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的是個強大的東西,我們穿梭其中不知不覺都發生了質的改變。
晚秋是,我亦是。
有時我真想把時間進行切分,把那好的片段打包好珍藏起來。
即使我們人為的把時間分段,可時間就是一維的當然這一段時間中的事情也是如此。
當我們成長后再去追憶那些人那些事,可終究都是過去的事了。
可如果一個人沒有過去就像失憶的馬孔多人那樣是不是永遠就是一張白紙雖保留了其純潔但亦有些蒼涼?
慢慢的我覺得時間也是一個殘酷的東西,進而產生了一種想要與之對抗的沖動。
然而景深的出現似乎讓我一直停留在那段時間里,走不出去。
我無法與別人保持正常的交流,也無法再像正常人那樣生活。
在新與舊,夢與現中掙扎,盤旋。
如果說這是一段波折,那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如果說這是一個錯誤,可為什么自己不愿清醒,想一直沉睡下去哩。
景深是誰?我或許已經不是很清楚了,是同學?是朋友?是陌生人?或者什么都不是吧!只是自己的執念罷了。
小巖將有個后媽的消息就像無線電波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村子,人們對此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有的教唆小巖與后媽爭吵對抗;有的是講和的態度,還有些保持中立。
第一次見小巖后媽是她背著鋤頭從我門口經過,但她仿佛總有一個“小尾巴”:一個年齡和我相仿的小男孩。
后來我才知道他就是景深(小巖法律上的哥哥)。
“看來傳言非虛啊”我心里暗暗想到,小巖后媽高挑的身材,長長的頭發,也不是那么難看??!
說起小巖親媽的死,也是他的撼吧,好在當時他還小不算懂事,但也算記事了。
他媽媽屬于服毒自殺的,源于婆媳關系的不和。
他媽媽臨走時還給他買了好多好吃的,帶著他去玩。
也就是在那個涼亭上一下仿佛看透了人世的心酸,在幼小的孩子面前狠下心來喝下了農藥,那一刻或許人生的千回百轉都到了盡頭。
終于要走了,終于可以掙脫了,終于可以自己做主了一回......
小巖的爸爸是個刻石碑的,他在路邊的一個棚子里拿起他那錘子在石頭上敲敲打打就有一些有深度的字跡出現在碑墓上了。
一動起手來碎石屑亂飛,他的脾氣也如碎石屑般非常兇打起孩子來不知輕重。
即使這樣,小巖也并沒有服服帖帖。相反和自己的爸爸有些許的相像。
那個每天乖乖和媽媽站在一起的小男孩引起了我的關注,沒想到不久后居然成了我的同學。
他成績蠻好的,在我們班數一數二。
性格也并不是那么木訥,至少我們還能說的上話。
后來慢慢熟了,就經常在一起玩鬧嬉戲。
他原姓張后來跟了后爸的姓。他,我,小彬我們就成了比較要好的朋友。
不過那個時候我人緣倒還是挺不錯的,去過許多同學的家。
連他們哪家的飯比較好吃都了如指掌。反之景深是個非常乖的孩子,每次天快黑了,我從外面瘋玩回來從他家門口經過。
他要么是幫家里做家務,要么就是還坐在門口乖乖寫作業。
我不明白,一個男孩子為何能這么聽話。
不過在學校里下課時他也有頑皮的一面,我們女同學一起跳皮筋他們男生也會來參合幾腳。
有時甚至和我們一起玩,不過這本不是男生所長。所以輸了就開始耍賴。
我們的語文老師是來支教的,數學老師是校長像個兇猛的老虎。
有了語文老師的指導,我們感受到了別樣的教學風格。
當時我們正在學習《琥珀》這篇課文,老師會帶我們去學校附近的山上收集松脂。
春天帶著我們去采蘭花,春游。夏天去河里嬉戲撿鴨蛋,給我們拍了很多美好的照片。
語文老師拼命地鼓勵我們釋放自己的天性,而數學老師比較嚴厲。
我們往往趁著午休的時間偷偷的跑出去嬉戲玩耍,有時在河里將自己的褲襪弄濕了只好在炎日下曬干才敢回來,這種怪異的行為引起了語文老師的嘲笑。
當然了景深也非常喜歡這種刺激性的玩法,那時我們的友誼確實是不錯的基本上是一起上學的。
我唯一一次見過景深哭泣是在一次作文課上,我自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寫什么,索性左顧右盼想“參考參考”其他同學的,瞄了一圈發現同學們都在思索還沒下筆哩!
當我看向景深時,他一邊寫一邊哭,雖然他的哭泣沒有聲音但仿佛是壓抑了好久才流出來的。
對此我十分好奇,看了看作文題目是關于爸爸的,當時我還沒多想。
又不好直接過去詢問,就左顧而言他了。
我扔了個紙團到小彬桌子上,想問他怎么回事他只是沖我做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掄起拳頭做出想要揍他的氣憤狀。
后來我才聽說關于景深親爸爸的事情,他爸爸神經有問題。
后來病情加重,有時神志不清時甚至還痛打他媽媽。
景深已經記事了,他媽媽害怕孩子遭罪所以帶著孩子們出去打工了。
雖說他媽媽帶來了他和他姐姐,但還聽說他有個雙胞胎的妹妹被留在了老家。
他爸爸在他幾歲的時候最終離去了,只剩下她們母子四人還有爺爺奶奶。
可惜我沒有想到我們后來會變成比陌生人還要的陌生,在僅僅相處一年之中我們除了日常的玩耍和學習上的探討外也沒有什么了。
景深的離開是我心中永遠的痛,或許在我心底里已經把他當成了親人的吧!
但現在想來我們逾漸疏遠的原因是什么哩?
從地域上看,我們是一個村的沒有搬過家;從個人成長上看,慢慢進入青春期的我們或許都比較羞澀;我們爭吵的原因已記不清了,我清楚得記得從那之后我們就開始賭氣彼此再也沒有過任何的交流。
慢慢地,時間在我們之間也畫了一條線,這條線漸漸的成為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最終砌成了一堵結結實實的厚重城墻。十多年過去了,我們就這樣自己走回了自己的天地。
十多年后第一次和他的聯系是我大二的時候,那也是通過他姐姐的qq才找到的我。
當時有了他的消息后,自己仿佛有太多的話想說,可總感覺已是不合時宜的了。
一直小心翼翼的風輕云淡地說些無關緊要的話語,一直想去他的空間看看他的真實狀態最近過的怎么樣。
但自己卻是膽怯了,或許是害怕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如果說少年時是無知的友誼,但經過十多年時間的慢慢沉淀自己也成熟了,終于明白了他對于我而言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可自己明白的有些晚了,亦或是雖有懵懂的明白但一直在逃避。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去面對這段很奇妙的感情,我只想把自己藏起來。
點開他空間的那刻我是不敢看的,叫我的朋友先看,直到她確定沒有我所想的那樣自己才偷偷地看,慢慢地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