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陳汝安確實漂亮,和盛楠伊那種漂亮不一樣,陳汝安讓人有初戀的感覺,
就像高中時期安安靜靜溫溫柔柔的小女生,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關注到,
曾經葉琳打趣陳汝安是無數少男的白月光,
有時候也不怪白靖嶼追她追得那么緊,她永遠都是他心目中的白玉光,
“經歷這一遭,好像也看開了很多事。”葉琳嘗了嘗自己點的酒,可以說一點酒精味都沒有,完全就是果汁飲料,
“你別出家了再。”陳汝安想讓兩個人之間氛圍輕松點,故意開玩笑,
葉琳哈哈笑了兩聲,樓下有一對小情侶正在吵架,在樓上聽得都清清楚楚,
“安安,你覺得老二是個什么樣的人?”
陳汝安也不驚訝,她很久以前就說過,劉子汌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富二代,
即使父母離婚,作為獨子的他,該有的寵愛一分不少,
天性愛玩的他很難在一個人身上收心,
但這次他能陪葉琳去BJ檢查是陳汝安沒有想到的,葉琳也沒有想到,
就算他知道葉琳可能會癌癥確診,劉子汌待她還如以往一樣,甚至比以往更要好,
“在BJ的那段時間,老二可以說照顧我照顧得無微不至,衣食住行全都是他安排的,讓我挺感動的。”
人是復雜的生物,劉子汌不缺女朋友,好像對每一個都是真心的,
葉琳猜不透劉子汌對她是出于愛情還是友情,
“葉琳,人生苦短,不要糾結在這些事上面,遵循你的心。”陳汝安知道葉琳心里的想法,
漂泊流浪的孤船總有一天想要歸航,有時倒霉突然遭遇惡劣天氣,但總歸是要靠岸的,
葉琳沉默了,這酒喝著真的一點勁都沒有,
“兩位小姐,這是那邊先生請你們的酒。”服務員端來兩杯顏色鮮艷的雞尾酒,
這正好如了葉琳的愿,陳汝安微微皺眉,抬眼朝服務員手指的方向看去,
請她們酒的人有些眼熟,她第一眼先認出盛楠伊,那張明艷的臉很難讓人臉盲,
和盛楠伊坐一桌的男人有些眼熟,陳汝安觀察了好久,才終于認出來,那男人是莊晟,嚴教授的愛徒,
出于禮貌,陳汝安點頭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葉琳也轉頭看過去,瞧見莊晟長得還不錯,突然來了興致,
“那帥哥誰啊?”
“你這人,剛才還在糾結老二呢,現在又看上別的男人了?”陳汝安無奈,
“老二是老二,我總不能因為他不看別的男人。”葉琳開始講歪理,
得到回應的盛楠伊拉著莊晟過來和她們二人拼桌,這樣陳汝安突然不自在起來,
“沒想到能在這遇到陳小姐。”盛楠伊穿了一身套裝,應該是下了班就過來了,
“是啊,好巧。”陳汝安沒動后送過來的酒,只維持著表面的客氣,
葉琳不露痕跡地觀察了一下莊晟,妥妥地精英人士,是她的菜,
“葉琳,這是我們學校的學長學姐,這位是盛楠伊,那位是莊晟。”
陳汝安同時也向兩位精英人士介紹了葉琳,
“你們好。”葉琳故作矜持,不怎么去看莊晟,
今天莊晟戴了一副眼鏡,愈發顯得他有知識有涵養,
“沒想到學妹還能記得我的名字,有些驚喜。”莊晟話好像很少,出了在臺上演講,很少見他開口說話,
“嚴教授的得意門生,我自然是記得。”陳汝安不明白,這兩個人過來湊什么熱鬧,
葉琳今天心情好,和兩位聊東聊西,完全沒有冷場的意思,
一開始莊晟和陳汝安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一個盛楠伊,趁著盛楠伊上廁所的功夫,
莊晟坐到了盛楠伊的位置,和陳汝安臨邊坐著,
視線瞥到陳汝安手上的戒指,莊晟的臉上閃過一絲以為不明的笑,
“我和他啊,從大一就不對付,不過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兩個人一直不對付到了研究生畢業。”
盛楠伊和葉琳聊著她自己和莊晟之間的事,兩個健談的人湊到一塊,話題好似沒完沒了,
后來在她們的聊天內容中知道,莊晟的父母都在各自的領域里做到高位的人,
至于是什么領域,就算盛楠伊沒有明說,旁人也猜得出一二,
其實這些并不是葉琳主動問的,全是盛楠伊主動說的,這其中的動機陳汝安能看得出來,
這個年代比學歷,比家世,比長相,
但凡一樣突出,都是行走江湖的底牌和資本,自己就算不亮底牌,也會借著旁人的口昭告天下自己是誰誰誰的兒子,家里有多大的權勢,
遇到這樣的,順著對方的意恭維幾句就好,
“你寫的那篇論文我看了,立意很好,但缺乏實操經驗,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我單位找我,我幫你分析當前形勢。”莊晟表現得很謙遜,
陳汝安也不好直接拒絕,只笑著點頭,
一場各懷鬼胎的偶遇讓陳汝安坐立難安,她感覺像是被虎視眈眈的獵物,
這個時候突然很想白靖嶼,有白靖嶼在身邊,她多少有些底氣,
或許是心靈感應,白靖嶼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白靖嶼:“喂,媳婦兒,還不回家嗎?”
