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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伶人坡

15

“無妨,”他輕輕嘆口氣,“陸良,你去查查朝中最近有無官員家眷嫁娶的吧。”

他回憶了一下,又道,“應當是那官員的兒子,叫……林之白?!?/p>

陸良疑惑了一瞬,不過很快就拱手稱是。

侍從對于命令從不加以過問,只是執行。

“再去手下的產業里告知一聲,若是有人拿著我的玉佩來找,奉為上賓,第一時間告知我。尤其是衙門和錦衣衛那些地方?!?/p>

“殿下,”陸良有些遲疑,“您把玉佩送出去了?”

他這么多天沒見到秦時州佩戴那塊玉佩,心中倒也猜測過。

只是沒想到,太子竟是直接將玉佩給送了出去。

那塊玉佩是他剛被封為太子的時候司禮監依著皇帝的旨意給他雕的,上面的龍紋甚至和皇帝身上那塊所差無幾。

當時也正是因為這個,朝中許多支持其他皇子的黨派立馬倒戈了。

秦時州聽他問,只是輕聲“嗯”了一句。

再后來的大半個月,他都沒有收到婉婉的音信,倒是查到了那家官員。

從六品,家里的長子還算周正,品性也不錯。

至于次子……看上去就有些放浪形骸,長相也是一言難盡。

據說是十幾歲的時候被火燒的。

常去的更是那些勾欄院兒,甚至連南風館也去過幾回。

只不過當秦時州看到長子,也就是林之白早已娶妻的時候,他的眉頭狠狠一跳。

他當即想去找婉婉,但到了才知,婉婉家在他上次走后的第三天就搬走了。

搬到了哪去,卻是無人知曉。

秦時州立馬下令讓手下人去找。

只是剛找到的時候,衙門那邊也傳來消息,說是有個姑娘拿著玉佩來了。

他一過去就看到婉婉哭得抽抽嗒嗒地坐在桌前,一邊打著哭嗝一邊牛嚼牡丹似的喝著衙門上好的西湖龍井。

本來她的哭聲已經大有平息的趨勢,只是一見到秦時州委屈立馬開了閘一樣,哭得反而比之前還厲害幾分。

“時州……”她一邊哭一邊叫他。

“怎么了?”秦時州快步走到椅子前面,蹲下問她。

婉婉不說話了,只是哭,眼淚流的跟小溪似的,又一把抱住秦時州,揪著他衣服擦眼淚。

松開手,上好的料子都多了幾處褶皺。

秦時州全身僵著不太敢動,只得輕輕拍她的背給她順氣,又冷冷瞪了一眼旁邊一臉探究的縣衙,示意他下去。

婉婉瞥見離開的縣衙,這才敢開口。

“我剛才是想和你說的……”她吸吸鼻子,咽了個哭嗝,“但是縣衙在,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他就怕?!?/p>

秦時州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我娘要讓我嫁的根本不是那個林之白,我說那天我爹沒爭過她為什么那么頹廢,她要我嫁的是林家的二兒子?!?/p>

“就是那個和林之白長得一點都不像的,”婉婉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哭腔,但是卻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來,“經常去勾欄院兒那個?!?/p>

秦時州一怔,想問她是怎么知道的,卻聽她頗是忿忿不平道,“今早我聽見我娘和阿爹在里屋說話,哪想說的是這個。林家人于我娘有恩,與我何干?為何要我嫁給那個癩蛤蟆都瞧不上的玩意兒?!?/p>

“與你娘有恩?”

“嗯,好像說是早年間我娘差點就流落街頭了,是林家人給我娘和阿爹牽的線。當時我阿爹是林家的侍衛。不過我爹先前的那個主子早幾年就沒了,如今自家二公子找不著媳婦,就把主意打到了我頭上。”

“我們這一圈兒的人可都知道林之風當年干過什么事兒呢。”

婉婉氣得翻個白眼,像是不打算繼續說了。

秦時州倒是知道當年發生的那件事。

他前兩日才聽完侍衛的匯報,算是把林家翻了個底朝天。

兩年前林之風常去的那家勾欄院兒里有個姑娘,算是花魁,賣藝不賣身。

他那天原是喝多了酒的,正打算去樓里找個姑娘尋歡作樂,就看見中央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花魁,死活拉著人家不放。

花魁自然不從。

奈何酒壯慫人膽。

于是林之風瞧見了屋里的燭火,心里惡毒的很,生了個歹念,想著把這姑娘活活燒死。

哪承想姑娘是死了,但他忘了先前給伙計使了些銀子,讓他從外邊把門關上,一刻之內別讓人進來。

結果把自己也關在了里面。

再被救出來的時候,大半張臉上沒幾塊好肉。

秦時州又開口問她,“那你現在預備怎么辦?”

