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白靖嶼開了床頭燈,“既然睡不著,那我們就聊聊吧。”
聊聊今天的事,
陳汝安也知道沉默耍情緒是戀愛大忌,她也挺想聽聽白靖嶼說什么,
“今天和我吃飯的事大領(lǐng)導(dǎo),我不能拒絕,下午突然來了我辦公室,我也措手不及。”
白靖嶼實話實說,
道理都懂,但情緒難自控,
陳汝安沒有吱聲,想聽他繼續(xù)說,
“我知道你心里不開心,但你不開心,可以等我應(yīng)酬回家之后,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怎么能跑去酒吧喝醉酒?你不是成心讓我生氣嗎?”
這會陳汝安不愿意了,本來是白靖嶼放了她的鴿子,他反倒開始數(shù)落起她的錯了,
“我去哪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陳汝安又開始生氣了,翻了個身,背對著白靖嶼,
白靖嶼嘻嘻笑了兩聲,往她那挪,又靠緊陳汝安,
“你看你現(xiàn)在這樣子多好,生氣了就表現(xiàn)出來,自己憋著為難自己就好了嗎?”
陳汝安不樂意白靖嶼挨著自己,坐起身垂眸盯著他,小嘴一撇,開始發(fā)泄了,
“我是憋著不愿意說,我怎么說?我讓你不管那個大領(lǐng)導(dǎo),放了大領(lǐng)導(dǎo)的鴿子來陪我,你會陪我嗎?”
“你想讓我陪嗎?”白靖嶼也坐起身,直視她的眼睛,
“什么?”
白靖嶼只是笑,牽住陳汝安的手說:“安安,以前我能親身感受到你真的喜歡我,但自從我們復(fù)合之后,我總覺得我們之間不再像以前那樣親密。”
不知道是陳汝安變了還是他們這段感情變了,只有付出真心的人才會對感情里的變化敏感,
白靖嶼心里害怕,害怕再次失去陳汝安,可是越是想要握住的東西,越是容易失去,
好幾次夢見他找不到陳汝安,每每都是被嚇醒,
“你有點反客為主了。”陳汝安不知道白靖嶼為什么會這樣想,他從來不是會在感情里患得患失的人,
“沒有,我工作上的事我會調(diào)整好,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勎覀冎g的感情。”白靖嶼眼神里帶著嚴(yán)肅,又有些渴望,
復(fù)雜的情緒讓陳汝安誤以為白靖嶼被人奪舍了,
“你覺得我不接受你的話,你會出現(xiàn)在我的家里,還睡在我的床上嗎?”陳汝安有些無奈,動情的男人也會胡思亂想嗎?
“那你和我吵一架,不然我心里不踏實。”白靖嶼往陳汝安面前湊了湊,
陳汝安實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無奈,“實在不行我打你一頓吧,這樣你更踏實。”
“也行。”
“……”
深夜寂靜,兩個人只望著對方的臉,心里的情緒不知道怎么表達(dá),
捫心自問,陳汝安對白靖嶼的愛,要比白靖嶼對陳汝安的愛要更多一些,
她怎么舍得去罵他,更不舍得去打他,
陳汝安輕嘆一口氣,說道:“我一直深愛著你,就算你不辭而別,往后的日子也一直愛著你。”
她頓了頓,有些哽咽,繼續(xù)說道:“我其實打算的是如果這輩子沒有你,那我以后的日子獨自生活也無所謂。”
白靖嶼聽了她的話,心里微微顫動,連忙摟住她,“我是混蛋,對不起,安安,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愛不愛的,陳汝安也只有借著酒勁才能說出口,
雙商在線的白靖嶼在陳汝安面前無計可施,只含情脈脈的盯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臥室光線昏暗,陳汝安只覺得身體發(fā)熱,滿是醉意的嘿嘿笑了兩聲,
“阿嶼,我想要你。”說著就開始撩睡衣,
“又脫衣服,又脫衣服!”白靖嶼真的拿陳汝安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次他沒有如陳汝安的愿,只想好好的聽一聽她心里的想法,
被拒絕了的陳汝安也沒太大的反應(yīng),下巴搭在白靖嶼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白靖嶼無奈嘆氣,扶她躺下蓋好被子,側(cè)身看著她的睡顏,想在看珍寶一般,生怕吵醒她,
李總出完差回來去接李鐘夏,李鐘夏從飯店出來,瞧見陳汝安和白靖嶼從不遠(yuǎn)處走來,
“小嬸嬸,我要回家啦。”
“小李同學(xué),沒事來我家玩啊?”陳汝安突然有些舍不得李鐘夏,
李鐘夏撇撇嘴,說道:“你家太小了,讓我爸爸送你一套房子,以后我們倆人住。”
“你在那胡說八道什么的?”白靖嶼聽不下去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李總在旁邊哈哈直笑,說道:“房子是小事,陳小姐如果有喜歡的小區(qū)可以和我說,就當(dāng)是你幫我照顧李鐘夏的謝禮。”
“李總你別嚇我了,我沒幫什么忙,是李鐘夏不嬌氣,在我那多少讓他受委屈了。”陳汝安真的惶恐,
什么家庭,隨手一個謝禮就要送人家房子,
“李總,你說這話可是打我的臉啊。”白靖嶼笑著開玩笑,
幾個人說說笑笑告別,白靖嶼帶著陳汝安去公司,
一大早上白靖嶼就和陳汝安說好了,以后他就帶著陳汝安去公司,這樣既能忙工作,又能陪著陳汝安,
陳汝安本來不樂意,但禁不住白靖嶼的軟磨硬泡,
兩個人牽著手進(jìn)了公司的大門,前臺小姐瞧見老板帶著一位精致漂亮的女生走進(jìn)來,
失落的同時難免八卦起來,
趁著上樓送資料的空隙,前臺小姐和財務(wù)的大姐聊了起來,
“姐,我們老板什么時候談的戀愛啊?”
