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燕依靠在門口,以一種輕藐的眼神打量著宋蕓笙,雖然臉長得好看,但是能有什么用,還不是沒把男人留住。
在這邊人的觀念中,一般不會想著出這么遠的門,只要稍微賺點錢就可以安穩過日子了。
只有家里出什么事了,或者出現其他不可抗拒的因素,才會迫不得已出這么遠的門。
董燕心里已經非常確定,一定是宋蕓笙的問題。
越是這么想,董燕就越開心,從第一次見到宋蕓笙,她就非常討厭她,之后每一天看見宋蕓笙滿臉幸福的模樣,丈夫那么好,孩子那么可愛。
可是自己呢?自從結婚那天后,何啟除了把她當做空氣,也沒有再碰過自己。
更是能在學校住就不回家,她為了不被其他人看出端倪,就去城里找了個工作,也常常不回家。
想到這里,董燕眼里閃過一絲怨恨。
下一秒又換上笑意,幸災樂禍地看向宋蕓笙道,“哎呀,蕓笙,你家男人怎么南下去了呀。”
而后眼波微轉,故作同情地嘆氣道,“蕓笙,姐其實跟你說句實話吧,男人一般去了那地方,再回來的可能就很小了。”
“那邊的女人不光有文化,而且還洋氣的很呢,哪像咱們,整天繞不過那灶臺,你看看自己,還帶著孩子,怎么比得過人家,再說周淮安那個模樣,去了那邊肯定非常搶手。”
正在鏟雪的宋蕓笙聽董燕在那像蒼蠅一樣沒完沒了,心里煩躁的不行。
本來就累,鏟雪聲夾著她那賤兮兮的聲音,快讓宋蕓笙腦子要爆炸。
更過分的是,她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土,宋蕓笙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她懷疑董燕眼瞎,衣服都是自己親自設計的,款式簡單大方,放在后世都是流行的。
而且現在是冬天,每個人都得裹成球,哪有心思講究美觀了。
宋蕓笙正準備懟董燕兩句,沒想到董燕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堆雪人的西西,眼里閃過一絲惡毒。
又道,“蕓笙,你怎么就只生了西西一個孩子呢,哎,如果是男的,他周淮安起碼還惦記家里呢。”
正蹲在雪地里堆雪人的西西,還正好聽懂董燕的話了,猛地站起身跑到宋蕓笙身邊,神情惶恐不安,眼淚都在眼睛里打轉。
西西看了一眼董燕,便抓住宋蕓笙的手,委屈說道,“媽媽,西西是女孩子的,爸爸不會不要西西和媽媽的。”
宋蕓笙瞬間就氣炸了,阮邵商也眉眼一冷,看了董燕一眼,目光駭人。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沒想到旁邊一直沉默的何啟爆發了,冷眼怒罵道。
“小邵,你先把西西帶回屋里吧。”宋蕓笙不想讓孩子聽到大人之間的爭吵。
“好的。”阮邵商也不想讓西西再聽到這些讓人反胃的話了。
——
“你看看孩子還在這呢,你一個大人在說什么呢?你讓孩子聽見心里多難受啊!你怎么這么惡毒啊!”
何啟也是氣到了,作為老師,他見過太多女孩兒因為性別的原因,被家里人打罵,被逼著輟學的。
曾經自己班里有個女孩,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但就是因為是女孩,家長忽然不讓上學了。
何啟專門跑到學生家去勸說,保證這孩子繼續讀書,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沒用,那家人就硬讓孩子退學,干兩年農活就出嫁。
現在這個年頭,明明已經有條件可以供養出大學生的。
何啟到現在都不能忘記,那孩子哭著被父母拉扯出學校的場景。
何啟一直知道董燕心眼多,,但是沒想到居然對一個小孩子也有這么惡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