婉婉說不知道。

“實在不行,大不了逃婚唄。我家現在搬得離安州河還近些呢?!?/p>

他聽了只是蹙眉。

還有一日就要啟程去五馬山,自己是來不及給她籌謀什么的。

若是自己出面阻止林之風,免不了暴露身份,那必定要被扣上以權壓人的帽子,皇帝素來最討厭……

再加上林之風當年的案子早就蓋棺定論,權當是那姑娘打翻了燭火,再加上幸存的只有林之風一人,自然是他一張嘴說什么便是什么。

手下人搜集出來的證據,官府未必會用來翻案。

秦時州一時權衡不出個所以然。

只是他一想到這個心思跳脫的姑娘馬上就要嫁了那樣的人,被拘在深宅大院里,從今以后再不得見一面,心里就莫名地煩躁,沒由來的感到一陣陣隱秘而抽痛的悲傷。

“我明日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他悶悶地開口,“你的婚期是什么時候?”

婉婉的情緒已經平復了,抬頭看他一眼,“下個月十五?!?/p>

下個月十五……

五馬山避暑要去一個月。

今日是六月初十,來去大約五日,若是回來時自己先行一步,快馬加鞭到京城許是能趕上的。

秦時州一怔,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有趕上婉婉出嫁的想法。

“問這個干什么?你還想搶婚不成。”婉婉揶揄他。

他一聽,下意識搖搖頭。

婉婉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隨著他動作一沉。

“算了算了,”她含糊道,“嫁也就嫁了吧,嫁給誰不是嫁呢?!?/p>

“走了。到時候請你喝喜酒?!?/p>

她撂下一句話,一如秦時州離開時那樣,頭也沒回。

秦時州當時心里空空洞洞的,還以為她是想通了,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后,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第二天,他和皇帝等人去了五馬山。

一呆就是一個月。

只不過離開的那一天,周丞相反了。

皇帝的禁衛軍里混了不少周舉的人,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會被昔日的同伴從背后刺上一刀直穿心口。

更甚至還有雍王與他里應外合。

而可笑的是敏感多疑的皇帝至死都不知道,雍王是何時從封地雷州回的京城,又是何時起死回生。

其實也不能怪皇帝。

只不過是雍王太過狡猾,在當地找了個和自己面容極其相似的人,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培養了三年,等到皇帝起了殺心,再把那人推出去替死。

弓箭手們沒見過多少回雍王,自然也分辨不出真的和假的有什么區別。

更何況死了的人已經不能開口說話了。

從外貌上看,縱使有一兩分不像的地方,也能用水土來遮掩過去。

于是雍王在那次之后徹底心死。

他本也想在遠離京畿的地方做個閑散王爺逍遙度日,培養的那些暗衛再怎么說雍王府也不少那一口吃的,養著便養著了。

奈何皇帝連他最后一個手足都不放過。

當他聽聞了風聲之后,就開始重啟暗衛并且重新聯絡在京中部署的勢力,用最短的時間讓這些人連成一條線,而后又織成一張稀疏卻全面的大網。

那人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找到的。

再然后,他借著當地產業的商船偷渡到江口,又從江口帶著人進入京城。

雍王離京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些守城的侍衛換了一波又一波,自是不認得他。

他進了京,花半年時間搜集了從一品到九品基本上所有官員的資料,又從中挑出六七個被皇帝忌憚、除之而后快的老臣新貴。

一聯絡,還真被他搭上三四根線。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五馬山兵變。

“殿下,怎么辦?”陸良緊緊攥著長劍,躲在五馬山的一處山石后,輕聲問秦時州。

秦時州看了一眼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全部都是周舉和雍王的人,“等。”

兩人一個時辰沒說話。

“給王大人的信三個時辰前就發出去了?”

