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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綜武俠主少年歌行:天下無雙

可憐帝王家,相煎何太急。

而在白王找上無雙城的同時,赤王找上了另一個人。

在北離邊境以外,西域佛國以北,有著一大片的沙漠。

那一整片沙漠寸草不生,一眼望去無邊無際,據說走進去的人,十個中有九個會死在路中,所以這一整片沙漠又被稱為無生沙漠。

但是越過沙漠,卻能到達一個地方。

那里終年下雪,雪山冰川林立,據說在傍晚之時,能看到七彩的霞光在冰川的盡頭亮起,被儒家仙謝宣稱贊為世間最美三景之一。

那里被稱為方外之境,天外之天。

一行人馬,總共四人在雪地上頂著寒風艱難地走著。他們乘著馬從千里之外而來,在沙漠之外換了駱駝,然后所有的駱駝在走出無生沙漠之前都已經死去了,他們只能徒步在寒風中行走著。但他們要走到哪里去,旅隊中的每一個人心中都沒有具體的答案。

“不是說無生沙漠以外,就是那方外之境,天外之天。可為什么是這般漫長的冰原,正常的人根本跨不過這片冰原。我們很快就會沒有力氣,但是一旦走不動路,體溫就會迅速降下來,我們的血液就會被凝固,然后死在這里。”其中一個穿著黑色大氅的巨漢摘下了頭上的風帽,寒風掃過他的頭發,留下了一片寒霜。

“不過有一點值得慶幸,只要這里的氣候不發生巨變,我們的尸體大概過幾百年也不會腐壞。”巨漢身邊一個留著小胡子的年輕人笑道,他的胡子已經被染成了白色,上面的冰渣清晰可見。

“所以天外天的人,都是怎么跨過這片荒原的。”被眾人圍繞在中間的那位最為瘦弱的公子忽然開口了,相比于身邊的人,他顯得有些過于羸弱了,但是一雙眸子卻清亮無比,似乎絲毫也不畏懼面前的風雪與冰原。

“據說天外天有自己的密道,能夠避開無生沙漠和這片冰原,直接到達他們的方外之境。但是我們走的這條路卻不僅僅是去天外天,而是去廊玥福地。天外天所有的武學秘笈都藏在廊玥福地中,這條路除了硬走,并沒有別的方法。”巨漢回答道。

瘦弱公子也摘下了風帽,笑著望向看不到盡頭的前方:“這條路的盡頭就是廊玥福地嗎?”

“雖然屬下也從來沒有去過,不過應該沒有錯了。其實當時應該讓白發仙跟隨而來的。”留著小胡子的年輕人望著前方,微微有些皺眉。

羸弱公子笑了笑:“龍邪,你是在怪我嗎?”

名為龍邪的年輕人搖頭:“屬下只是覺得,公子不該冒這個險。天外天已經答應了合作,又何必在乎一個年輕人。”

“一個年輕人?你是說一個十七歲就能和瑾仙公公打平手,一個月平復天外天內亂,朝廷、雪月城、無雙城、西域馬賊、天下佛門都抓不住的那個年輕人嗎?你也是個年輕人,你想見一見他嗎?我是真的很期待啊。”羸弱公子重新將風帽套在了頭上,“我從天啟不遠千里而來,現在已經迫不及待了。你們,誰能為我開路?”

羸弱公子的身邊站著一個身著黑袍,異常魁梧的男人,扛著一塊大得像是門板一般的巨刀,望著冰原的盡頭若有所思,良久之后才舉起了手中的巨刀,用力地往地上砸去。

幾十丈之內,瞬間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痕。

龍邪不由咂咂嘴:“巖森,你看看人家的力氣。你長得那么高大,可有他的一半力道?”

名為巖森的巨漢冷哼一聲,也不言語,只是俯下身,雙手放在了冰塊之上。忽然他的一雙手變得火熱通紅,周圍數十丈之內的冰地,除了他們所站的那片范圍內的冰塊表層都在瞬間融化了。

龍邪忽然伸出雙手,走到眾人身后,左手忽然一攬,竟攬過一片狂風,他輕輕往前一推。

風轉!

