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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總有反派想害我師尊

第二十一章流光尋藥遲遲未歸,師尊情深難掩心扉

“邸中事務繁忙,我竟忘了這一茬。”

流光去了已十多日,即使那解藥要費些功夫煉制,也應該回來了,還不見歸來身影。

“莫非是道上出了變故?”陵游道。

這幾天他背了多少指點,遭了多少懷疑。

他恨不得流光快快將那解藥尋來,給曼殊服了,好生伺候著,他也少些自責,少些愧疚。

“話說曼殊近日如何?”

蒼術擱下了筆,換了一本,又不緊不慢攤開,正色道。

“如何如何,能有如何?你不去看她,她便一日不愈!”

陵游撇撇嘴,陰陽怪氣道。

“你說什么混賬話。”

“人家美人臥榻乞求垂憐,你倒不解風情,一點不知憐香惜玉。”

蒼術瞥了一眼他這不正經的師弟,也懶得分辯。

“你我都是男人,我不信你一絲一毫都看不出曼殊的意思。”

陵游索性也挑明了說,直接將心里話倒出來。

“她什么意思是她的事,與我有何干系?”蒼術淡淡道。

“好一個與你無關,她為了你故意撞劍,如今倒賴在我手上,讓我替你背鍋!”陵游恨恨奪了蒼術的筆。

“你倒在這旁若無人安然寫字,絲毫不顧及我脊梁骨都快被人戳斷了!”

“你知足些吧,我還沒罰你呢。”蒼術風輕云淡繼續寫字。

“師兄,我已經夠慘了,就別罰我了吧。”陵游可憐巴巴求告。

“若被師父他老人家知道了,把你打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還要把我打出去?你這個男人簡直蛇蝎心腸!”

“誰叫你使性子刺那一劍?”

“那我……!”

陵游被逼得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比吞了蒼蠅還難看,仰天長嘆一聲,又轉移話題道:

“哼……話說師父防風已去了三月有余,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

“平日數你被訓得最多,怎還想念起師父來了?”

蒼術唇角泛起了一絲戲謔。

“我!……我又不是想念那老龍,我是說老六和川烏,不知跟著他如何了……”

陵游嘴硬,不肯承認,改口關心六師弟。

“咳……不是我說你,大師兄啊,你又何苦呢?”陵游臉上表情十分不自在,又開口勸告,“你背后一番良苦用心,也不知人家小川烏領不領情。”

日影悠悠,在案上投下斜斜的檐影。

蒼術忽然盯著那檐影怔怔出了神。

她怎會知道呢,她也許還記恨他呢。

筆下洇開了一片墨跡,濕透了紙張,竟也沒發覺。

“哎!”陵游急忙拿開紙筆,“你最近日是怎的了,心事重重的,倒越來越像……”

“像誰?”

“像師父!”陵游無奈道。

從前師父在時,雖然也不怎么出現,但這邸中莫名的有生機,又有防風兩個做伴,添了個小川烏后更是熱鬧非凡。

他們三人突然走了,竟一日比一日蕭條,厚樸他們各有各的事情,曼殊又每日雞蛋里挑骨頭,惹人心煩。

“師父乃萬物之靈,他在自然有生機些。”蒼術笑道。

“不是,你不感覺少了些什么嗎?”陵游還是一副少年意氣,心里有什么便全寫在臉上。

“少了什么?”

“嗯……少了點……人情味兒!對,人情味兒,你們一個個都是神像似的冷冰冰,沒有一點溫度!”

“人情?”

“對啊,小川烏在的時候,你整日眉梢泛春眼角含笑,她一走,你又恢復了這副死─哎呀!”

迎頭一卷畫軸打來,嚇得陵游尖叫連連。

“師兄!好師兄我錯了,我自己掌嘴!”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師兄劈頭敲了一個腦瓜崩,一邊抱頭鼠竄一邊向蒼術求饒。

“再說這混賬話就派你打掃圂池去!”

蒼術追不上靈活躲避的陵游,叉著腰氣喘吁吁罵道。

“我才不呢!那圂池幾萬年都沒人收拾過了,師父那些神獸吃好的喝好的,拉的屎都臭死了!”

