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對二人都沒有說話。
還是郁莞琪先開的口,“老板,您的演講結束了嗎?”
嚴錦堯只望著手中的煙,也不看她,“公司有規定員工不許抽煙,郁小姐身為領導,應該以身作則。”
他抬頭,眸子冷如寒潭,逼視著她。
“這不是在公司。”郁莞琪伸手奪了煙,轉身就走。
身后嚴錦堯的瞳孔驟緊,好看的唇角都在抽搐,拳頭握了松松了握,還是開口了,“郁小姐頂撞上司,罰款兩百塊。”
郁莞琪停了腳步,回頭看他。
因為是公共場合又是公司舉辦酒會的喜慶日子,她沒穿工作服,而是一身水藍色帶白色蕾絲邊的連衣裙,緊身的效果將她身材凹凸有致的優勢展現的淋漓盡致。
淺棕色及腰波浪卷,金色高跟鞋,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顆配飾,然而單就一張臉就能將酒會所有的女性比下去。
肌膚瑩白,五官精致,鼻尖一點黑痣,給她美顏氣質中多加了高冷。
尤其是她此時淡漠且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是個標準的冷美人。
嚴錦堯望著這張熟悉到能刻到骨子里的冷漠臉龐,心口痛了一下,要不是礙于她在盯著他,他都要猛捶幾下胸口,防止自己當場郁結而死。
“隨便。”盯著他看了那么久郁莞琪丟了兩個字就拐進了樓梯。
她眼角余光始終沒放過他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酒會結束,郁莞琪踉蹌去了地下車庫,代駕小哥已在等候,正待接過車鑰匙開車門,就被從身后跟來的男人攔住了。
“我送她回去,打擾了。”五百元鈔票遞了過去。
代駕小哥慌張道謝,接了錢就離開了。
嚴錦堯將爛醉的郁莞琪送進了后座,驅車離開。
金苑公寓。
嚴錦堯從她包包里翻出鑰匙打開門,被看到的情景驚住了。
三十平的面積,一房一廚一衛,小的可憐且亂七八糟。
好在沒有異味,只是煙味濃重。
嚴錦堯站在門口遲遲不進。
郁莞琪推開他直接沖進了洗手間,一陣狂吐,吐過之后洗了把臉,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出來時就見男人正在彎腰收拾。
被子,衣服,枕頭,襪子,全都回到了自己該去的位置,不到十分鐘就變得整整齊齊。
畢竟房子小,好收拾。
郁莞琪靜靜看著,跟記憶里的他重疊,她知道他很久很久以前是不會這么細心好脾氣的,現在的他也會對他妻子這般嗎?
“我要睡了,你走吧。”郁莞琪看向一邊。
嚴錦堯洗了手出來,語氣里帶有嘲諷,“郁小姐當年那么有骨氣,分手費一口氣給了我五十萬,我還以為你在國外榜上大款了,害我自暴自棄了許久。今日一見,呵,還不如我家保姆過的好。”
“是吧。”郁莞琪低低的兩個字讓嚴錦堯覺得很沒意思。
想過無數次報復她的場景,可是就跟六年前一樣,每次鼓起勇氣說出來,心口就像是被扎了無數根針,疼的他痛不欲生,最后只得低頭跪求原諒。
只是現在,他決計不會了。
“你休息。”嚴錦堯轉身要走,郁莞琪卻平靜地說。
“嚴錦堯,你說我們這么牽扯不清做什么呢?我來你公司應聘,你破格錄取我一年之內給我升職又加薪,躲了對方那么久終于見面了,又互損揭傷疤,真的好沒意思!”
“郁莞琪,你以為你是什么?花孔雀嗎?所有的男人都要圍著你轉,你來念莞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沒有時間去關注你的一舉一動。”
“那你為什么要給公司取念莞的名字?”念莞念莞,難道不是思念放不下她?
“當初你沒走的時候我就已經注冊了公司名字,后來就改不了了,不要再自以為是了。”
郁莞琪沒有說話,喝多了酒頭有些痛,她揉了揉眉心。
他又說,“你已不是我心中純潔無瑕的琪琪妹妹,我也不是你當年蠢笨無知的堯哥哥,今天見著面主動找你送你回家,不為別的只是不想辜負你父親臨終前的囑托。”
頓了下他又說,“你好好工作報酬不會少了你,剛跟你說罰款兩百是逗你的。”
“你覺得我就那么喜歡錢?”
嚴錦堯突然回望她,“難道不是嗎?”
說完就離開了。
郁莞琪忍了許久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他說你早已經不是我心中那個純潔無瑕的琪琪妹妹?現在的她就不純潔無瑕了嗎?在他心中她到底有多不堪呢?
他為什么要說自己當年蠢笨無知,是后悔對她付出的一切了吧!
故事回到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