四人所站的那片冰地竟瞬間沿著那條裂痕朝前面急速奔襲起來,穿著黑袍的男子將巨刀插在前方,不斷朝前開著路。巖森的雙手依然按在地下,融化著最上面的冰層。龍邪一掌接著一掌,將他們不斷地往前推著。那個站在中間的羸弱公子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冰原的盡頭。

其實他也好奇,如果冰原的盡頭依然還是冰原,而不是那傳說中的廊玥福地。那么他們該怎么辦?難道真的死在這片無人問津的冰原之上嗎?以他的身份,為了一個人,千里趕來,結果不僅沒見到,而且還死了,傳出去,大概會成為天啟城的一個笑話吧。想到這里,他不由地笑了起來。

“龍邪,我們真的會死嗎?”羸弱公子忽然問道。

“也許我們會吧,但公子不會。”龍邪笑道。

“為什么?”羸弱公子問道。

“因為公子,你還要當皇帝啊!你怎么可能死在這種地方。”龍邪忽然暴喝一聲,雙掌猛地用力。四人前行的速度猛地加快。

忽然一道光照射了進來。

那是穿透雪霧云層的光,穿透萬里雪川的光,忽然就照進了這片冰原之上。那道光熾烈而絢麗,猶若一條長長的火焰。

“這就是冰原盡頭的光嗎?古籍《山海經》中有記載:人面蛇身,赤色,身長千里,鐘山之神也。他們認為這道光其實是神靈的化身,沒想到此生真的能見到這般美麗的風景。”羸弱公子感嘆道。

“公子!”巖森忽然站了起來,巨大的身形擋住了正扭頭想要一窺這鐘山之神面貌的龍邪。

龍邪怒道:“巖森你做什么?”

“公子你看。”巖森望向一邊,只見那里是一座雪山,雪山的半山腰上有著一個山洞,山洞的門口似乎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到了?”龍邪立刻打起精神,對著前方近乎瘋狂地揮著掌。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們終于看清了那個身影。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俊秀男子,在光芒越過之處,風雪飄揚之地,舉著一個燭臺,燭臺之上有火星燒灼,搖搖欲墜,卻并不熄滅。男子嘴里似乎念念有詞。

“到了。”羸弱公子摘下了風帽,仰頭看著那個白袍的身影,“是他了。”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們,他往前踏出幾步,俯身看著下方的四人。

一笑,依舊是那風華絕代。

天外天宗主,葉安世。

亦是那寒山寺邪和尚,無心。

龍邪收回了掌,轉過身,望著上面那白袍飄揚的和尚,愣道:“就是他了?”

“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啊。”羸弱公子整了整身上的衣袖,朗聲道,“有客自遠方來,愿拜會葉宗主!”

葉安世低頭望他,眼中微微含笑:“多遠之方?客為何來?”

羸弱公子笑道:“千里之外,天啟皇城。為見宗主而來。”

“只是見我?”葉安世似乎失了興致,抬頭望著天空遠處的那抹漸漸淡去的微光,若有所思,“那你已經見到了,可以走了。”

羸弱公子搖頭:“還沒有見到。”

“哦?”葉安世伸出右手,挽過一捋雪花。

羸弱公子緩緩道:“佛曰:有心無相,相由心生;有相無心,相由心滅。我只見宗主相,未見宗主心,不算相見。”

“你想見我的心?”葉安世忽然右手一彈,那捋雪花忽然凝成一道冰刺,沖著羸弱公子急沖而來。

站在公子邊上那持巨刀的黑衣男子面無表情地揮動了手中的刀,一擊將那冰刺擊得粉碎。冰屑飛揚,那公子面不改色,依然抬頭望著葉安世。

“你可知我原來的名字?”葉安世問他。

“無心。”那公子緩緩答道。

葉安世忽然轉身,沖著那廊玥福地走了進去。

龍邪和巖森相視了一眼,巖森俯身抱起了那公子,四個人急忙縱身朝著山腰處掠去。不多久,他們就來到了廊玥福地的門口,巖森將那公子放下,問道:“公子,我們?”

