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人慢慢更多了,可別人怎么樣你管不了。
自己過去也沒有什么可以炫耀的輝煌歷史,一年半后去向何方也都是現在決定的,還不如好好把握現在哩!
我們學校是封閉式的管理,只有走讀生在周一到周五可以外出的。
我們只能在周六出去溜達一下。其他時間就乖乖上課就好,經歷過幾次高考戰場的老教師來帶我們,每個班大約多少個考上本科的目標早早就定下了。
老師和年級主任就每天狠狠地抓我們,我們也享受到了重點生的待遇。
基礎課老師是從那個唯一招生的重點的院校畢業的,研究生就是在那里讀的。故而相當清楚我們的何去何從。
專業課老師就是個教學經驗非常豐富的老教師,他講課能夠由淺入深便于理解,也能根據往年的題目猜測題型怎么考。
可理解了并不意味著很容易用專業術語把它背出來,專業課每一頁都要背下來。
講各種果樹的情況時老師還會帶我們在學校里四處去看,學習嫁接時每人提前準備好砧木在課堂上就有實操。
其實也頗為有趣,當其他學生乖乖在教室里聽課刷題時,我們能在校園晃蕩對于那個應試的時期這一刻又是多么難得哦!
進這個校園后的一年,荷塘不知是怎么了,荷花也沒有開了,就是荷葉也稀稀拉拉的也沒有當時來考試時那般稠密了。
我曾站在荷塘的欄桿邊想:當年我們進入這個學校中考時是不是每個人的命運都已經寫好了,景深當時也是在這里考試的。
那兩天天氣很炎熱,據說每年那幾天就要下雨為人才的選拔提供好的環境,妙的是當年真的下雨了,是陣雨!確實降溫了。
這里只是景深他們這類人的考場之一,走過了就走過了。
在緊張的學習中對景深的思念仿佛淡了下來,只是到了周六班里同學都出去游玩時,那積壓在心里的愁緒慢慢釋放開來,就像醞釀的陳年老酒越來越烈,無處定型地蔓延開來。
我無法融入到新的集體只能把自己關在陰冷處,看書學習?;蛘呷バiT口的書店里去沉思。
就是這樣我和露同學走得更近了,她也喜歡去那個書店。
我們會一起看書討論,我幼時對古詩頗為敏感只要記住了基本上就忘不了,有時莫名地涌現一些詩句在心頭。
在枯燥的知識點的學習上多么渴望看自己想看的書啊。周六這么好的機會是不會輕易放過的,以前初中沒有書看時還賴過同學的書,不知那些同學是否記恨過我。
現在能有個小書店可以看看真的已經很感激了,縣城里就是不一樣。
其實在縣城的步行街上還有一個大的新華圖書店,有兩層樓的書籍。
可離我們學校有些遠,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就大半天功夫過去了,為節省時間只能就近了。
這個小書店里也賣一些參考資料也有一些學生和我們一樣只是單純過去看書的。
我和露同學并不孤單,也不用擔心被店家趕走。
放心大膽地享受著美好的時光,她比較時新看的都是現代派的書籍,后來她考研也是考的這個方向。這應該不是一種巧合吧!格非,蘇童,張小嫻。
我還在看魯迅,盡管看不懂,但老師推薦還有王蒙的作品。有時因為價格便宜我會把吃飯的錢省下來買書,買的書積累了不少可沒有時間看,天天背書做題去了,只好放在家里了。
她給我談論那些比較先鋒的東西我又不是很懂,我看的那些艱深晦澀的又談不來。
后來我們就互相推薦,我會看她推薦的一些書。然后我們可以就一本書中的事情進行展開討論。
但當時對班主任老韓的討論就在于我們都讀了《組織部新來的年輕人》就覺得老韓沒有了年輕時的干勁,就只剩下對生活的順應和妥協了。
我們在外面看書的時候老韓在學校后門里面搬了張椅子坐在那值班,椅子上也有一本閑書。
走進去時趁他不在我還偷偷翻看了一下書皮可究竟是啥書,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我們似乎只要在一本文學作品中看出了點什么就以為獲得了人生的真諦,以此作為站在至高道德的高點對別人的人生隨意批判,還自以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現在的自己再回首那些傻人傻事,覺得自己就是荒誕的一個笑話。
當年我們毫不顧忌地批判評論他人的人生,并以導師的身份給別人規劃人生之路時,是否也忘記了給自己也找到一條好走的路。
我們就像曾經滿肚子不合時宜的呂緯甫最終在現實的世界中跌跌撞撞,模模糊糊。
當然了我們背后的議論并沒有被直接反應到班主任的耳朵里,畢竟只讀過幾本小說的兩二傻子的話可信嗎?
那時班級里流行著一種感傷的瘋病,喜歡文學的不止我倆。
但共同的特點就是都有幾個摘抄本自己隨處看見的富有哲學意味的略帶傷感的語句都是我們青睞的對象,每個人的本子上都有那么幾句。
在寫作文和周記時說的不是人話,以故作高深的沉痛的語句為傲。
周記周記顧名思義每周記一次,我都是很認真地對待的,從身邊的事寫起或是讀書的感想或是考試的分析,有時也有詩歌的仿作,家里發生的瑣事,反正就是很現實的東西。
我一般情況下周一周二思考寫什么,周三在草稿本上進行寫作,后面的幾天時間里抽出中午午休的一點時間進行讀稿修改。
有一次我修稿被我們班一個女生看到了,從此對我的嘲笑又多了幾分:一個周記還用打草稿修改也不怕人笑話。
到了上大學她還時不時地拿這件事說笑。
隨她去吧,對于文字我是頗為喜愛的,無形中就有了一種文字癖,希望每個字都用得恰到好處。
自己寫的東西是看了又看改了又改的,直到自己覺得稍微不那么難堪。
在小學時一個半命題的作文自己覺得寫得不好就一直寫,寫了三篇勉強交過去,雖還是不夠滿意可也得上交了。
那個語文老師每次也很細心地改我的作文,悉心地進行指導。
在高二學習白居易的《琵琶行》時不知是老師講得太過精彩還是什么的,我的靈感油然而發。
把它改成了一個散文的小故事用了二十來頁,老師說我有寫作的天賦。不管在任何階段我都沒有丟棄對文學作品的閱讀,可能是出于習慣亦或是喜歡吧!
有時我挺佩服一些作家的想象和推論但有時又渴望他們像數學那般地嚴謹,至少推論后有個結論或定論吧!
它似乎給了你天馬行空的想象,可在解決現實問題上又沒有準確的方法。
就像那莊生曉夢般,感覺讓你的心靈得到歸宿,至于你現身處在何處就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