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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塌房

墨菲定律

段鳴鳴最后也沒有注銷自己的視頻網站賬號,她僅僅是刪掉了真人拉郎視頻。第二天,段鳴鳴照例上班,她在電梯里瀏覽粉絲們的塌房后評論。上班時間的電梯總是擁擠狀態,段鳴鳴已經退到了最后面的位置,一個女生碰到了她的手臂,段鳴鳴把手往后一縮,中學生模樣的少女就溜到了她旁邊,她低著頭,一眼瞥見了段鳴鳴的手機屏幕。

“天,我看過你的視頻。”女生音量不大,但是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前頂流恐怖如斯。

馬甲被人當場戳穿,段鳴鳴強作鎮定:“你也看《一念春生》?”

比段鳴鳴高半個腦袋的女生小大人模樣地點頭:“畢竟是這幾年最爆的耽改劇。Up主你要退坑了?我好喜歡你剪的《相見歡》和《千層套路》。”

段鳴鳴不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被人稱贊放飛自我的剪輯作品,但這是頭一回在線下被叫Up主,心情相當復雜,但仍舊溫和地回應了對方:“陸云深結婚了嘛,再嗑真人cp就不禮貌了。你住幾層樓?今天不上學嗎?”

小姑娘既沒有背書包也沒有穿校服,再說這個點兒上學對于高中生來說有點兒太晚了。

她撇撇嘴:“十五層,我今天不上學,姐姐呢?”

“我住十九層,有機會可以串串門。”這話當然客套的成分比較多,但是小姑娘素凈的面孔上一雙眼珠子滴溜溜轉,她順桿子上爬:“那可以和太太互關嗎?”

段鳴鳴便關注了對方的視頻網站賬號。對方相當熱情,一來二去,也不知道是段鳴鳴太幼稚還是小姑娘太成熟,兩個人居然聊得還挺投機。

虞開霽仍是比段鳴鳴晚起,她回國后已經休息了快兩周。段鳴鳴好下館子,她便意識到至少得打點臨工賺伙食費。昨晚張展博給了她一點兒挺實用的建議,她在網上搜索需要掛醫師資格證的藥店,打算給需要買藥的市民賽博看診。

才過一天,饒是頂流如陸云深,熱點也已經換了一輪,就連開屏廣告也換成了另一個新晉流量代言的另一個品牌,產品竟然還是酸奶。只有超話還哭喪的哭喪團建的團建,看上去像是死水還泛起一點微瀾。但事情還沒完,到了周五,第一波報料后的第二天下午14:00,白冉的經濟公司又把陸云深送上熱搜。

經濟公司發文宣稱:白冉因身體原因暫停出席活動。

沒過多久狗仔爆出白冉和陸云深進出同一個小區,算是坐實了兩人的情侶關系。

舊聞又添新色,網友們再度傲然出山聚眾吃瓜,新一波的站姐關站銷號并著大粉穩定情緒;“臥槽”連著“我就知道”;真的混著假的,猜測千千萬,萬變不離“白冉小三論”和“白冉被小三論”。

但是無論如何,陸云深隱婚七年還出軌合作過的女明星是既成事實。程珂這種理想主義的小粉絲大概又心碎一次,但是段鳴鳴早已光速投入推理小說的懷抱,從黃金時代開宗立派的大師到精神狀況堪憂的現代推理作者,她總能從書目中翻出個人專用的一次性精神穩定劑,當然,偶爾會伴隨血壓飆升之類的副作用。

段鳴鳴雖然暫行性“封心鎖愛”了,但是她的確因陸云深而結識了住同一棟樓的高中生鄰居李子猷,小姑娘吹了她小半天的彩虹屁,給段鳴鳴分享她自己畫的畫寫的文,甚至邀請段鳴鳴周五晚上去她家作客,還隱晦地暗示自己有一些“內幕消息”,盛情難卻,段鳴鳴同意了,順道捎上了虞開霽。

周五,等段鳴鳴下班回家天已經暗了,她帶著不大情愿但寄人籬下的虞開霽從十九層降落到十五層,按響了李子猷家的門鈴。

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隔著鋁合金門漸漸增強,隨著“咔噠”一聲,出現在虞開霽面前的是一個看上去文靜乖巧的女生,穿著松松垮垮的白襯衣和休閑褲,腳上套著一雙畫了卡通人物圖案的毛絨拖鞋。她一眼看見虞開霽:“哇,你好漂亮!”