陵游大呼,將流風殿弄了一團糟,他倒拋了手里的書卷就揚長而去。

蒼術望著那搖搖擺擺遠去的背影,搖搖頭,挽下了衣袖,無奈轉身收拾一地狼藉。

川烏倒從來不相信自己有人還會有人掛念。

她既無父母親人又無朋友兄弟,偷跑出里原這么久也沒人發覺,或許都以為她死了吧?

反正跟著師父師尊也不錯,有的吃有的住,又不怕被人欺負,雖然總是挨罵,但是總比在外流浪不知強了多少倍了。

況且又在瓊花城遭受了非人對待,一好一壞,對比之下嘴毒的師尊也是如此可親可愛,如此生活她感激還來不及呢。

燭龍看著孤苦弱小又笑的沒心沒肺的川烏,心里忽然有一處發酸,有些發脹。

他自己也是那般無依無靠孤獨地過了許多年,此時反倒心疼起這小山精來了。

“想要就買了吧。”

川烏驚異回頭,不知師尊何時站在了她身后,訕訕放下了手里的絲絹不好意思笑笑。

“又耽誤時間了,走路吧。”川烏以為師尊又要怪罪她趕路分心,正諷刺她呢。

師尊卻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竟上前自顧自和一群女孩擠在一處細細挑選起來了。

“這條喜歡嗎?”

師尊挑起了一條鵝黃的繡著玉蘭的帕子,轉頭詢問。

“嗯……”

川烏不知師尊何意,猶猶豫豫,搖了搖頭。

“那這個呢?”師尊又挑起一條淺藍的素凈的來。

川烏看著那帕子,又搖了搖頭。

“那你喜歡哪個?”師尊一邊專心挑選那帕子,皺眉道。

“沒有喜歡的……”

川烏弱弱道。

她有什么發言權,她不過是師尊和師叔半路撿的拖油瓶,給她吃給她穿便是無上的恩德了,她怎敢挑挑揀揀說什么喜歡不喜歡的呢?

“都要了。給她。”

燭龍向店家指了指退在人群外川烏道,隨手放了一錠人間的銀錢。

他實在挑的厭煩,這些帕子看著相似,又各有各的不同,他一個大男人,實在猜不透小姑娘的想法,

方才明明看她放下這條拿起那條,挑得眼花繚亂,愛不釋手,正問她喜歡哪個,她又不說。

索性一擺臺都要了,叫她回去慢慢挑去吧。

川烏驚得瞪大了眼睛,連忙上來阻止。

“別聽她的,幾條帕子而已,都包起來。”師尊輕而易舉就將手舞足蹈小雞仔似的川烏拎到一邊。

“我要這么多帕子做什么?哪有那么多的用處。”

“沒用就回去擦桌子,桌子不夠擦就擦腳去,隨你處置。”

師尊淡淡接過店家遞來的包裹,一把塞到她懷里,長袖一甩,自顧自走了。

他也不知自己這是怎的了,他從前是最不屑于這些小女孩的玩意兒的,那些東西美則美矣,卻只是亂花迷人,難入他的眼。

如今見仿佛突然發現那些東西的有趣,集市上各式各樣的東西好像也有了幾分意思,越走越心情大好。

川烏抱著一堆絲絹,呆呆地追上去,也叫人哭笑不得。

“師尊,慢點!”

川烏撲騰著兩條小短腿,氣喘吁吁趕不上,只好在后面大呼。

聞聲,燭龍嘴角竟泛起一絲弧度,又馬上壓下去,擺出平時的一副臭臉來,回頭冷冷道:

“怎的如此慢慢吞吞,沒吃飯嗎?”

“吃了……”

川烏不敢頂嘴,自從上回在皇子宮中見識到師尊的另一副面孔,才后知后覺師尊仿佛也并不是世人看到的他這般一本正經善德仁慈。

如今防風師叔也不在,沒人護著她,她說一句話都得斟酌斟酌。

“吃了飯就快些走,天黑之前最慢也得趕到前面的定風澤去。”

燭龍嘴上催促,腳步卻稍稍放慢了些。

“哦……”

“你怎的不說話?”師尊忽然發覺近來耳邊清凈不少,那小山精每日倒也沒什么異常,就是話少了許多。

從前他嫌她聒噪,突然安靜了,竟還有些不習慣。

“說什么?”

……

兩人又陷入沉默,一前一后趕路,倒十分默契的沒有發話。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師尊正走著,突然回頭道,川烏邊走邊出神,倒險些撞到師尊懷里去。

“啊?”

