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璞玉!!你不是攝影系的嗎?來這干什么?”程?也又驚又喜,但抑面朝天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太陽明晃晃而又刺眼,直逼地她嗷嗷大叫。
“老天,宋璞玉你是打算在我身上坐一個中午是嗎?!”宋璞玉皮笑肉不笑,“你曬黑好多哈哈……再叫我可真坐一中午了!”她偏偏頭將程?也從滾燙的地面上拉起,又將一袋東西塞進了她懷里。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過后她們這才坐上陰處的長椅。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這么一看整個廣場似乎又多出了2到3倍的人,他們一個個穿得花紅柳綠,那叫一個,“看不過來,真的看不過來!”
緩過幾口氣,程?也將那袋東西拎起,含糊不清道:“這是什么?還蠻重的”。
聽到這話的宋璞玉很不得一巴掌把她這個狠鐵不成鋼的好姐妹扇暈。“……別告訴我你是認真的。這不是你前不久托我買的UV鏡和藥嗎?真搞不懂你,UV鏡都能碎成那個樣子”,她扶額嘆了口氣,“那位好些了嗎?你讓我找的這藥真的很難買,我找了幾乎大半個藥店才翻到!”
程?也樂呵呵地聽完她一口氣說完這么話才不緊不慢道,“也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反正一切都在正軌上我也不好多說。不過那藥多少錢的我轉(zhuǎn)你,來了就好好陪我玩吧”。
啥???宋璞玉有些難以置信,她生的一張幼態(tài)臉,黑瞳圓臉肉肉鼻,一頭漂過的克萊因藍內(nèi)層染披在肩頭。“不是你….沒事吧?”畢竟說出這么正經(jīng)的話可不是程?也一貫的作風!
“瘋啦?我還能有事?”程?也莫名其妙,她抓過宋璞玉的手就是一陣揉
宋:“……你知不知道你做鬼臉的時候沒脖子?”
程:“不要詛咒別人”
程:“唉…突然想到我之前工作的時候好像拍過一個女孩子,那人很像你唉!”
宋:“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
程:“那你當時裝作不認識我?嘻嘻……之前從BJ到德國的那班航機上給我送紙巾的人呢?也是你吧。”
宋璞玉根本沒料到她會來這么一句,本能回道,“是啊”
……噗哈哈哈哈
看著一旁的程?也笑聲如雷,宋璞玉一頭霧水。
“不是,笑什么啊??”
“哈哈……我…哈哈……笑你一本正經(jīng)地說幫我買的藥是大費周張找到的”
……難怪她當時一副樂呵呵的表情,原來是在看她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蘇黎世從不賣這種藥,以防萬一,我啟程前一天就直接從你家拿出來了”
……
這下輪到宋璞玉笑了,她笑得前仰后翻,暴捶程?也。
“Maman,qu’est-cequ’ilsfont?”(媽媽她們在干什么?)
“Oubliez-les,ilssontfous.”(別管她們,她們是瘋子)
這么胡天海地過后時間總算被磨到了美術館開館的時間,也就是一天中最熱的那一個時間段。天藍得不像話,像是副油畫,用上了最昂貴的色彩。
準確來說,程?也和宋璞玉真正“醒”過來,是被那一涌而入的人群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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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館內(nèi)冷嗖嗖地吹著涼氣,臨近12:00的太陽艷陽高照,熾烤著個蘇黎世。
樓上樓下盡數(shù)掛上了畫師們的作品,它們大大小小,主題各有不同。有的熱情奔放、浮翠流丹,有的纏綿悱惻、紙落云煙,有的又落墨為蠅、云舒霞卷。
反正來來往往就一個五顏六色便足夠描述了。
不計統(tǒng)算,一眼掃去的多多少少也有來千來副不少了。整座建筑大得出奇,一層約1600平米,一層約1000平米,從外面看這所美術館,就像兩個不規(guī)則體疊在一起,連帶著個專門用來做儀式的“小廳”。它們第一層被玻璃環(huán)繞,第二層則朦朦朧朧,有莫奈《睡蓮》的印畫鋪在上面,瑰宏華麗。
檢票進展,然后坐在美術館右側(cè)大廳中央擺放的大規(guī)模座椅上就可以等待開幕式觀畫了。
“活說我怎么沒在受邀名單上看到你?”宋璞玉疑惑道,“不應該啊,除了受邀人員、關系戶和富豪之類的人能搶到票進來看早場,也沒人能了”。
?程?也人都快傻了,她無語地拍了宋璞玉一掌,“開玩笑呢?你看著既不是個非富即貴的人,也不是個很懂藝術的人,那你是怎么進來的,買黃牛了?”
宋璞玉拍開她的手笑道,“嘿,那哪能呢?沈萬岫認識不,我朋友!這是她給我的。”她撩起程?也的下巴,“那你呢,別撒謊!”
“我撒謊干什么?還有你抓到我雙下巴了……”程?也莫名其妙,但隨后又馬上嘻笑道,“照你這么說,我小姑是蘇黎世藝術學院的助教老師受邀后該給我一張,我朋友也受邀參加了,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張票?”她裝作恍然大悟般笑道,“我的好姊妹,你不會只認識一個沈萬岫吧?”
可惡,激將法!
宋璞玉呵呵一笑將程?也那張不怎么白的小白臉撇過去。“老扎高馬尾小心禿頂!”程?也自然不甘示弱地回擊道,“老染發(fā)也小心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