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邇的運氣不錯,懷孕期間并沒有特別劇烈的反應(yīng),或者說排異現(xiàn)象。可能這個孩子就是和周邇有緣分。萬添伽確實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整個孕期都沒有出差,完美包容周邇的各種小脾氣,想吃什么要么馬上執(zhí)行親自去做,要么立刻出去買。不僅如此,萬添伽真的去報了一個廚師學(xué)校,系統(tǒng)學(xué)習(xí)了周邇喜歡的格式菜品。
周邇的工作辭了,畢竟周邇沒有那么喜歡教小朋友,教育機構(gòu)的工作量還是很大的,并不適合一個孕婦。
獨立一直是周邇的夢想,想有自己的房子,能照顧好自己,能獲得自由。現(xiàn)在夢想完成了四分之一,房子萬添伽過戶給了周邇,自由,非常自由,萬添伽出于對周邇的信任,并不過分干涉周邇的社交,當然信任是相互的,周邇也給萬添伽自由。能照顧好自己,算完成了一半吧,萬添伽不在的時候一日三餐營養(yǎng)均衡,如果萬添伽自然是他來照顧周邇,男人需要為家庭付出,不僅僅是用錢來養(yǎng)家,也要用心的。再者說,做飯的油煙太重了,對寶寶不好。
懷胎十月轉(zhuǎn)眼就過去了,周邇似乎有點一孕傻三年的意思,最近記憶力特別差。
“老公,你記不記得胎心監(jiān)測儀放在哪里了?”
“老公,我今天的維生素吃了嗎?”
“哈尼,我今天吃水果了嗎?”
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當然重要的事情周邇還是記得的,比如,生產(chǎn)是剖腹產(chǎn)還是順產(chǎn),坐月子是請月嫂還是讓雙方母親來照顧,月子中心被淘汰掉了,沒有口碑特別好的,可不能把虛弱的自己和寶寶交給不值得信任的陌生人照顧。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周邇開始糾結(jié),綜合考慮專業(yè)水平和自己的心情后,決定請月嫂,再請一個保姆,萬添伽不可能一輩子都這么閑,得考慮好他恢復(fù)正常工作后的如何更好的照顧寶寶。保姆可以放一放,月嫂得提前訂好,沒想到運氣好,有一個金牌月嫂剛剛下戶,周邇搶到了名額。
“哈尼,你知道嗎,我突然覺得我有點沖動,我居然馬上就要生孩子了。”準備去醫(yī)院待產(chǎn)的前一天晚上,周邇躺在萬添伽懷里感慨道。
“明天就可以見到寶寶了,你不會要后悔吧?”萬添伽開玩笑說。
“我就是感慨!感慨懂嗎!你說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萬添伽聞言仔細思考一下說,“女孩,你看這十個月寶寶都沒有折騰你,一定是個懂事的女孩子。”
“啊?不要,女孩子像爸爸的多,如果像你那孩子能好看嗎?”
萬添伽停下玩周邇手指的手,“像我怎么了?我欸,當年也是校草級別的人物,上大學(xué)的時候多少女生要我微信的,可惜我都沒選,最后選了你,要是上學(xué)的時候當初選別人,肯定不是我伺候人了,得是別人伺候我。”
“萬添伽你長脾氣了,居然敢提別人了,是不是看我要生孩子了,覺得套牢我了,今天你敢嫌照顧我麻煩,明天就敢對我指手畫腳,后天就敢不回家。”周邇以為自己是在演,可是心怎么又懸空了呢?
萬添伽只覺得周邇這是在開玩笑,“可不是嗎?周周,到那時候你可怎么辦啊。”一邊說一邊撫摸周邇的頭發(fā),覺得有些可惜,周邇的長發(fā)在發(fā)現(xiàn)懷孕后就剪短了,怕孕期和產(chǎn)后掉發(fā)嚴重,及腰長發(fā)一大把一大把的掉,怕影響心情。
“萬添伽,你得發(fā)誓,一定要對我好,不能辜負我。”
“這十個月我發(fā)了多少誓,還弄?”
“怎么?我讓你發(fā)個誓你都不愿意了?”周邇從床上坐起,看向萬添伽說道。
“好好好。”看周邇?nèi)绱苏J真,萬添伽也起身,舉起左手“我發(fā)誓,如果我對周邇不好,我萬添伽一定事業(yè)不順,身體虛弱,折壽三十年。”
心似乎落地了,可是沒落實成。
“老婆,誓也發(fā)了,快十一點了,快來老公懷里,早點睡吧,明天要早起去醫(yī)院的,不能讓你睡到自然醒。”萬添伽躺下,張開手臂,等著周邇。
周邇看著這樣的萬添伽,比自己大,年近三十,算是事業(yè)有成,為了自己待在家里一年沒出差,錢財上不吝嗇,也給了足夠的情緒價值,為什么,自己還覺得不滿足呢?
“老婆想什么呢?快到老公懷里來。”
周邇轉(zhuǎn)身下床,“我睡不著,你先睡吧,我去客廳走走。”
“好,我實在是困了,有事大聲叫我。”萬添伽翻了個身,嘟囔說一句。
“嗯,這段時間你辛苦啦,今晚沒什么事,你安心睡吧。”
周邇走出臥室,貼心關(guān)上了門。站在落地窗前看樓下的燈火輝煌。這間房子不是當初上大學(xué)時總來的那間,這個房子更大一些,是周邇喜歡的格局和裝修,落地窗也是周邇強烈要求的。
夜晚可以幫助人更深的思考。萬添伽為什么對我那么好呢?我這么普通的人,難道就靠那虛無縹緲的愛嗎?他給得起,我抓得住嗎?
周邇撫摸著凸起的肚子,小聲說:“寶寶,我好像承受不起你爸爸的愛。”
沒人回答她,她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開始胡思亂想。如果萬添伽厭倦了呢?如果他遇見更好的人了,他不要我了,我怎么辦,孩子怎么辦。想著想著,又開始哭。
“周周,你怎么了?”萬添伽揉著眼睛,一張口,聲音里都是困意。
“我沒事,是我太吵了嗎?”
“沒有,我剛剛睡著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一覺醒來,你和孩子都不見了,手習(xí)慣性往旁邊一摸,也沒有人,一下子就驚醒了,走到客廳看見你,才想起來你說你睡不著來客廳坐坐。”萬添伽邊走過來抱住周邇。“真好,抱著你我才有安全感。明天就可以抱著你和寶寶了,想想就幸福。”
好像他的擁抱是一劑良藥,肢體之間的觸碰格外溫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