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以后易晨再也沒去看過安珍,安珍的日子被打回原形仍然一片死寂,只有她夜晚的疼痛來的洶涌猛烈。
安珍在床上驚坐起來,這個時候天該亮了,怎么還沒有光亮,她起身跑去開門!果然!森林被霧霾籠罩。這時候連鳥叫聲都沒有,周圍格外的寂靜,這樣的天氣對安珍來說非常危險,一片灰蒙蒙中不知道會潛藏多少看不見的危險,她嚇的躲回屋子里只好用剩下木柴烤火,易晨送的鐵爐很容易生火,用幾張紙點火放點木柴,點點兒酒精蠟就不用管了,它自己嗡嗡的響。
安珍生完火,就盤坐在地,拿起了她命一般的香煙抽了起來。木屋里一下就熱了起來,沒有開燈,火爐一片燒紅,里面的火像是要沖出來一般,紅光映在她的臉上,臉頰的瘡口熱的疼起來,她也沒有退后,只讓疼痛灌滿全身,像是為更大的痛苦做鋪墊。她像一個滿身瘡口的木頭人,呆呆地坐在那兒,傷口的疼痛一陣陣襲來,她也只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她那樣堅韌,可是眼淚還是會滑出眼眶,嘴角那樣抽搐,比起疼痛更多的是恨,她恨極了這副身體,她恨極了自己為什么不能去死。她就這樣緩慢有意識的躺在地上蜷縮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見有人推開了木屋的門,一縷陽光照了進來,有個人擋住了陽光,她瞇著眼看了看是易晨!他來看安珍了!他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陽光活潑,不一樣的是這次他微笑著看安珍,看到安珍卷縮在地上,他的微笑轉(zhuǎn)變成了擔(dān)憂跑過來一把抱起了安珍。
“你怎么躺在地上?”他心疼的問。
“易晨?”安珍眼眶濕潤好像不相信這是真的。她一直堅定的不為離開的人難過,可是這一刻她還是失控了。
她努力的擠出一點微笑說“沒事兒!我只是在地上睡過去了而已,把我放下來吧”。
易晨才反應(yīng)過來他抱著安珍,他有點害羞無措“哦哦好”慢慢把安珍放到了床上。然后打開背包一個一個拿給安珍。自顧自的說著“你巧克力吃完了嗎?吃完了也沒事!我又買了兩包!哈哈哈哈!還有…我把我衣服拿過來了幾件,你挑著穿吧,然后我給你買了個紅裙子,覺得特別襯你!”他拿著紅裙子看著安珍,像一個孩子一樣在期待安珍夸他。看安珍不說話他又從包里拿出來兩瓶威士忌和一條煙,還有一些吃的……”可是安珍根本沒有聽進去,她的眼神沒有離開過易晨那張俊俏的臉,自上次分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她也有想過易晨為什么突然一個月沒來了,她想問的,可是怎么問呢?他又不屬于安珍,也沒誰規(guī)定他必須每天都得來。
他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拿出來一堆創(chuàng)可貼在安珍的臉上這邊貼一個,那邊貼在一個,然后把剩下的塞到她手里,告訴她“以后受傷了,傷口小的話就貼創(chuàng)口貼,大的話就要去醫(yī)院!知道了嗎?”他笑瞇瞇的看著安珍。安珍一時沒回過神來只敷衍了一句好!
“你……好久沒來了”安珍緩緩開口。
“怎么你想我了?”清爽帥氣的少年第一次這么油膩。
“……”安珍瞪大了雙眼看著易晨。
“哈哈哈哈哈第一次見你這么語塞”!易晨看著安珍僵硬的臉大笑道!
安珍確實啞口無言也沒再追問,只當(dāng)易晨打趣。
易晨笑完了便含情脈脈的看著安珍的臉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沒想我嗎”?安珍的心一顫!仿佛有股暖流涌上心頭,使她僵硬不能動彈,她嚇得驚醒!原來是一場夢,她好像在慶幸又有點失落,明明只是個路人為什么這樣深刻?便想這么多年除了陳叔叔就是噩夢,從來沒有夢到過別人,看來我真的太久一個人了,只要有人愿意離我近點我就會默默在心里印上他們的臉。
安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火爐上沒有紅暈,她開了易晨送的臺燈,肚子在咕嚕咕嚕叫!然后用蹩腳的廚藝做了個面吃了起來,心想明天要出去一趟,易晨拿的東西快完了,在這樣下去再厲害的身體也會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