“是。”

“時間差不多了。走。”

秦時州貓著身子,蹲在山石的邊緣,一把抓住一個叛軍。

那人還沒來得及發出聲來,就被抹了脖子。他又如此殺了第二個。

陸良則是躡手躡腳地剝離兩個叛軍山上的甲胄,又給自己和秦時州穿上。

“把尸體拖到后面去。”秦時州壓低聲音道。

陸良如是做了。

“站起來,盡量自然點。”

陸良又照做。奈何剛站起身就被發現了。

“喲,是雍王殿下那邊的兄弟?”他的手已經摁在了劍上,卻被秦時州悄悄掐了一下手臂,立馬就松手了。

“周丞相那邊的?”秦時州笑著從陸良身后走出來。

那士兵“吁”了一聲,“哪能是周舉那老頭那兒的!我是兵部侍郎趙侍郎手底下的人。”

“這是怎么說!周舉那邊的人不頂用?”他走上前,搭上士兵的肩,看上去很熟絡地問他。

那士兵狐疑地看他一眼,“怎么?剛剛戰場上沒看到?。恐芘e那兵殺起別人來是勇猛,關鍵是刀劍見了皇帝就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來勤王的呢。”

秦時州看上去頗有些尷尬,“大哥,你也知道的嘛,咱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你看我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這不殺了兩個人就躲旁邊去補刀子了。”

“你小子倒清閑?!笔勘梢牡仄财沧?,“不與你說了,雍王那邊叫我們還有事,說是要加固入口呢?!?/p>

“娘的,要我說這么多人,整個五馬山固若金湯的,就是在這里立了雍王為帝,封個王侯將相,那又能如何呢!”

他又啐了一口,罵罵咧咧走遠了。

秦時州面色有些凝重。

“跟上去?!彼麑﹃懥颊f。

他們的藏身之處離五馬山入口不算遠,畢竟是一路從行宮里被追殺著攆來這兒的。

沒幾分鐘到了入口處,果然見到一大隊叛軍整裝待發地埋伏在兩側山上。

五馬山地勢易守難攻,兩側全都是山體,稍有用心的人只消找了山上草木多的地方,往地上一趴,再架個弩箭,對著地上的人基本可以說是百發百中。

而王大人調集的軍隊,必經之處便是這條入山道。溫潤如秦時州,也不由得罵了一句。

“靠他們來抵抗雍王,希望不大?!?/p>

他下一句話還沒說,就聽見有人遠遠地叫他。“那兩個!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補上!”

說著,那人朝山上指了個缺口。

秦時州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抬腳便走了上去。

身邊都是人,此刻他也無法與陸良交談。

只不過他想,陸良跟了他七八年總是有的,應當是能看出他心中的盤算。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王大人的兵已經到了山腳下。

另一頭雍王也從五馬山出來了,騎在高頭大馬上,周圍凈是騎兵和步兵。弓箭手想來是全部被指派去了山上。

“王大人來此處是所謂何事?”雍王很是意氣風發,明知故問。

王大人一張臉鐵青著,“自然是來捉拿逆賊!”

“逆賊?”雍王笑笑,“王大人消息倒是靈通,連太子叛亂一事都知曉了。”

“現下逆賊不知所蹤,先皇已然歸西,大人應當與我合力捉拿逆賊,立下軍功才是,這樣也好回京給大人封侯拜相。”

王大人自然不依。

于是兩方戰爭,一觸即發。

“陸良,看準了!”秦時州拿著弓弩低聲喝道。

陸良立馬瞄準雍王的馬蹄。

一箭下去,棗紅色的馬兒高高提起前蹄嘶鳴,幾乎要把雍王摔下馬。

雍王此刻也不知是先顧及前方的敵軍,還是先疑惑為何弓箭會如此精準的射在自己的馬兒腿上。

王大人并沒有帶弓箭手。

他一手死死拽住韁繩,一邊順著弓箭插入的角度向山上尋去。

卻不料第二箭接踵而至。

正中眉心。

陸良率先從山上站起身,一箭刺死左右兩人,又大喊:

“雍王已死,賊寇速降!”

底下的士兵看見雍王墜馬,也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長矛長劍:

“雍王已死,賊寇速降!”

“雍王已死,賊寇速降!”

那聲音在山谷里蕩氣回腸,經久不息。

秦時州便是如此奪回帝位。

只是那時,婉婉已經在出嫁的路上了。

她看著手上戴著的金鐲子,只覺得晃眼睛。

原先應當是后日才出嫁,只是齊曼整理家中物品的時候,發現少了幾味阿一呫收藏的藥。

她去問了阿一呫,才知道那種藥材配制出的,是末蘇毒的解藥。

于是她立馬想到那個書生。

齊曼沒打算去問婉婉到底是不是書生中了末蘇毒,只是她想著,不論是誰,能被用上末蘇毒的人,身份定然不簡單,若是婉婉再不出嫁,那人來阻撓怎么辦?