“進去。”公子一步跨出,走在了最前面。

四個人進入了廊玥福地,頓時覺得身上一暖,僅是一丈之隔,卻像是兩個世界。一丈以外是冰天雪地,一丈以內卻又溫暖如春,廊玥福地里是成排成排的書架,最外面燒著一壺香茗,一爐檀香,地上鋪著一張毛茸茸的白虎皮,葉安世懶洋洋地半躺在那里,竟讓面前的幾個人心中都想到了一個奇怪的詞。

雍容華貴。

這實在不適合形容這個冰天雪地里的小小山洞,也不適合形容一個男子。但是他們都想到了這個詞。

“這位似乎是故人。”葉安世抬起頭,望著那個黑衣背刀的男子。

“月姬笑送貼,冥侯怒殺人。這位是冥侯,你們的確曾見過,你曾喚起他被人抹去的記憶。”那羸弱公子緩緩說道。

冥侯將背著的那把門板一般大的巨刀解了下來,插在了地上,沒有說話。

“但是現在來看,他似乎根本一點事情也不記得了。”葉安世微微皺眉。

“是的。冥侯受了重傷,當時月姬把他送到我這里的時候,他幾乎已經是個死人了。”公子說道。

“可他現在雖然沒死,卻成了一個藥人。”葉安世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他已完全失去了神智,現在應該只聽你的命令行事了。”

“萬事皆有代價,他想救回自己的命,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公子笑道。

“可惜那門武功我已經不會了,不能夠再幫你一次了。”葉安世嘆了口氣,不再看向冥侯,“至于你,現在可以說說為什么要來見我了吧。”

“我姓蕭。”公子坐在了葉安世的對面,拿起了一個茶杯。

“這么巧,我有一個朋友,也姓蕭。”葉安世嘴角掛著曖昧不明的笑意。

公子拿起茶杯,仰頭飲了一口,臉色微微一變,略有些驚詫:“這是酒?”

葉安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是酒是茶,這很重要嗎?總沒有當皇帝重要吧?”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公子放下了茶杯,臉色微微有些泛紅,似乎很不善酒力。

“赤王蕭羽,明德帝的第七位皇子,也是明德帝的眾多皇子中,最有風流氣概的那一位,外表看似是一個詩酒王爺,可這么多年來,一直暗自聯系天外天,在我沒有回宗的日子里,和白發仙以及紫衣侯往來密切。在我回天外天這件事情上,也有不少你的安排,明面上是紫衣侯和白發仙最后搶到了我,但實際上在背地里,你派了很多人暗中將一些原本打算圍堵的高手給擋了回去。并且,你還有一層更隱秘的身份,你是孤劍仙洛青陽的義子。”葉安世緩緩地說著,那竟然是北離皇子的羸弱公子原本一邊聽一邊點頭,微微含笑,似乎對葉安世知道這些并不驚訝,直到葉安世說完最后一句,他眼中才閃過一絲驚詫:“你知道?”

葉安世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白發仙和紫衣侯雖然在背后支持你,但是天外天內亂不斷,所以你才想把我送回這里,以少宗主之名執掌天外天。然后以我為傀儡,白發仙和紫衣侯在背后掌控。最后天外天,以及整個域外魔教,都成為你的勢力。”

“對,你沒有說錯。”蕭羽點頭,“但我沒有想到,你的能力遠遠超出我的想象,遠遠幾個月就已經完全掌控了天外天。所以我才不遠千里而來,希望與你結盟。”

“我為什么與你結盟?”葉安世輕輕晃悠著手里的茶杯。

“我姓蕭,可我的母親姓易。”蕭羽望向葉安世。

葉安世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眼神忽然有些縹緲,縹緲的不像是他自己。

“那一年湖邊,人們發現了她的簪子,卻沒有見她的身影。大家都以為她投湖死了,我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若她真的死了,為什么阿爹他沒有悲傷,反而只有憤怒呢,忽然開始一天一天晝夜不息的練劍。后來一次阿爹醉酒時,我才知道,原來她只是回到了曾經心愛的男子身邊。”葉安世望向蕭羽,說道,“我也只記得她姓易,卻忘記了她的名字。”

“易文君。”蕭羽輕聲說道。

“好陌生的名字,于你于我,甚至于于她自己,都是很陌生的名字吧。”葉安世嘆了口氣,“她被人記住的名字是?”

“宣妃娘娘。”蕭羽答道。

葉安世莞爾一笑,垂頭望著蕭羽,眉宇間滿是譏誚的笑意:“所以你是我的弟弟?”

蕭羽搖頭。

葉安世愣了一下:“我竟然猜錯了。”

“我母親在我一歲時隨葉鼎之離開,后來才生得你。你沒有猜錯,只是順序弄反了。我今年十九歲,是你哥哥!”蕭羽笑得有些得意。

在場中人,除了神智已失的冥侯不動聲色以外,龍邪和巖森臉色都流露出了幾分驚詫,葉安世又拿起一杯酒,輕輕啜了一口:“所以呢?”

