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個老頭哆哆嗦嗦地走過來,聲音打著顫說:“大人,我……我昨晚看見死者跟一個黑袍人在一塊兒,那黑袍人渾身透著股邪氣,看著怪嚇人的。”
賈環眼睛一下子亮了,趕忙問:“老人家,您看清那黑袍人的模樣沒?他倆往哪個方向去了?”
老頭搖搖頭,無奈地說:“當時天太黑了,我沒看清他的臉。就看見他倆說了幾句話,然后一塊兒往城東方向走了。”
賈環向老頭道了謝,馬上帶著衙役往城東趕去。一路上,他翻來覆去琢磨著這條新線索。
逆魂教為啥這時候又作案呢?難道是為了復活“落頭氏”做準備?還是說,他們察覺到自己在調查,故意搗亂?
到了城東,賈環和衙役們四處打聽,終于在一家小酒館里問到了有用的消息。
酒館老板回憶說:“昨晚確實有個黑袍人和死者來過,兩人點了酒,小聲說了幾句,神色匆匆的,沒待多久就走了。”
“他們走的時候,有沒有說啥特別的話?”賈環追問道。
老板撓撓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就聽見那黑袍人說什么‘時辰快到了,可不能出岔子’,別的就沒聽清了。”
賈環心里“咯噔”一下,“時辰快到了”,難不成逆魂教的陰謀馬上就要得逞了?他不敢再耽擱,決定順著這條線索接著查下去,一定要在逆魂教動手之前,把他們攔住。
從酒館出來,賈環就陷入了沉思。“時辰快到了”這句話,一直在他腦袋里轉,讓他越發覺得時間緊迫。
他心里明白,逆魂教肯定在憋著什么大招,這剛發生的命案,估計就是他們計劃里的一環。
賈環琢磨著從死者的人際關系下手。一番仔細調查后,發現死者生前參加過城里一個叫“文道研習社”的聚會。
這研習社打著交流文道的旗號,定期召集些文人雅士聚在一起,可最近幾次聚會,總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出現。
賈環喬裝打扮了一下,混進了研習社的下一次聚會。他一進去,就感覺氣氛不對勁兒。
表面上,大家圍坐一塊兒,討論詩詞歌賦、文道經典,可眼神里都透著股戒備和不安。
賈環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每個人,突然,他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一個中年男子。
這人眼神躲躲閃閃,老是有意避開別人的目光,言行舉止跟周圍人格格不入,顯得特別拘謹。
賈環心里“咯噔”一下,覺得這人很可疑。
他找了個由頭,慢慢靠近中年男子,裝作不經意地搭話:“兄臺,聽你對文道的見解,感覺很獨到啊,想必在這方面很有造詣吧?”
中年男子勉強擠出個笑容,敷衍道:“哪有,就是略懂一點,當不起您這話。”說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指關節都泛白了。
賈環接著試探:“我聽說最近城里出了幾起離奇命案,好像跟一些邪門組織有關,兄臺你聽說過沒?”
一聽到“邪門組織”這幾個字,中年男子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這種事兒,我就是個普通書生,哪能知道啊。”
賈環這下更確定了,眼前這人肯定有問題。他不再猶豫,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腕,大聲喝道:“你到底是誰?跟逆魂教啥關系?”
中年男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拼命掙扎,可賈環的手就跟鐵鉗子似的,緊緊抓著他不放。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往后退。
“大人,您是不是誤會了?我就是個普通文人,怎么可能跟逆魂教那種邪惡組織扯上關系呢?”中年男子還在狡辯。
賈環冷笑一聲:“哼,你裝得挺像,可你的眼神和舉止早就暴露了。說,逆魂教到底在謀劃啥?‘時辰快到了’又是啥意思?”
中年男子知道瞞不住了,臉上露出一絲絕望,但還是緊閉著嘴,一個字都不肯說。
賈環心里清楚,想從他嘴里挖出有用的信息,看來還得費點周折。
賈環一把揪起那中年男子,像拎小雞似的把他帶出聚會地,徑直回了衙門。
一進審訊室,他猛地一甩,男子“撲通”一聲就摔在了地上。隨后,賈環“砰”地關上門,震得屋里灰塵直往下掉。
“趕緊說,你到底叫啥?逆魂教在搞啥鬼把戲?別想著能瞞過去,你跑不了!”賈環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盯著地上那男子,眼神兇得像要吃人。
男子趴在地上,抖得跟篩糠似的,臉上全是驚恐,但還是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
賈環皺了皺眉,心里明白這家伙還心存僥幸。他走到一旁,抄起桌上的驚堂木,“啪”地狠狠一拍,巨響在這不大的審訊室里來回晃蕩。
“哼,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手里證據可多了去了,你不說,自然有人會說。
到時候,可別怪我下手狠!”賈環其實心里也沒底,證據根本就不夠,但這時候就得嚇唬嚇唬他,讓他開口。
男子抖得更厲害了,額頭的汗珠大顆大顆往下掉,可嘴還是閉得緊緊的。賈環一看,計上心來。
他語氣放緩,裝作不經意地說:“你覺得你不說,就能護住你的那些同伙?別傻了,陳梟都已經被我們抓住了,啥都交代了,就差你這份口供。”
聽到“陳梟”倆字,男子眼神猛地一縮,臉上閃過震驚和猶豫。
賈環眼尖,一下就捕捉到了,心里暗喜,知道自己這招奏效了。他接著趁熱打鐵:“你要是配合,我在量刑的時候還能幫你求求情,要是執迷不悟,那就準備在大牢里待一輩子吧。”
男子的心理防線開始松動,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在心里做著激烈斗爭。
賈環也不催,就靜靜地看著他,給他時間考慮。
過了好一會兒,男子終于長嘆一口氣,像是徹底放棄了抵抗。
“我……我叫周遠,是逆魂教的外圍成員。我就是聽上頭的命令辦事,其他的我真不太清楚。”
賈環立馬追問:“那‘時辰快到了’是啥意思?逆魂教到底在謀劃啥?”
周遠咽了口唾沫,聲音發顫地說:“我就知道他們在準備一個大儀式,好像和復活‘落頭氏’有關。
具體時間和地點,只有幾個高層清楚。他們說,等‘落頭氏’一復活,整個文道界就都是他們的了。”
賈環心里一緊,跟他想的果然一樣。他又問:“那最近這幾起命案,也是你們干的?為啥要這么做?”
周遠點了點頭,滿臉懊悔:“是……是他們讓我找些符合條件的人,引到指定地方。
我也不想啊,可他們拿我家人威脅我。那些命案,其實是他們的‘祭祀’,說是能積攢力量,喚醒‘落頭氏’。”
賈環冷哼一聲:“就為了你們那點野心,就濫殺無辜,逆魂教簡直罪大惡極!那你知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干啥?”
周遠趕忙搖頭:“我真不知道,他們每次行動都特別隱秘,都是臨時通知我。我就曉得他們準備得差不多了,儀式很快就要開始。”
賈環心里明白,時間緊迫得很,必須趕緊找到逆魂教的老巢,阻止他們的陰謀。
他盯著周遠,冷冷地說:“你最好沒撒謊,要是再敢藏著掖著,后果你自己清楚。
現在,把你知道的逆魂教的事兒,一五一十全給我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