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完花生,在田里撿撿稻谷我們的暑假基本上就結束了。
六年級的一年里,除了放學能遠遠地看到景深外,平時都是自己上自己的學沒什么聯系。
我暗暗期待著我們初中就可以一起上學下學了,哪怕不在一個班。在一個學校里相見的機會一定會有的。
我不知道景深對自己的人生規劃確實要比我們普通人要早一些,當我還是渾渾噩噩的度日時,他就明確知道自己要考重點高中,所以順理成章地自己要去更好的初中。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我只是稀里糊涂的得過且過,從沒想過未來的模樣。
雖有些郁悶但同時又為他感到欣喜,他真是一個獨特的人。
初中的生活讓我很不適應,每天起那么早還不算,還要學那么多的科目。
感覺我1G的內存根本儲存不了那么多的知識。
那時候我們住的遠的學生都是住校的,基本上周一到周五都得在校好好待著。
周五下午放學后回家周天下午帶著自己的米和菜及一些零錢就得回校了。
初一媽媽覺得我都在學校里去了,所以催促著老爸也出去打工。
老爸身體本就不是很好,但耐不住媽媽多次催促叮嚀就去一個親戚工作的地方打工去了。
來到新的環境,又看到那么多的同學,還要上晚自習。
早晨五點多就要起床跑操,一開始非常不適應,緊張膽小的就像一只小老鼠,進入到了滿是狼的森林。
學習上又沒有什么起色,常常就想脫離這個環境。
看著同學們歡蹦亂跳我就想景深是不是也是如此哩!
應該是的,他原來的家就在我們相鄰的鎮上而今他就回到了他家的初中就讀了。
他應該是想家了,自然那里有他熟識的小伙伴。
他或許不會再回來了吧!
初中的我們進入了青春期,當然身體也是極度缺營養的。
但提到吃飯問題就讓我尷尬了,一般都是同學們自己洗好米放好水,然后放在飯框里由值日生抬到蒸房去。
這個過程看似就像是從A點到B點般的劃出一條線段那么簡單,但妙的是如果值日生的手抖顫一下,盒子里的水就有流瀉的風險。
哦!哪個倒霉的家伙又要吃“槍子”了。
同學們從食堂拿好自己的飯盒回到教室里就著媽媽牌的美味菜肴就大口吃了起來。
這時整個教室里彌漫的都是飯菜的香味當然可能間雜著男同學的腳臭味。
大部分同學帶的都是家里腌制的蔬菜--因為比較耐儲存。
比較少的同學帶的新鮮菜,吃兩天就需要在食堂打菜了。
我通常在打開飯盒之前都要瞄一瞄其他同學都吃的什么,然后用靈巧的鼻子會用力吸一下我愛吃的飯菜的清香。
當然了一般不會流口水的(至少我面前也有一盒飯哩)。
“你怎么還不吃飯?”
一個額前留著一撮長毛,從側面看就像一個水蜜桃的尖尖的男孩熱心地問。
后來慢慢熟悉才知道他叫汪靖,這個名字好像挺普通的不管男女都有以此命名的。
“我......嗯”
看著其他同學都大口吃了起來,我還在心底犯嘀咕:吃......還是不吃......這真是一個問題。
不過你們千萬不要以為我在思考什么哲學問題,真相往往并沒有那么復雜。
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在我不記事的時候不約而同地都走了。
老爸和老媽都出去工作了。所以家里沒有人照顧我,
媽媽給我找了個睡覺的地:那就是我鄰居家。
通常周末兩天自己在家里洗衣做飯,作業嘛基本怎么帶回怎么帶去。
夜晚去我侄女家睡覺早晨就回到自己家里開始生活。
雖說上了初中似乎應是成長了不少,但我常常會覺得有些孤獨無助。
做飯時火柴點著松毛后往往燒一小會兒就滅了,我低下頭去吹濃濃的黑煙直往我臉上撲,嗆得我眼睛直流淚,火吹了半天都著不了。
氣得我把火鉗狠狠地往地上一扔,眼淚也拍著手掌仿佛為怒氣扇火般涌了出來。
家里都沒有一點人氣,在屋里屋外轉來轉去還是沒得一點生氣,我把自己安頓好后再把雞喂飽。
冬天快到了菜園里的包菜怕凍著我得給它們添上一層稻草。
我帶的菜是自己動手腌制的,因為經驗不足壓咸菜的石塊沒有壓實,所以有的菜都漂起來了有些腐爛發臭。
我在炒的時候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了,還特意加了點新鮮的青菜進去希望可以分散點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