評價第一次見面的人的外貌是很失禮的事,但是對方是個小姑娘,虞開霽于是僅僅回了一個敷衍的微笑:“你好,我是虞開霽。”

小姑娘似乎絲毫沒有看出什么不對,還是語氣輕快道:“我給你們拿拖鞋。”

只有玄關開了燈,從門口能看出房內偏暗,也聽不見別的動靜,段鳴鳴便問:“你的爸爸媽媽呢?都不在家嗎?”

李子猷埋著頭從鞋柜里取出兩雙普通樣式的女士拖鞋,一紅一棕,一膠皮一軟藤:“嗯,他們經常加班。”

趁著段鳴鳴換鞋的空當,虞開霽把段鳴鳴下班路上捎回家的點心遞過去:“謝謝你邀請我們。”

“感謝喂投!”李子猷說得又用力又認真,她接過蛋糕店袋子:“我去泡茶,等會可以一起吃點心。”說完小姑娘就把客人丟在玄關,徑自去廚房泡茶,看起來稍微有點兒缺心眼。

段鳴鳴換好鞋站上玄關,一邊等虞開霽一邊放眼打量李子猷家。她們這棟樓里有兩套戶型,段鳴鳴的房子位于出電梯的右手方,是客廳窗戶面朝小區內部的小戶型,一百來平方米。而李子猷家則位于電梯左側,是二百二十平方米的市中心金融區江景房,段鳴鳴只有在買房時參觀過這個戶型。

哪怕日落時分天色昏黃使得室內空間稍顯陰郁,段鳴鳴還是情不自禁在心里發出了“大房子就是好”的感慨。整個房子黑白色調,敞闊清冷,玄關右手邊是一個半開放式的廚房接著餐廳,門口左手邊的房間大概是儲藏室。順著玄關往前能看見擺著盆栽的隔斷,盆栽架右手邊是三十多平米的長方形會客廳,客廳外是臨江的景觀陽臺。從油潤光亮的木地板到目所能及的玄關五斗柜、大理石料理臺、繞著調色盤造型的不規則茶幾圍成半圓形的定制沙發,裝修擺舍無一不別致又協調,活像是進到了樣板間里。和段鳴鳴自己負責裝修,擺著好看難用古洋結合的便宜家具的狗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子猷從廚房門口探出半個腦袋,招呼客人去客廳坐。段鳴鳴和李子猷打了個招呼,推開了通往觀景陽臺的落地玻璃門,一時間靜室碎于晚高峰時刻的江風和車馬愁鳴中。段鳴鳴打了個寒顫,拉著一臉抗拒的虞開霽和自己一起站上露臺受凍。

視野的確開闊,但對岸還是那個陳列著燈火通明的西式建筑的對岸,江面也還是那個濁浪載著觀光船的江面,馬路上的車隊更是擰巴得像幾條五光十色的大蟲,擦著地面慢吞吞爬行。虞開霽只想進屋御寒,居高俯瞰還不如臨江遠眺,但是對段鳴鳴而言,這是工業與金錢堆出來的奢侈景觀,她曖昧俗氣,能看就是要多看幾眼。

李子猷端出兩杯新泡的綠茶和幾瓶瓶裝飲料,把段鳴鳴買來的長條形樹樁蛋糕切出三份,在調色板形狀的白色茶幾上擺好了才示意客人們入座。冒著熱氣的茶葉浮在兩個一模一樣的深藍色碎紋陶瓷杯上方,蛋糕切片則擺在三個同色系陶瓷圓盤上,看上去更顯誘人。段鳴鳴大概是剛吹了冷風,整個人精神煥發:“我昨天晚上看了你ao3上的那篇《千江酒》,摸戲服回憶那個情節寫得又痛苦又自然,完全就是陸云深本人!怪不得你說你還是喜歡他。”是的,在得知陸云深隱婚出軌以后,李子猷仍然喜歡他。

虞開霽低頭喝茶,假裝自己不在。段鳴鳴昨晚可不是這么給她說的,這廝看文看得像受刑,從陸云深看著月亮流淚迎著壁爐干嘔摩挲著戲服回憶一些抽象而前衛的群體運動場面吐槽到結局那句“陸云深依次拋下尊嚴和靈肉才幸存于海難”是文藝版的“總之要打起精神繼續騙粉絲錢來補償受過的屈辱”。每個同人圈都有這么一批很有追求的文學家,追星不是追星,是借人抒懷寄情詠志;寫cp不是寫cp,是夢里不知來時路,碧水收拾爛柯局。

