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主動的秋南一今天不知什么的突然決定做松餅,于是一大清早,天還未藍時就傳出幾陣乒乒乓乓的響聲。
今天是更熱鬧些,灰白油柏路上騎自行車的少男少女,穿工裝褲的送奶工,修剪花園的白發老嫗,和一群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小孩,他們帶著小雀斑的臉上被太陽曬的黝黑,一個個咧著嘴,是只嘰嘰喳喳的小鳥。
“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姚淮之驚奇的發現那幾摞松餅上被濃稠的蜂蜜畫出一個笑臉,而程?也則是一顆星星。
“我想在最后幾天完善一下我的形象。”她吸了一口氣,笑得很甜,“我之前在澳大利亞看過他們做過松餅,或許我可以試試。”秋南一輕輕地說,像午后小朋友吹出的薄荷味泡泡,無旁騖地向上飛去,啪!驟然爆炸了。
程?也把散發用抓夾團住,淡聲道,“澳大利亞?酷啊,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嗎?”
秋南一怔了怔,心里不自覺的落寞了,原本還以為程?也會問她去哪里了呢,今天不按套路出牌,秋南一反倒是沒有習慣。
她是不是討厭我了?
秋南一被自己都想法嚇了一跳。不可能吧,程?也這種不在乎任何人的性格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討厭一個人啊。等等,也不是不可能,她們才只認識幾天,秋南一怎么好隨便去確認一個人的真實性格?鐵蛋吧你秋南一……
她低著頭悄咪咪地瞟了眼程?也。
對面卻是空無一人。
“??你在那里干什么?”
話一落耳,秋南一便才感到身后的熱量。“你是在找~我~嗎~”程?也笑嘻嘻地歪頭說著,整個人倒在了沙發上。
!
四目相對的感覺很尷尬,但更尷尬的是被戳中心里想說的話,秋南一體溫沸水冒泡一般迅速升溫。
她難以啟齒,雙手捂著臉,聲音顫顫巍巍地從指縫間穿出,“沒有!”
她怎么會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姚淮之戲謔地看了一眼她們,低頭不知是聚焦到了什么,眉角忽然高挑,眼睛成了豆豆眼。“等一下等一下,你們別玩了。奇怪,我怎么不知道待會兒有五六個人要來這上課?……天哪!”她瘋狂滑動著手機,終于看到了一封幾周前的郵件,程?也蹭地翻身站了起來,彎著腰粗略地看了一眼,上面是一大串的英文,大概內容就是。幾個藝考生的父母給姚淮之預付了定金,要求她為這幾個藝考生們們上幾節課。
姚淮之沉默了幾秒,程?也吧唧吧唧故意發出聲音,“sooooooo…”
“南南小寶貝啊。”
秋南一的臉上的紅色還未完全消下來呢,她啊了一聲,心到不妙。
“干脆我們一起吧!”姚淮之眨眨眼,異常興奮,“不用你全部來,只要在旁邊輔助我就行了,就像是我和伊麗莎白!不過現在你是我的助教。”
“??!”
見秋南一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茫然,姚淮之打開電腦,乒乒乓乓地敲起鍵盤來,程?也上看下看,左顧右盼,找什么東西一樣,姚淮之一邊手速極快地打字一邊問道,“找什么呢,你這頭轉地像個地球儀。”程?也呆了一會,指了指那臺電腦,“不是你從哪搬出來的……”
。
姚淮之忽然哽住,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你?”等等,她好像也忘了是從哪里掏出來的。“哎呀先不要去管這些,反正就是南南你來不來?我覺得待在閣樓下面更尷尬。”姚淮之靠在椅背上,聳肩道,“我不會強求你的,你愿意我很開心啊。??來不來?”
話鋒一轉,程?也看到姚淮之那無語的表情只好瘋狂點頭,“啊啊啊啊好的好的,我聽從姚總的一切安排!”
但是她上去也沒什么用啊……程?也汗顏。
見姚淮之轉回了頭,期待地看著自己,秋南一無奈,“看來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對不對?”
“看來是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程?也伸手擊掌,三個人分成兩組,程?也去閣樓畫室整理畫布椅子什么的東西,秋南一和姚淮之則去準備上課內容了。
太陽剛處在正中央,門鈴就叮叮叮地伴著陣嘈雜的英語聲響個不停。
“姚老師,你在嗎?”
“嗨!羅西卡你擠到我了!”
“我感覺今天有35度,你說教室會開空調嗎!”
“別吵了米莉婭,哦我的上帝!那是秋南一。”
“知道了知道了,她誰啊。”
太尷尬了……秋南一想拿一本書把自己臉給擋住,但是姚淮之卻是對她眨眨眼,急步走到門邊。“嗨,姑娘們好久不見!”咔嗒一聲,門應聲打開,三四個棕發碧瞳帶著雀斑的女孩和幾個金發碧眼,吊帶外搭襯衫的高中生嘰嘰喳喳地走了進來。
“噢姚老師!好久不見!旁邊這位是……”
程?也和秋南一看了眼對方,不知道說的是誰,“她是秋南一,自由插畫師。”程?也搶答道,“我是黛芙妮,攝影師。”
黛芙妮?我也想報我的英文名啊……等等,秋南一仔細想想,好像自己從來都沒和任何一個人提起過自己的英文名,自從小有名氣以來就再沒考慮過英文名的問題了,看樣子起一個好聽的英文名還是很有必要的!秋南一決定待會就去百度什么樣的英文名聽起來不錯!
幾個人點點頭,跟著姚淮之上了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