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以后,時越看見南喬一腳把時家銘踢飛出去好遠,最后重重地砸在樹干上,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
“……”
雖然見識過這女生的厲害,但是眼下時越還是會驚訝對方小小年紀就這么厲害。
南喬踹了踹腳邊癱死的小弟,接著一步一步走到時家銘的身邊,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手指拽著他的頭發,暴力地將人的腦袋提了起來。
“剛才不是還挺囂張的嗎?這會怎么像條狗似的,那么狼狽呢?”南喬輕笑道。
時家銘整個人疼的痙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我……我錯了,我……不……不該……”
南喬放開時家銘的頭發,手指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順便把手機掏了出來,當著時家銘的面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的內容正是時家銘找人毆打劉洋,以及威脅時越的畫面。
時家銘看完,瞳孔猛的一縮,看向南喬的眼神滿是難以置信,“你……你什么時候……拍的?”
南喬收起手機,沒有回答時家銘的話,而是警告道:“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倒霉的只會是你。”
頓了下,南喬又說道:“如果你說是我把你打成這樣的,那不好意思,我只是正當防衛,畢竟所有人都看見是你故意挑釁在先,我只是出于好意維護了一下時越同學。”
時越:“……”
南喬威脅完人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樹林,臨走之際看了看時越,語氣莫名,“還不走?”
時越收回視線,不理會時家銘吃人的目光,一言不發地跟著南喬離開了。
出來之后,南喬故意停下腳步,把臉湊到時越的面前,玩味道:“小孩,我又救了你一次,不打算好好謝謝我?”
“別叫我小孩。”時越警告似的瞪了南喬一眼。
南喬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辜,嘴里嘟囔:“本來就是小孩,你比我還矮一個腦袋呢。”
原本變小她還挺不滿的,但是看見自己比時越高了一個腦袋,南喬瞬間覺得變小也沒什么不好。
“我會長大的。”時越難得賭氣了一把,小臉皺起。
時越雖然看起來瘦小,但是五官精致,皮膚更是白凈,這會小臉皺著更是讓人忍不住捏了一把。
事實上,南喬也這么做了。
等南喬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時候,已經晚了。
時越先是一臉錯愕地看著南喬,而后猛的甩開南喬的手,臉色漲紅,“你做什么?!”
南喬盯著摸過時越臉頰的手,指腹不自覺摩挲了下,似乎在回憶什么,喃喃道:“皮膚還挺好。”
系統:【……】
時越:“……”
時越狠狠瞪了南喬一眼,咬了咬牙,怒道:“你下次再對我動手動腳的,別怪我不客氣。”
南喬連忙把手放下,表情隱隱有些不自在,假意咳嗽了兩下,故作掩飾,“那我走了?”
時越聞言,臉色變了變,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你怎么進來的?”
學校分為小學部和初中部,小學部和初中部的校服他都見過,南喬沒有穿校服,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南喬:“翻墻進來的。”
時越竟然也沒覺得奇怪,感覺對方就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時越問完便不打算繼續問了,沉默地拿著書包走了。
南喬盯著某人的背影,突然追了上去,奇怪地問道:“怎么不繼續問了?”
“問什么?”時越反問。
“問我為什么要翻墻進你們學校啊。”
時越腳步一頓,下意識繃直唇角,心里有些緊張,又隱隱有些期待。
南喬挑了挑眉,調笑道:“當然是為了見你了。”
時越咬了咬唇瓣,聲音逐漸晦澀,“你……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
剛說完時越就沉默了,他什么都沒有,對方又能從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可是這樣的話,他更看不懂南喬了,對方這么做的意義在哪?
南喬看著一臉沉默的時越,忽然有些心疼。
系統給他看過時越小時候的記憶。原來的世界里,時家依舊沒有拿錢贖人,然后時越就被綁匪當作禮物送給了那個所謂的三哥---劉子策。
劉子策好色且酷愛折磨幼童,尤其是時越這類長相精致的。
時越被抓去的那段日子,劉子策幾乎天天命人用鞭子毆打時越,抽完之后還將鹽水撒在他的傷口上,手段殘酷到令人發指。
時越在劉子策的地下室待了三個月,最后要不是因為警察追查劉子策涉黑的證據時,偶然發現了那個地下室,恐怕時越這輩子都活不到重見光明的那天。
時越被抱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奄奄一息,渾身上下血淋淋的一片,在醫院躺了足足大半年才恢復過來。
當時的畫面南喬看了也受不了,于是對時越就多了幾分包容。
沒有人天生就是壞蛋,時越深陷泥潭時,身邊沒有一個人拉他,眾人甚至巴不得他去死。
后來他不再渴望光明,手上沾滿鮮血無數,人人罵他、辱他,可是誰又想過他曾經經歷過什么。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報之以歌,這種境界---時越做不到,她也做不到。
眼下時越還沒走到那一步,南喬希望他的童年可以少一點灰暗,多一點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