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柳兒倚在床頭,看著男人修長的手指系上最后一顆口子,眼睫微垂。
“你有未婚妻,這樣不好。”
男人的嗤笑聲響起,下一秒,她的下頜就被兩根微涼的手指狠狠鉗住。
陸子期帶著些許邪氣的臉上噙著一抹冷笑,粗糲的指腹輕輕滑過女人柔嫩的肌膚。
“陸柳兒,你這種氣害死義兄死養父的白眼狼,有什么資格質問我?”
陸柳兒身子一震,抬眸看向面前這張五年不見的臉。
陸子期早已褪去青澀,再不是曾經那個一邊嫌棄她,一邊又忍不住將她捧在手心的恣意少年。
如今的他,變得成熟穩重,身上多了上位者的內斂和威嚴,五官輪廓也變得更加深邃,即便只是隨意站在那里,也能給人無形的壓力。
若不是因為那眉眼間的熟悉讓她心尖發顫,也不會五年后第一次重逢,就被他帶到了這里,發生了些本不該發生的事情。
陸柳兒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陸子期,我跟你說過很多遍,大哥不是我害死的。”
“你還在狡辯!”
男人的手指猛然縮緊,泛著血色的眸子死死釘在那張清冷的小臉上:“你在國外躲了五年,連自己做過什么都不記得了?五年前如果不是因為接到了你打來的求助電話,他怎么會被人在工廠里打成植物人!”
陸柳兒閉了閉眼,腦海中那慘烈的景象讓她眼前真真發昏。
鮮血,灰塵,陸銘輝合不攏的眼睛。
“不是我。“
所有證據都指向她,五年前的她也只能像現在這樣,干巴巴地重復著這一句。
陸子期目光陡然一戾,抬手攥住了陸柳兒的手腕,目光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殆盡一般!
“陸柳兒!如果真想你說的那樣,這件事不是你所為,你為什么拿不出證據?”
陸柳兒眉頭緊皺,咬著唇抑制住了痛呼,覺得骨頭似乎被攥斷了。
她突然覺得有幾分好笑,抬起眼嘲弄地看著陸子期:“陸子期,我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女,你們這些豪門想要栽贓我,實在用不著用這樣復雜的手段。”
陸子期眼里的怒意更甚,望著眼前那張秀麗的小臉,手掌不自覺的一寸寸收緊。
他本該將眼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但是這五年,他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甚至在見到她的第一面,就犯了禁忌。
兩人目光對峙片刻后,陸子期似乎被她徹底激怒,臉上陰云密布,狠狠將衣服摔到了她的臉上。
“穿上!”
陸柳兒捉住有些破爛的衣服,看著身上斑駁的痕跡,突然覺得有些無力。
她站起身,推開陸子期:“我去洗澡。”
溫熱的水流傾斜而下,卻無論怎么沖刷,都洗不去身上糟糕的感覺。
陸柳兒濕著身子套上了衣服,出浴室時,已經是穿戴整齊。
陸子期看著她還滴落著水珠的長發,眸子狠狠斂起,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粗地將她塞進車內,對司機冷冷吩咐道,“去老宅。”
司機被自家總裁的氣勢嚇住,立刻發動車子。
陸柳兒剛在后座穩住身形,頓時渾身一僵,下意識看向旁邊的陸子期,他卻目視前方,只留給她一個線條冷硬的側臉。
車子很快停在老宅,陸子期在別墅傭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下,拽著陸柳兒直奔二樓。
房門被打開,陸柳兒被推入房內。
陸柳兒踉蹌了下,勉強站穩身形,目光不經意掃過床榻,瞳孔猛地一顫。
床上躺著一個和陸子期六分像的年輕男子,雙眼緊閉,面色蒼白,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幾乎和死人無異。
“看著他!”
陸子期將她按到床邊。
長久地臥床導致陸銘輝面色蒼白,臉頰凹陷,早已沒了五年前英姿勃發的俊朗模樣了。
“陸柳兒,這就是你犯下的罪孽,既然你沒有心,那我來幫你留在這里,直到贖清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