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活著。”女人回答。
白月光的情緒立刻被牽動,她忙的問道:
“他既然還活著,為什么這么多年,一次都沒有看過我們母女。莫非,他過得不好,沒臉見我們母女;又或者,他身份太高,嫌棄我們母女地位低下,不愿與我們母女相見?”
“觴兒果真是聰慧過人。唉,這件事情我也不想再瞞下去了。索性就全部告訴你吧——”
你父親是,當今上京城排名第四的異人大家族——殷家的家主,名喚殷淳河。當年……”
總之就是這樣,我與殷淳河——也就是你爹相戀,定情,然后呢,生下了你。”
白月光啞口無言,不久后,方才像剛收了魂似的,很草包的問道:“媽,你不會是病糊涂了,做夢夢見了我是豪門私生女,編出這么個故事來騙我吧?”
白月光低著頭略,帶著小女子小家子氣的情調說道:“而且,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母女倆被忽略這么多年,想必是人家不愿意要我們。你告訴我也是白費心機。”
“那若我說,我今夜就要死了,你可還覺得他們會不要你?”女人嚴肅的說。
“媽,你又胡說!我知道,我們家已經沒有親戚了,你若是死了我就只能到我爸家里去。可我寧愿在這里陪你過窮苦日子,也不想去那勞什子豪門當什么私生女。”
“若是我真的死了,你就非去不可了。”
“媽,你不會要尋死吧?”白月光站起來,啪的一下跪倒在地上,說道“我求您了,別亂來,這個世界上,我只有您一個親人,其他的我不認,都不算。”
“我何必扯謊來騙你,方才你進屋之前,我耗盡了全部靈力,用異能進行推算,算出我的命星今夜就要隕落。我并未騙你,你父親確實是上京城第四家族殷家的家主貨真價實的殷家家主殷淳河。”女人認真說道。
白月光沉默了,過了良久才哽咽著說道:“我能不能選擇不要失去你?”
女人沉著臉,搖了搖頭。
“令夜十點,就是我殞命之時。我想,你能陪在我身邊,讓我度完這最后的時光,就好。明天,你就動身前往上京。”女人說著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截紙,遞給了白月光,說道“這是你爸爸家的地址。你收著。你現在就用手機購買去上京的火車票。”
在女人強迫勢的眼神下,白月光猶疑著,她最終還是接過那截紙,低頭看盯著那一截紙看了許久,忍住上眼里的淚執拗的不肯抬頭,不肯看女人一眼。
“這都是為你好。”女人語重心長的說,“你才年方十五,需要監護人。我死了,你爸爸就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非去上京城不可。”
終于,白月光眼眶里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成股流下,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哽咽著說道:“先別說這個了。我們說點其他的吧。”
女人一雙眼睛死死看著白月光,語氣嚴厲的說::“先買票。”
白月光無奈的在女人的注視下用某手機軟件定了張明天晚上去上京的票。
女人看白月光照做,呼出一口氣,語氣才緩和下來,
“殷家乃名門望族,你進入這樣的家庭,哪怕你以后再不濟,也會有家族替你撐腰。在家族的幫助下,你會有好的生活……”
“可是,”白月光無情打斷女人的話語,她執意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家族內部的紛爭呢?我在殷家無依無靠,又怎敵得過他們?又或者——所有人都因為我私生女的身份孤立我、處處針對我,那我該怎么辦?”
“我也害怕,害怕事實會是你想的那樣。可是——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女人頹喪著臉說道,“再過三年,你就滿十八歲了,如果那個家不合你意,你三年后就可以離開。”
原來,只能這樣了……
白月光無奈的笑了,她別過腦袋,哭紅的眼眶,眼白自嘲的向上翻,
到此時,她也只好默然接受。
這夜,母女倆坐床上,開始聊起了白月光小時候。又聊了女人小時候的夢想……
這夜之后,名叫白梨觴的女孩永遠的失去了母親——
那夜十點將至,女人緩緩將頭靠在白月光的肩上,之后,就再也沒醒過來。
——一出好戲到此結束。
“他們已經全都走了吧?”白月光突然冷聲開口。
“走了。”藍牙耳機里,一個聲音響起。
床上躺著的女人,已經停止了呼息,沒也有了生命體征。
“別演了,看戲的人都已經走了。你們,也別在外面呆著了,都出來。”白月光對著床上的人說了一句,之后又朝著另一個方向說了一句。
幾秒鐘后,幾個黑衣人突然的出現在后門,他們從屋子的后門涌入,而床上躺著的的女尸突然坐起,搖身一變,竟成了一個男人模樣。
“家主好演技!”那男人站起身,跪地作揖,一邊感嘆的說道。
白月負手斜站,表情冷若冰霜。
幾個黑衣人依次走到白月光面前,單膝下跪,齊聲道:“拜見家主。”
“稟家主,魚,已經上鉤了。”為首的黑衣人一邊作揖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