“所以。”蕭羽輕輕敲著桌子。

“你我雖是兄弟,但同父異母。我們的父親還是仇敵,說到底當年我阿爹率領魔教東征,眾人皆認為是他稱霸天下的野心,但點燃他野心的分明是搶走母親的明德帝。你的父皇害死了我的父親,搶走了我的母親,我不提刀砍了你就不錯了,你還要我幫你奪帝位嗎?”葉安世忽然放下了酒杯,眼神一凜。

龍邪和巖森瞬間繃緊了后背。

但葉安世卻拿起了酒壺,又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

龍邪和巖森對視了一眼,剛剛那一瞬間,葉安世流露出來的殺氣絕不會是他們的錯覺。但是轉瞬之間那股殺氣就消失了,葉安世依然是那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不好對付。龍邪和巖森同時吸了一口冷氣。

“當年姬若風評天下高手,以一品境界劃分天下武人。一品之下只算得武夫,一品之上才算高手。而一品又分四境,第一境金剛凡境,練成之時,不取六塵萬法,無堅不摧。第二境自在地境,心若自在,地上無敵。第三境逍遙天境,以天道為武力,一刀一劍有萬物呼應。最玄乎的還是那神游玄境,只在傳說之中,可靜坐閉目,神思卻暢游萬里之外。”蕭羽忽然開口說道,“如今北離江湖興旺,入得金剛凡境和自在地境都算不得什么,但那逍遙天境的高手卻并不多,身后這位巖森是江湖百曉堂的弟子,他們一直在默默記錄著江湖中的絕頂高手。巖森,你說一下,現在北離境內的天境高手。”

巖森點點頭,說道:“南訣興刀,三位刀仙都在南訣。北離習劍,五位劍仙全在北離。分明是儒劍仙、道劍仙、孤劍仙、怒劍仙和雪月劍仙,以及最近無雙城新出的紅塵劍仙,他們六人均達天境。天啟城五位大監中,瑾宣大監和掌香監瑾仙亦有天境,天師府內齊天塵及其他兩位副監正也達天境。雪月城除了劍仙外,酒仙百里東君,槍仙司空長風都入了天境。無雙城宋燕回也入了逍遙天境,唐門的唐老太爺和雷門家主雷千虎也早就入了逍遙天境。溫家老字號以用毒為主,不算進武力,沒有人入逍遙天境。再加上殺人王離天以及消失多年的姬若風,還有那重入江湖的雷云鶴,加上一些無門無派甚至無名的高手。如今江湖上入了逍遙天境的高手,不過二十余人。”

“你漏算了很多人。”葉安世望向巖森。

巖森倒沒有否認:“百曉堂的人無法查到的地方江湖上只有兩個,一個是天外天,一個是暗河。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天外天至少有三人。暗河也至少有三人。”

葉安世搖頭:“不僅于此,許多高手隱藏了自己的實力。無雙城這么多年依然是天下四城之一,不可能僅靠著一個剛達天境的宋燕回。而雪月城、欽天監、唐門、雷門都有自己暗藏的勢力。唐門唐憐月你一定聽過。”

“自然。一彈流水一彈月,半入江風半入云。曾經唐門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巖森點頭,“但是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了。”

“他一直都在唐門中。我見過他的徒弟。”葉安世一笑。

“白王蕭崇這幾年籠絡了很多勢力,無雙城已經被他納入麾下,所以我需要天外天的支持。”蕭羽沉聲說道。

“為什么一定是天外天?”葉安世問道。

“永遠不要試圖打五大監和欽天監的主意,他們永遠只會站在一個人的那邊,那個人就是我的父皇,明德帝。雪月城我和蕭崇這幾年都派了使者前去,但槍仙司空長風笑著接納了所有禮物,卻從沒有表示過自己的態度。而雪月城的盟友,雷門、唐門以及溫家的態度也曖昧不明。至于暗河,我派去的人都死在了找尋那條河的路上。但是最近有消息傳來,暗河的人已經露面。蕭崇很可能已經找到了他們。所以如果我不能在這里獲得天外天宗主的支持,那么很可能我就會死在回天啟城的路上。”蕭羽望向葉安世,神色嚴肅。

葉安世卻依然只是淺笑:“你不要故意把自己說得那么弱,母親當年有一個愛她愛得要死的師兄,那個師兄叫洛青陽,后來成了五大劍仙中最厲害的那一位,慕涼城城主孤劍仙,他是你的義父。”

“是,我們的義父的確是洛青陽。但是孤劍仙居慕涼城一步不出已經十多年了,我可不覺得他會為了我而出城。”

“是你的義父,怎么就成我們的了?”

