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內(nèi)的班長一般在九、十月份換屆,新班長按照舊例,應該由山老師的新博士擔任,不過這次黃建義去找山老師提班長換屆的事情,山老師離奇地提了一嘴:“可以讓咱們同學們自己選嘛,也不要總是我的博士,你們自己組織一個公平公開的選舉嘛。”這樣組里就有兩位待選博士生:方沁和范博明。
印樂清和江琳琳也對這事討論了起來,“這誰愿意當班長啊,整天就是跑賬報賬累的要死。”
“沒準就是范師兄呢,他是男生,還經(jīng)常在辦公室。方師姐好像一般喜歡在宿舍待著。”江琳琳說道,“不過一般都是山老師學生當班長,也沒準是方沁師姐。”
“估計是范師兄,感覺他現(xiàn)在就天天跑山老師辦公室。”
不過最后方范二人商量的結(jié)果是方沁當班長,給出的理由是當班長有利于入黨。方沁原本就是組里的團支部書記了,一直在積極的入黨過程中,現(xiàn)在再當個班長,入黨是妥妥的。而范博明是上一屆的黨支部書記。而新一屆的團支部書記是田東軍,新一屆的黨支部書記是戴秀敏。可見團支部書記是最有希望成為黨員的。
方沁成為了新班長,組里也發(fā)生了一些其他的變化。
首先是寧利和戴秀敏被山老師轉(zhuǎn)給了胡老師,前面說過,胡老師在2019屆沒有招到生,所以將他們兩個分了出去,理由也頗為簡單,“寧利將來要經(jīng)常跟胡老師一起出差”“戴秀敏做的是胡老師負責的課題。”
后面江琳琳又被轉(zhuǎn)給了北老師,理由就是她做的是北老師的課題。
是的,山老師2019屆只留了一個學生:印樂清。
在交轉(zhuǎn)導師申請表的那天,江琳琳說:“之前他們兩個這個表是怎么填的,這個轉(zhuǎn)導師理由。”
“應該是寫的課題需要吧,導師負責課題與研究課題更為相符。”印樂清說道,
“嗯,我感覺就簡單一寫應該就行吧,這個學院就能操作。”江琳琳說完填上了表,然后就去學院交表了,她很快變回辦公室了。
“你這么快就回來了啊”印樂清詫異到,
“哎,可簡單了,我就找到那個老師,一問說是轉(zhuǎn)導師的,她收了表,然后就在電腦上操作了一下,就行了。”江琳琳回答到,同時她打開電腦,進入研究生管理系統(tǒng)看自己的導師。
“現(xiàn)在系統(tǒng)就轉(zhuǎn)過來了,導師是北老師了。”
“這么快就行了啊”印樂清回到,同時感慨只剩了自己孤身一身在山門的孤單。
方沁當班長以后來辦公室的時間變多了,跟山老師的交流變多了,對于博士課題的想法也在逐步商榷中。山老師想讓她去研究所學習,不過這個研究所一直是胡老師負責聯(lián)系的,所以就讓方沁先跟著胡老師學習。總之就是現(xiàn)在組里的情況還是比較復雜的,呈現(xiàn)出一種聯(lián)合指導的局面。
方沁上任恰逢秋高氣爽的秋天,往往這個時候都是組織團建的好時候,去爬山賞賞紅葉,去公園野餐也不冷不熱,不過受疫情影響這種出游是想都別想了。
于是方沁想了一個組織大掃除的辦法,辦公室和各個實驗室的衛(wèi)生,長期以來一直是實在看不過眼了或者是逢學院衛(wèi)生大檢查才會打掃,方沁決定以后每逢學期開學要打掃一次,并形成傳統(tǒng)。
時間也選的非常巧妙:既不能選在工作日,老師們在的時候公然摸魚;也不能選在周六周日,同學們都不愿意為了打掃衛(wèi)生特意從宿舍往外跑一趟。就選了一個大家不得不出門的時間點:打核酸疫苗的前一個半小時。人員部署是前一天晚上分好的,印樂清和寧利被分配到打掃實驗室202;田東軍和范博明打掃實驗室107和109;至于培訓樓101,是包老師負責的實驗室,包老師頗有要離開組里的趨勢,所以組里人員除了做實驗偶爾去幾次之外,無人問津,也就沒有安排打掃。其余人都在辦公室打掃。
實驗室202:寧利穿了一件毛衣,摸到旁邊的實驗儀器被電了一下,“我去,居然電我。”說著他一跳開來,成功引起了印樂清的注意:“你進門時候往旁邊墻上摸一下就不電你了。”
“這墻都被摸黑了啊”寧利看著進門的墻上黑乎乎的一片。
“對,大家都在上面摸。”印樂清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打趣道:“你知道為什么大家都要把靜電導走嗎?”