她們和她們的產出都很好,但段鳴鳴一生唯愛通俗文學,重點在通俗而非文學,她翻了老半天看不到什么真刀真槍的段落,便量子速讀了全篇。她只想看一些美人在特定場所的諸般姿勢變換和萬千情態,可以糟糕一點甚至邋遢一些,段鳴鳴無所畏懼,反倒是真搞得太風花雪月顧影自憐,她就沒興趣了。

段鳴鳴潛心耕耘同人數十載,雖說常常混跡一些莫名其妙被罵“男科”或者造謠性質居多的冷圈,那也是一三五A圈雜食,二四六B圈定餐,周日爬到CDEF圈墻頭上悄悄觀摩學習其他同人女的姿勢水平,再加上段鳴鳴自己也產出,餓是餓不死的,絕談不上非要“為愛勉強”看不符合自己癖好的同擔產出。但李子猷是現實中的同擔,哦不,前同擔,盛情難卻,段鳴鳴只好囫圇硬看,味同嚼蠟。

作為骯臟的成年人,段鳴鳴說出早已打好腹稿的夸贊主動出擊和小朋友拉進距離,道理很簡單,三次元鄰居總是要面對面往來的,只要人能處關系也還過得去,喜好可以之后再潛移默化滲透修正。李子猷有點兒臉紅:“那篇在陸云深被曝光前被掛過‘雷文吐槽bot’呢,被罵說內娛這么臟就別喜歡了。但是人就是復雜的動物啊。”

虞開霽再飲一口茶,她同意人是復雜的動物,但是從發言人的行為作風判斷,她不認為對方真的理解這句話。譬如說,怎么可以對大尾巴狼段鳴鳴這么沒有戒心呢?

段鳴鳴嚴肅點頭,言談間一點兒也看不出兩天前脫粉怒斥陸云深并心疼自己產出的埋汰樣:“是的呀!那種在財色泥淖里掙扎時狼狽又假裝自持的模樣意外地很真實很令人著迷。”

虞開霽很難理解隱婚出軌和“在泥淖掙扎、狼狽又強作自持”有什么聯系,但她一言不發,只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但李子猷似乎是懂的,她很認可地點點頭,然后問:“那太太為什么要刪視頻退圈呢?”

虞開霽聽到了有趣的問題,轉過臉去看段鳴鳴。

只見她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戰術性喝水,然后清清嗓子:“你才追星沒多久吧?我已經見過許許多多這樣墮落的明星了,會想要看一點兒不一樣的也是人之常情吧。”

李子猷意外地敏銳:“誒?為什么太太會覺得陸云深會不一樣呢?”

虞開霽本以為這趟串門會很無聊,沒想到能聽見這么精彩的問題,就連常吃的蛋糕也跟著美味了不少。

段鳴鳴腦筋急轉,開始糊弄:“別叫我太太啦,叫我鳴鳴姐吧。”

李子猷點點頭,兩雙眼睛繼續專注地盯著段鳴鳴等她的回答。段鳴鳴只得硬著頭皮繼續糊弄:“不是覺得陸云深會不一樣,而是在塌房前他是不一樣的。”

李子猷似懂非懂,到底是沒再問了。段鳴鳴趁機轉換話題:“你說的‘內幕’是什么?”

李子猷撥弄蛋糕的手頓了一頓,然后她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地說道:“其實已經算不上秘密了,因為狗仔先爆料了。”

看來是陸云深出軌白冉這事兒,今天下午才被狗仔爆料。段鳴鳴“哦”了一聲,雖然她本來也沒有抱太大的期待,但還是稍微有點兒失望。

虞開霽倒是有了興趣:“你在狗仔爆料之前就知道了?”

李子猷低頭避開了和虞開霽的視線接觸:“我沒有那么厲害,是‘云外神都’。”

段鳴鳴點頭:“那個上周就銷號跑路的站姐對吧?我問她要過視頻授權,很好說話。”

李子猷說:“是她告訴我的。”

虞開霽像是真來了興致:“陸云深和白冉前年一塊拍《一念春生》認識的,不是才在一起的吧?站姐也不可能是上周才知道的吧?上周才退圈,難道她知道狗仔這周三曝光照片嗎?”

李子猷放下蛋糕:“嗯……神都是前年拍到他倆一起從劇組下班。”

虞開霽稍稍有點兒疑惑,同一個劇組的同事一起下班就算是出軌鐵證了嗎?知道自己對內娛了解有限,她便沒有問出口。虞開霽最關心的仍然是:“所以‘神都’退圈是因為狗仔要爆料了?你什么時候知道這事的?”

螃蟹卡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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