“是我的,就是你的。我們是兄弟!”蕭羽說得誠懇。

“那皇位也是我們的?”葉安世問道。

蕭羽笑了笑,搖頭:“唯獨這個不能讓。”

葉安世站起身,捋了捋衣袖,走到了山洞外,望著洞外飛雪:“你這倒也算是坦誠。可我還是覺得,并沒有幫你的理由。我原本入了這廊玥福地,是打算入那神游玄境后再離開了。到時候我就是天下第一人了,什么酒仙槍仙孤劍仙,都不是我的對手。”

“有一句話,叫母憑子貴。在皇家之內,尤其是這樣。母親是江湖出身,不是貴族,原本在宮中就遭受白眼,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發過誓,以后我要當上我的皇帝,那時候,我的母親就是太后!”蕭羽也站起身,目光凜冽。

葉安世冷哼一聲,依然背對著蕭羽:“這還不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

蕭羽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葉安世身邊:“你想見一下她嗎?”

“你想用親情來感化我,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我入過佛門,四大皆空。”葉安世嘴角微微上揚,說不出邪魅。

蕭羽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但是。”葉安世卻自己說了下去,“爭奪天下什么的,似乎也很有趣。我是個和尚,不能當皇帝,但親手幫助一個人當上皇帝,聽上去也不錯。”

蕭羽臉上流露出了幾分得意:“真的?”

葉安世看著洞外紛飛的大雪,點了點頭:“真的。如果我不去的話,你會死吧。我的親人不多了,我希望你們兩個人都好好活著。”

“有什么條件嘛?”蕭羽問得坦然。

“有。”葉安世答得也干脆,“不要讓我和她相見。”

“好。”蕭羽笑了笑,“我答應你,但是我現在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幫我。”

“我才剛同意幫你,就要給我安排任務了?是不是有些心急?”

“這些事的確很急,因為蕭崇已經動手了。他們在追蹤一個人,很有可能想控制他。那個人很重要,絕對不能讓蕭崇率先得手。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搶到他,或者殺了他。”蕭羽神色嚴肅。

“什么人,能讓兩個皇子如此看重?”葉安世眉毛一挑。

“我聽過你之前的遭遇,那個人你也認識。”蕭羽賣了個關子,沒有往下說。

葉安世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那個人,莫非也信蕭。”

“是。”蕭羽點頭。

“蕭瑟?”葉安世微微皺眉。

“不管他現在叫什么名字,反正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人。”蕭羽看到葉安世的神情似乎不一樣了,心中有些忐忑,“你們之間情誼很深?”

葉安世點頭:“是。我們是朋友,我的朋友很少,他算一個。但你放心,你的請求我會答應你,但是有一點。”

“什么?”蕭羽問道。

“我會保證白王蕭崇沒有辦法得到他,但是你也得不到。蕭瑟不能死,這是我的底線。”葉安世的語氣果斷。

“若蕭瑟也想回到那天啟城呢?”蕭羽想了一下,問道。

“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似乎對你們都想得到的那個位置并沒有興趣。”葉安世望了蕭羽一眼,“他們現在在哪里?”

“昨日接到的消息,剛下青城山,往雷家堡而去,但是路上埋伏了好幾波殺手。與他同行的還有李寒衣的弟子雷無桀,司空長風的女兒司空千落,兩個人都已入了金剛凡境,但是想擋住那些殺手,還遠遠不夠。”蕭羽說道。

葉安世嘆了口氣:“本想入了神游玄境再入世的,但是沒有辦法。我們活在世間,自在難,逍遙更難,神游更是天上難得。當年姬若風論一品四境,除了武力外,更是指人的境界。”說完這一段后,他又笑了一下,低聲自言自語道:“當日,你們一路護我,這次就換我一路護你們吧。”