寧利這剛被電了,自然而然的說道:“怕被電了唄。”
“不是,是怕把實驗儀器電壞了。咱們實驗室這些儀器可值錢了。”印樂清笑笑講出原委。
“嘖,確實是啊,這一臺儀器不得幾百萬。哎,賠不起啊賠不起。”寧利感慨道。
二人繼續(xù)打掃衛(wèi)生,不過有些熱了,寧利就把套頭毛衣脫了,里面居然還穿了一件薄衛(wèi)衣。
印樂清作為一個從未交過一個男朋友的人,頓時覺得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你們都是這樣穿衣服的嗎?這怎么還能這么穿呢。”
“這不就是疊穿嗎,我這里面還穿了一件半袖呢。”
“里面還有?真行啊,小寧。”
“現(xiàn)在這天氣早上晚上冷,中午熱,這樣穿正好。”寧利說道,
“可以可以,這稍不注意還以為你變身了呢。”印樂清笑道。
實驗室107:田東軍正看著外間的桌子觀察,“師兄,咱這個破桌子怎么上面還放個玻璃板呢。”于是范博明又給他講起了北老師讓買椅子套和桌布的故事。
“我的天啊,咋這摳呢,這老師。”田東軍顯然是被逗樂又無語住了。“這我那天看人家隔壁實驗室淘汰的桌子都比咱這個桌子強啊,還不如跟人家說一聲讓他們別扔了,給咱。”田東軍苦樂到。
“咱組的老師都節(jié)儉著呢,還念舊。你看那邊那個角落里,那是好幾個淘汰的電機,有的比北老師進組都早,就是不扔,也不賣,就那么放著。”范博明指向外間桌子底下的一堆積了厚厚一層灰塵的東西說。
“啊,師兄你還真別說,我第一天進實驗室我就看見那一堆東西了,我還納悶那是啥呢。”
“這實驗室寶貝可多了,你找找沒準還能找到許老師的樣品呢。”范博明說道,
“許老師是那個研究所的許權(quán)龍教授嗎?”
“對,那個老師讀博的時候還在這實驗室長過樣品呢。”范博明解釋道,
“這都多少年了,少說得十多年了吧。留著這干啥,這早就不能要了吧。”田東軍說道,
“得有快20年了吧。也沒人扔,就那么放著唄。”
“要我說啊,就把這些破爛該扔的扔,該賣的賣,這地方本來就不大,還放一堆這東西。”田東軍打量著實驗室說道。
“再說吧,要處理怎么也得跟老師們說一聲。現(xiàn)在還放的開,等你們下一屆來了,那肯定得整整了,下一屆人太多了。”范博明并不想解決那一堆垃圾的事情。
“咱學校擴招了,這一下子咱組進14個人,就咱北老師一下都招3個學生。這還不知道怎么搞呢。”田東軍說道。
“我們這一屆之前其實都差不多最多招兩個,一個老師的話,現(xiàn)在招的多了。”范博明也同樣感慨到。
辦公室:江琳琳和方沁在打掃山老師辦公室,江琳琳拿著抹布在擦桌上的灰塵,不過她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在角落里的酒瓶子。“師姐,這咋山老師辦公室還藏這么多酒呢?”
“這都是山老師珍藏的,聚餐啊,有老師來要吃飯啊啥的,就讓拿這的酒去喝。”
“我還以為山老師沒事還在辦公室整兩口呢。”江琳琳打趣道,
“那不能,山老師平常不喝酒,就晚上喝吧,有飯局的時候,以前還讓何師兄和于師兄給跑腿拿過去呢。”方沁解釋道。
“師姐,你們說的那個于師兄就是那次線上博士畢業(yè)答辯的那個嗎?”于永言在2020年初參加了首屆線上答辯,線上會議組內(nèi)全體師生都參加了。
“對,那個師兄挺厲害的,碩博連讀五年就畢業(yè)了。”方沁心里是很佩服于永言師兄的。“希望我也能按期畢業(yè)。”
“咱組的應該都能畢業(yè)吧,不是發(fā)三篇文章就行嗎?”江琳琳繼續(xù)問到,
“哎,師妹,發(fā)文章可難了,這種壓力,轉(zhuǎn)了博士才知道。”方沁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于師兄真的挺幸運的,還能線上答辯,省了很多事。”
江琳琳自然不知道這句“省了很多事”是什么意思,她還處在吸收知識的階段。
今天的大掃除,秦一南并沒有到場,當然似乎也并沒有人明面上關心他的存在。他是很少到辦公室的,甚至他就是之前石齊正提到的暖水壺師兄,他的想法是這樣的:“老師讓我干活,我給他干的特別糟糕,他下次肯定就不找我了。”
大掃除用了大約一個小時就結(jié)束了,打疫苗又是以班級為單位進行的,大家就一起去了。地點在體育館里,學校在這種活動的組織方面向來專業(yè),進門基本就暢通無阻,帶身份證,男女分開打,打完在二樓座位上留觀半小時就可以走了。
這是方沁任班長一來組織的第一次集體活動,她和同學們都是很滿意的。成為班長的那一刻,她對組里的同學們,多了一份責任與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