財務(wù)大姐本來挺忙的,但怎么也得抽空和前臺小姐八卦八卦自家老板的愛情史,
“你來得晚,不清楚情況,我們白總心里一直裝著他的那位女朋友,這段時間才復(fù)合,也算坎坎坷坷的一對了。”
“那之前為什么分手啊?”前臺小姐好奇心來了,
“這事你就不要多問了,反正不存在誰背叛誰就是了。”
“哦。”
前臺小姐淡淡回了一個字,混跡職場多年的財務(wù)大姐閱人無數(shù),面前這個小姑娘的心思一看便知,
“小妹妹,這么跟你說吧,能讓白總惦記這么多年的女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我們這種普普通通的打工族是不可能觸碰到白總一點衣袖的。”
陳汝安的形象似乎在他們心里被神魔化了,她自認(rèn)自己并不是什么厲害人物,
白靖嶼身上的濾鏡太強(qiáng)了,任誰知道他的身份,多多少少都會沾點討好與奉承,
但在陳汝安眼里,他只是一個正常男人,
大多的關(guān)系無非就是真心換真心罷了,
身子骨特別懶的陳汝安看見白靖嶼那么忙,她都覺著累,趁著他打電話的功夫,躲進(jìn)他的休息室躺下了,
看了會手機(jī),困意涌上來,一不小心睡著了,
沒過多會兒,被白靖嶼吵醒,休息室沒有開燈,光線從門外傳來,又很快被門擋住,
白靖嶼摸索著爬上床,將陳汝安摟進(jìn)懷里,深深呼出一口氣,
“現(xiàn)在看到我平時有多忙了吧,太累了。”
陳汝安沒有吭聲,抬臉將唇貼緊他的唇,沒有用力,只輕輕地廝磨著,
兩個人還沒溫存多久,白靖嶼的手機(jī)又響了,
白靖嶼被嚇了一跳,坐起身來接了電話,陳汝安昨晚的酒還沒醒徹底,埋進(jìn)被子里又睡了過去,
就這樣,陳汝安陪白靖嶼上了幾天班,覺得實在是太無聊了,
她坐到白靖嶼對面,說道:“實在不行你給我找點事做吧,我實在太無聊了,給你們打印文件都行。”
“那不行,你就這么陪著我就好。”
“……”
白靖嶼趁熱打鐵,繼續(xù)說道:“那要不這樣,你可以不來陪我上班,但條件是你得搬來我家住。”
“我不要。”自己小窩住得好好的,搬家那么麻煩的事,陳汝安才不干,
“真不怪李鐘夏不愿意住你家,我住著都覺著憋得慌,你要是不愿意來我家,那我就給你重新買套房子,我最近看好一套大平層,等裝修好了,我們可以住在那。”
“你有病啊?你不愿意住我那,那你就回你自己家住,我逼你住我那的嗎?”
“你得跟著我回我家住,你看你那小區(qū)的安保保潔,還有那個社區(qū)群里,什么幺蛾子的都有,有人家做飯?zhí)懔硕加腥嗽谌豪锿对V的,住的能是正常人嗎?”
白靖嶼忍得已經(jīng)很久了,每天去陳汝安家,車都進(jìn)不去,
“那我住你那,我就可以不用來上班了?”陳汝安試探地問道,
“嗯。”白靖嶼回答得干干脆脆,
“行吧,這兩天我收拾收拾。”
“不用收拾,我那什么都有,找?guī)准Q洗衣服過去就行。”
白靖嶼計謀得逞,當(dāng)天晚上就把人帶進(jìn)了自己家,
住回自己的家,白靖嶼終于能痛快地喘口氣了,晚上叫了劉子汌還有其他的幾個朋友來家里吃飯,
也叫了葉琳,
說起葉琳,陳汝安有些沉默,白靖嶼心里了然,那晚陳汝安在酒吧把陸一鳴灌得不像個人,
葉琳因此生了陳汝安的氣,
“寶貝,這事我不得不說你,人家小伙子也沒招你惹你,干嘛那樣灌人家。”白靖嶼語氣盡量溫和,
生怕語氣重了,又把人氣走了,
“你不懂,那小子動機(jī)不純。”陳汝安有時候單純得很,說話還帶著些孩子氣,
白靖嶼寵溺地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葉琳好,怕她被人騙了,但葉琳不是傻子,她可比你精。”
陳汝安不解地看向他,白靖嶼耐心地向她解釋:“那小子確實圖錢沒錯,但葉琳難道就不圖他什么嗎?”
陳汝安摟住白靖嶼的腰,額頭抵著他的下顎,想了想,回答道:“圖他年輕有活力還是活好?”
白靖嶼被她逗笑,捏了捏她的鼻子說:“葉琳年紀(jì)也大了,年紀(jì)輕的弟弟不像我這年紀(jì)大的,人家主打的就是一個輸出情緒價值。”
“你年紀(jì)又不大。”陳汝安不樂意聽白靖嶼這么說,
“嗯,我這種不會甜言蜜語的人也就只能給你我所有的一切,說句實在的,感情里面,不存在誰吃虧或者誰不吃虧,都是相互的。”
“我只要你。”陳汝安的臂彎緊了緊,
白靖嶼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彎著嘴角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