“要一同出發嘛?”蕭羽問道。

葉安世轉過身,望著蕭羽:“我有一個問題,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蕭羽點頭:“當年瑾仙公公拜訪寒山寺,我哭著鬧著讓他帶我一同前去。你們飲酒論禪的時候,我就在邊上。”

“胡說。”葉安世笑道,“明明是飲茶。”

“我是那日負責倒酒的侍童,你們背著忘憂大師把壺里的茶換成了酒,這個事還是我干的。”蕭羽撓了撓頭。

“哈哈哈。”葉安世點頭,“好。我這就前去,但我需要有一個人相陪。”他忽然一個閃身,從蕭羽身后掠過,直接閃到了那隨行三人的面前。

巖森和龍邪大驚,他們見過各種高明的輕功,卻從沒見過,能如此自然,自在,像是隨便一跨步,便如行云流水的輕工。

神足通,身形如意,隨身所欲。

葉安世伸手去拉冥侯的衣袖:“你隨我走吧。”

冥侯怒目圓瞪,掄起背上的那把如門板一般巨大的刀,憤怒地一刀揮下。“月姬笑送貼,冥侯怒殺人”,神智全失,成為藥人之后的冥侯,功力更在以前之上,一刀揮下,巖森和龍邪急忙側身,避開那霸道的刀勁。

葉安世卻絲毫不驚,他一個側身躲開了那快如疾風的刀,伸出右手,一把按在了刀身之上。冥侯愣了一下,想要抽刀。卻被葉安世一掌,將整柄刀都按在了地上。

“好霸道的武功。”巖森驚嘆。

龍邪微微皺眉,瞧出了幾分門路:“這是葉鼎之當年入靈隱寺論佛后創的武功,大迦葉掌。”

“有見識。”葉安世竟然在此時還能分心望了龍邪一眼。

冥侯卻已經憤怒地將刀從葉安世手中拔了出來,再度一揮而下。

“住手,冥侯。”蕭羽忽然冷冷地開口了。

那原本憤怒揮刀的冥侯立刻安靜了下來,將刀插在了地上,沉默地望向蕭羽。

蕭羽問葉安世:“你要帶他走嘛?”

“我與他也有一面之緣,看到他如今的樣子,有些可惜。不妨你把他交給我?”葉安世過去輕輕拍了拍冥侯的肩膀。這一次冥侯沒有動手,只是當葉安世試圖拿過那柄巨刀的時候,他憤怒地揮了一下將葉安世攔了回去。

蕭羽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異樣:“你能治好他?”

“我不能,但是有人可以。”葉安世抬頭望冥侯,“冥侯,你的好朋友月姬去哪里了?”

聽到月姬兩個字,冥侯潰散的瞳孔忽然露出了幾分光芒,他張了張口,聲音低沉嘶啞,像是喉嚨里硬擠出來的一般:“月姬?”

“不要再問他月姬的事情,到時候他會把你這里都砸了的。”龍邪小聲提醒道。

葉安世拍了拍冥侯的肩膀:“沒事,等我們見了那個人。我讓他把你治好。”

“你帶他走吧。”蕭羽嘆了口氣。

葉安世拉過冥侯的手臂,望了一眼蕭羽:“事成之后,我去天啟城找你。”

蕭羽點點頭:“好。”

“他們不能死,這是我的底線。”葉安世強調了一遍。

“好。”蕭羽依然點點頭。

葉安世也垂頭與蕭羽示意,再抬頭時,已拉著冥侯從蕭羽身邊一閃而過。巖森和龍邪與蕭羽追出洞口一看,發現下面一身白袍飛揚的葉安世正拉著一襲黑衣的冥侯急速地在冰原中狂奔著,這里惡劣的天氣似乎根本對他的行動沒有半點影響。

巖森不禁感嘆:“真是個可怕的人。”

龍邪忽然想起了什么,回頭走進廊玥福地,說道:“這里一屋子的武功秘籍,他就放心地把我們留在這里了?”

巖森搖頭:“天外天的武功,修煉必有法門。若輕易拿一本練了,估計練到一半,命也就沒了。”

蕭羽此時忽然嘆了口氣。

龍邪和巖森急忙回頭,巖森問道:“公子,怎么了?”

蕭羽一臉苦澀:“我在想,沒有了冥侯。剛才那進來的法子估計用不了了,我們怎么出去?”

龍邪和巖森相視一眼,不由地苦笑一聲。

筆名被占的小天才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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