“本座的意思是……你陰沉著臉,影響到別人心情了。”燭龍改口解釋。

他本想關心她一下,又覺得不合適,可他憋在心里也實在難受,脫口而出一句話,又怕惹得她心生懷疑,加一些解釋,倒越說越偏了。

“這樣呢?”

川烏咧開嘴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征求師尊意見。

“呃……”

“這樣如何?”川烏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

可那雙大眼睛里的悲傷和憂慮是藏也藏不住的。

“你要是不想笑,就不要硬笑了。”

師尊看著她強顏歡笑的臉龐,竟有些心疼。

“沒有呀,我很開心啊哈哈哈哈……”

川烏干巴巴地笑著,笑到最后,自己也裝不下去了。

“師尊,過了定風澤,就是十方海,渡過十方海,就離了東山境了……我們真的就這么放棄防風師叔了嗎?”

那雙眼睛里烏黑的瞳仁看得叫人心尖發顫。

“……防風是戰神,他不會死的。”

師尊沉默,緩緩開口。

“戰神便不會死么?”川烏還是不肯放棄,戀戀追問。

“……是。”

他要如何告訴她,如今整個天下大勢遠比她想象中要糟。

昨夜里他被痛醒,體內的鎖靈釘已經緩緩開始游走了。

他現在還能壓制得住它,若有一天壓制不住了,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他還是從前的燭龍,這天下還是從前的天下,他一柱香之內便能將那風妖的老巢鏟平,將防風安然救出。

可眼下最要緊的是尋找元神,一定要在他失去最后理智之前尋回完整的山神元神,否則不但防風救不出,所有人都要跟著死。

可他不能說,他答應過蒼術的。

這不是她一個小山精應該承受的壓力,況且跟她說了也于事無補。

少一人知道魔龍、元神和鎖靈釘的秘密,也算少一分潛在的危險。

她不能知道的太多,可她又不能一概不知,著實叫人為難。

川烏呆呆的看著臉色凝重的師尊,張了張嘴,卻又什么也沒說出來。

師尊這樣的大神,他與天地同生,都要形隕都要神歸混沌。

防風師叔不過一個高等一些的仙人,即便他是戰神,又怎可能不死?

師尊是騙她的,她呆蠢,他知道他說什么她都只能相信,再爭辯也沒什么意義。

“走吧……”

一向抱怨趕路辛苦的川烏悶悶的往前走,這回倒輪到燭龍落在后面。

他算是平生頭一回恨自己能力不足。

然而他也沒有辦法,只可憐防風再忍耐一些時間,山神邸絕不可能放棄任何一個弟子。

長日明燼,一盞彎彎的月亮懸在半空。

川烏抬頭,忽然看見了那月亮,定定站住不動了。

“怎的了?”

同行的師尊也停下來,出聲溫和地詢問。

“不知道師父現在在做什么?”

川烏一眨不眨地看著那月鉤,像師父寫字時用的白玉筆托,又像天幕被撕裂露出來的原貌。

“算算日子,中山境大概已到深秋,馬上要入冬了。”

師尊也背著手立著,看月亮。

定風澤水清月更明,的確是賞月的好地方。

此地處于東山境最邊緣,是一片盈盈的碧水,水中大片綠地,生著星星點點的小花,水草倒大得可怕。

水上盤旋著各色人家,全部寄于那無比巨大的浮萍上,做些花草買賣。

此地與中山境相隔可謂天涯海角,他若師父此時抬頭望月,那他們看的便是同一個月亮。

“天上一個月亮,水中無數個月亮,這水中的反倒比天上的好看些。”

川烏忽然指著那浮萍間的碎月影,微微笑道。

月影揉碎了,灑在浮萍間,仿佛也是那水上的一朵小白花。

“可別小看這些小花。”

師尊俯身,輕輕從水中撈了一朵上來,竟然是無根無葉孤零零的一朵。

“這里去世的人們都要被埋去陸上的黃丘,水上的人思念,取逝者最后一縷魂魄,用這澤里的水養四十九日,才能生出一朵無根無葉的小花來。這水上每一朵小花都是一個逝去的靈魂。”

那小花在師尊手心的積水上打轉,七片潔白的花瓣發著瑩瑩的微光。

“可誰能知道哪朵花是你家的親人,哪朵花是我家的親人呢?”

靡靡靡不有初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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