們去趟醫院。”
“上車。”
陳汝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白靖嶼懷里,白靖嶼睡著了,手上還扎著點滴,
心總算安穩下來,剛才的狀態,陳汝安感覺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白靖嶼睡得很淺,察覺到懷里的人醒了,也睜開眼,
“醒了?”
陳汝安沒吱聲,白靖嶼把她緊緊抱住,說道:“剛才葉琳都和我說了,對不起,把你嚇壞了。”
“不要說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陳汝安說著又要掉眼淚,
白靖嶼低頭笑著逗她,“這么擔心我啊?”
“誰擔心你了。”
“口是心非第一名。”
陳汝安被逗得又哭又笑,整個人昏昏沉沉看到白靖嶼手背上扎的針,
“又因為喝酒嗎?”
白靖嶼尋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背,搖頭說:“不是,有點發燒,這會好多了。”
實際上就在剛啟程回家的路上白靖嶼就已經發燒了,劉子汌勸他打一針再回去,
但白靖嶼和陳汝安說好了回去的時間,也就沒有繼續停留,想著到了家再去醫院打一針,
可誰又能想到,半路遇到一個車禍,
“怪我,如果你不是因為著急回來見我,也不會遇到那么一個事。”陳汝安情緒低落,心里還是后怕,
“傻子,別把事情都往你身上攬,你不要自責,是我自己的決定,跟你沒關系,況且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沒事,過去了。”白靖嶼輕聲安慰著,生怕懷里的人再收到任何一點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