陳汝安:“這就回。”
白靖嶼:“好,要我來接你嗎?”
陳汝安:“要。”
換做平常,陳汝安不會讓白靖嶼過來接,但今晚她希望白靖嶼能來,
他來了,她的靠山就來了,
期待白靖嶼來的不止陳汝安,在盛楠伊知道白靖嶼會來接陳汝安的時候,她的臉上閃過些許亢奮,
過了十幾分鐘,白靖嶼的車停在了樓下,他今晚也喝酒了,他帶了司機過來,
陳汝安起身和盛楠伊和莊晟告別,沒想到他們兩個人也要走,四個人一塊下了樓,
出了酒吧,盛楠伊故作驚喜地看到白靖嶼,“白總,又遇見了。”
白靖嶼正低頭看手機,聽到盛楠伊的聲音,下意識抬頭,看到自家媳婦和他們一塊出來,
眉頭微皺,但沒說什么,只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他開了車門朝陳汝安伸手,陳汝安牽住他的手俯身進了車,
這一刻白靖嶼才明白陳汝安為什么這么干脆的要他來接,面對這么兩個如狼似虎的玩意,小白兔肯定會害怕,
“時候也不早了,兩位也早些回家。”白靖嶼替陳汝安關了車門,轉身對兩位客套了兩句,
“白總這么忙,沒想到還會親自來接女朋友,真的是男人里的天花板。”盛楠伊笑得毫無破綻,
白靖嶼只是笑笑,視線掠過莊晟,莊晟正一個勁地往車里看,
“我家媳婦乖巧,出入人多的地方我不放心。”
最后兩個男人視線交匯,轉瞬間的電光火石就連葉琳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走不走啊,我今天剛下飛機回來,快累死了。”葉琳倚在副駕駛的車門催促白靖嶼上車,
白靖嶼垂眸咬了咬牙,轉身上了車,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看著那輛黑色的埃爾法緩緩駛離,盛楠伊臉上的嘲諷肆無忌憚的顯露出來,
“攀上高枝的小喜鵲以為走上了人生巔峰,可老鷹一不高興,恐怕會把小喜鵲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她是小喜鵲,那你是什么?”莊晟臉上冷漠得不近人情,
盛楠伊啞然失色,完全沒了方才自信明媚的樣子,莊晟被司機接走了,只留她一個人等著代駕過來,
她是什么?她是用自己血涂滿羽翼的烏鴉,在鑲著金絲的鳥籠里奮力討好別人的玩物,
回去的路上,白靖嶼沉默不語,坐在副駕駛的葉琳看著車窗外的燈光,說道:“那兩人肯定有一腿。”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白靖嶼心里是不滿意葉琳帶陳汝安去什么酒吧清吧的,但現在這個情況,他也不好發作,
陳汝安有些尷尬,察覺到白靖嶼生氣了,但她又沒做錯什么,也沒必要去服軟哄他高興,
白靖嶼生的不是陳汝安的氣,他不會把情緒牽扯到陳汝安的身上,
“那你看得出來那男的對我媳婦也有想法嗎?”白靖嶼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但葉琳全然不知,隨即接道:“他也配?他算什么東西?”
葉琳說話真的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白靖嶼聽了反倒笑了,確實,他不配,
“怎么,剛才不是還說人家長得帥嗎?”陳汝安故意替莊晟打抱不平,
葉琳哼哼兩聲,窩在座椅上,打了個哈欠說道:“帥是挺帥的,但總覺得油膩。”
白靖嶼歪頭瞧陳汝安,“你呢,你覺得他帥嗎?”
“沒你帥。”陳汝安斜睨著白靖嶼,笑得傲嬌,
“哦。”白靖嶼頓了頓,隨即又補充道:“以后離那兩個人遠點,小心吃虧。”
“哦,我看那個盛楠伊挺想和你聊聊的,你給她個機會唄。”陳汝安故意招惹白靖嶼,
沒想到白靖嶼回答得干脆:“好。”
這下陳汝安坐不住了,歪著身子瞪白靖嶼,白靖嶼噗嗤笑出聲,“干嘛,這不是你吩咐的嗎?”
“你別惹我生氣。”陳汝安說不出狠話,只能用這句話震懾白靖嶼,
白靖嶼也知道順著臺階就下,把陳汝安摟進懷里笑著哄到:“好好好,我不見她,她沒那個機會。”
坐在前面的葉琳無奈嘆氣,轉頭問司機,“你這天天的,狗糧吃得不少吧?”
司機聽了哈哈爽朗笑了兩聲,只剩葉琳一個人撇嘴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