她唯恐夜長夢多,于是隔天就決定嫁了婉婉。

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被她蒙對了。

出嫁時的婉婉不算鳳冠霞披,十里紅妝。

但是在百姓眼里還是體面甚至盛大的。

她坐在大紅轎子里,感受著馬車輕微的顛簸,耳里充斥著嗩吶喜慶的聲音,面上卻無半點融化。

喜轎經過一條小河。

那條河叫安州河。

婉婉忽然想起自己對秦時州說過的話。

“大不了到時候我往家門口那安州河里一跳,沖到下游去撿些臭魚爛蝦過日子?!?/p>

她閉了閉眼睛。

結局再壞,不過如此。

片刻,周圍那些百姓就看見一身紅嫁衣的新娘子從喜轎里跳了出去,在地上摔了一下又爬起來。

蓋頭掉了。

婉婉冷眼看著周圍那些人。

明知道她要嫁的是誰,卻還是為了一杯喜酒一個宴席高興成這樣。

遭殃不是自己,永遠感受不到痛苦。

她沒等他們回過神,就三步并兩步地跑到安州河河邊,一頭扎了下去。

河水冰冷得刺骨。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婉婉心里忽然有些悲哀地想,他為什么不來呢?

秦時州回到京城的時候,距離婉婉跳河已經過了兩天。

他原本算著能趕上。

只是沒想到婉婉提前嫁人了。

“哎,我說前兩天阿一呫家嫁出去的閨女,還挺好看的?!?/p>

“是啊,一張臉鬼靈鬼靈的,嫁給那小子是便宜他了!”

秦時州想,如今她已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又何必再去叨擾。

只是那一刻的心是痛的。

像是被人揪住了心臟,連呼吸都有些喘不上來。

他才明白,原來他是愛婉婉的。

只是自己從不敢承認。

他聽了兩句就不想再聽下去,走了。

只是在他走后,那兩個人又繼續說著什么。

“可惜嘍!這姑娘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那么深的河頭也不回就跳了。”

“出嫁半路上跳河死的,據說會成紅煞呢。”

直到九年之后。

秦時州聽聞秦疆要納為妾的那個伶奴姑娘自盡死在了城外的小坡。

他才恍然想起婉婉當時似乎也說過這樣的話。

“大不了我跳了那安州河”。

“去,著人把林之風叫來。”

大太監不解,“皇上,林之風是……?”

“你去找朝中有個林大人,正六品的,讓他到御書房。”

“諾?!?/p>

半個時辰之后,林蒙就來了。

還沒等他跪下,秦時州就急迫地問他。

“你家二兒子可好?”林蒙嚇了一跳,以為是皇帝在敲打他,忙跪下叩頭,嘴里還喊著:“犬子無狀!若是有沖撞陛下的地方,都是臣的不是,望陛下降罪!”

“無妨,只是問問?!彼ь^小心看了一眼秦時州。“犬子不上進,未得個功名,不過如今也算是婚姻美滿?!?/p>

秦時州呼吸一滯,又強壓著聲音里的生硬開口,“如何說?”

“白家小姐性格溫婉賢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待犬子也是相敬如賓?!?/p>

他有些驚愕,“白家?九年前不是娶了一個?”

卻見林蒙尷尬地抬起頭,“陛下,九年前那個……是個民間女子,出嫁的時候跳了安州河,這婚也沒結成,事后人也沒找到?!?/p>

出嫁時跳了安州河。

人也沒找到。

她果然是說到做到,秦時州腦袋里迷迷糊糊的,一時間回不過神。

“陛下?”他不說話。

過了一會卻忽然聽秦時州朝殿外喊,嚇得他夠嗆。

“陸良!”那語氣里似乎是怒意,又好像有無限的害怕和慌張。

陸良急忙跑了進來,單膝下跪抱拳,“臣在。”

“去找!給朕去找!就算是把整條安州河翻過來也要把婉婉找到,活要見人,四要見尸!”

陸良疑惑了一瞬,不過又很快想起來“婉婉”是誰。

大概就是很多年前陛下常常溜出宮去見的那個姑娘。

可是她不是出嫁了嗎?

陸良即便心中萬分疑惑,但還是沒有質疑皇帝的決定。

秦時州沒再給林家面子。

這么多年他只當婉婉嫁給了林之風,林家那些事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左右貪的是朝廷的錢,也不算多。

只是如今他再做不到。

林家,大難臨頭了。

不過老天待秦時州不薄。

半個月,沒出半個月他派出的錦衣衛就找到了婉婉。

秦時州看著她,聽她嘴里念叨著“時州、時州”。

忽然就流下眼淚,又忽然笑了。

———全文完————

肴今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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