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栗母說的話歷歷在目。

回憶。

“沈清辭，你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和我女兒一個答復！”

栗枝尚有眼淚在眼眶打轉，“媽，我求你不要再說下去了行嗎？！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

“女兒啊女兒，不是媽多管閑事，而是他許了你一年又一年，再繼續下去何時是個頭？若不是他，你如今這副模樣還怕找不到好人家？！”

“媽……”

“沈清辭，就一句話，你到底娶不娶我女兒！”

沈清辭閉口不言。

這下把栗母氣的雙手叉腰。

“呸！是個男人卻沒一點擔當！你配不上我家栗枝！”

“我有喜歡的女人。”

栗枝聽見傷心欲絕。

她早就猜到沈清辭心底可能有白月光或朱砂痣存在，不然這些年他對自己的暗示和情意假裝看不見。

“我女兒這輩子當不了母親就是你害的！你這個殺人兇手！”

沈清辭愧疚，“抱歉。”

栗枝閉上眼痛楚交加。

再睜開眼，她強顏歡笑，“媽，這是我的選擇跟他沒有關系。我說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就是傻！傻子！”

栗枝笑的依舊燦爛，“沈清辭，遇見你我一點都不后悔。”

女兒對沈清辭死心塌地，不撞南墻不回頭，再加上沈清辭的回避何其不是一種答案，栗母恨鐵不成鋼心一狠，“你不是喜歡他喜歡到連自尊，面子都不要嗎！行，那你就跟著他吧，我也懶得管你！”

—

“我說的話你有再聽嗎？”

沈清辭當然沒有再聽。

他再回憶，再權衡利弊。

沈夫人不該在這個時候動歪心思讓他把栗枝帶回來。

帶栗枝回家的理由有千千萬萬，唯獨不是‘妻子’。

他此生只有一個妻子。

沈清辭揉了揉眉眼，短短數秒布置一盤棋局，“嗯。”

“雖然我媽回老家了，我現在是一個人住，但好在有女傭伴我左右，我媽她也是一時氣頭上，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你放心，在此期間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絕不會給你添麻煩，要真遇到事了我第一時間打你電話。”

“要來沈家住嗎。”

“什……什么？！”

沈清辭重復：“要來沈家住嗎。”

“怎么突然說這個？”

沈清辭沒有隱瞞，“他們想見你。”

栗枝心跳加速，緊張，“他們是指你……你父母嗎？”

“嗯。”

“他們知道你身邊有我的存在嗎……”栗枝說的輕聲輕語。

“知道。”

栗枝內心歡喜雀躍。

這是不是可以證明在沈清辭心中，自己是占據一點位置的？

“我可以跟你回沈家嗎？”

“可以。不過可能和你想象中不一樣。”

“我給你三天考慮時間……”

“我跟你一起回去！”

栗枝連聽下去的耐心都沒有就打斷了沈清辭的話。

她怕，她好怕沈清辭突然反悔然后收回去。

趁此良機，栗枝鼓起勇氣坦白內心，“其實……我說謊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坐到深更半夜就為盼望你的身影。”

“我說過，可能和你想象中不一樣。”

“那我也愿意！不管如何我就想一直待在你身邊。”

沈清辭：“我知道了。”

“嗯……晚安。”

這一晚，栗枝激動的睡不著覺，還把這件事告訴了栗母。

她說，“媽，愛神降臨終于要眷顧你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