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個人愛好,你可能會想起高中時候上課摸魚干的一些事情,可能會想起大學時候那些忙不過來的社團,那在研究生這里,又是怎樣的呢。印樂清也沒有想到組里會有以為興趣愛好如此獨特的師兄,還是個博士。
武歡是一個個子不高,黑黑肉肉的男生,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就是敦實,平常還喜歡“嘿嘿嘿”的笑,但是不愛說話。是北老師的博士生,比范博明低一屆,自然兩人相交甚好。
他有很多獨特而有魅力的愛好,包括有下象棋和太極拳。印樂清想他一定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孩子,興趣愛好都很老年化。別的男生都在用手機打王者榮耀的時候,他用手機在下象棋。
不過說到打太極拳,他是從大學才開始接觸這個武術的,大學時候加入的太極社,直到研究生都沒有退出那個社團。印樂清在本科的時候還經常看見他們社團的人穿著練拳特有的服裝進行活動,不過等她上了碩士就很少見了,她把那一套衣服稱之為“道袍”。印樂清聽聞武歡干過特別拉風的事情就是,他穿著道袍,長衣寬袖,騎著自行車,一手扶著車把,另一只手里還提著一把兩米大刀,在學校里面馳騁。比較遺憾的是,聽說過沒見過,沒有領略到當時他的風采。
回來印樂清又聽帶武歡的師兄跟元英師姐吐槽過他:
“這個師弟可到好,一三五要去打太極,人都找不著。我要是不找他們,他們都不知道來學習的。”
元英師姐“嗯,師弟,這個是他終身的一個愛好,對他的身體和精神面貌是有好處的,所以還是不能阻攔呀。”
自打這時候起,印樂清就覺得這個武歡師兄是一個有自己內心世界的人,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眼光,非常有個性。
后來印樂清也有幸見識過他傳說中的兵器“戟”,還是一對,很沉,放在一個圓筒中。之后還聽聞了他還有另外一個兵器“鞭”。這個故事比較有意思了,那是一天,江琳琳給印樂清說了一件趣事:
“武歡師兄今天買了一對砂紙,自費,用來打磨他的兵器,因為他的兵器生銹了。”印樂清當時也沒在意,因為對于一個有個性的人來說,為自己的愛好花點錢也不算什么。
不過后來過了大概三天,江琳琳又跟印樂清說“跟你說一個事情,你絕對想不到,之前不是說武歡買了砂紙打磨他的兵器嗎。”
“對啊。我還沒見過呢,”印樂清完全沒想到這件事還有后續。
江琳琳“今天他又買了一個小電鉆來打磨,因為用手用砂紙打磨太累了,所以他買了一個小電鉆。”
再到后來,大概過了得有一個月,戴秀敏又跟印樂清說到“你知道嗎,武歡師兄又為他的兵器買了一個藥水,除銹劑,來給他的兵器除銹。”
印樂清終于抑制不住好奇心了,問到:“你們都是從哪里看見他的兵器的啊,我怎么從來沒碰到過。”
戴秀敏:“他就放107實驗室了,在那個靠墻的柜子后面。我也是偶然碰到的。”
印樂清:“他的兵器又不是不銹鋼的,為什么總要打磨,打磨完了他也還是會生銹的呀。”“鐵杵磨成針”“照這么磨下去,這估計博士畢業那個小戟就能剔牙了。”
后來,并沒有等到磨成牙簽的日子,印樂清就又聽江琳琳說,武歡就買回來了歡哥牌潤滑油,是用來防止兵器生銹的。兩人一開始也驚訝于為什么會有這么恰當的名字,就正好叫歡哥呢。后來印樂清有一次終于要在107做個實驗了,她仔細觀察那個潤滑油上面的“歡哥”,發現原來是武歡自己用馬克筆寫的,人家本來的品牌叫做蝴蝶牌。“無語,大無語事件發生,他居然管自己叫歡哥。”
后來的后來,江琳琳跟印樂清說“給你說一個事,武歡得的國獎的獎學金,那錢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嗎?”
印樂清:“我哪知道啊”
江琳琳:“他在外面拜師了,還買了很多兵器。”
印樂清:“那兵器都是從他師傅那里買的嗎?”
江琳琳:“對,就是從他那個師傅那里買的。”
印樂清:“天哪,怎么感覺他被騙了一樣。”
江琳琳:“也不是被騙吧,就是交了拜師費什么的,他們經常出去練拳啥的,不得有什么場地費啥的。”
印樂清:“也對,哎,好神奇,他真的好神奇。”
武歡還有其他的不良嗜好,包括抽煙喝酒,抽煙基本是有人抽他才會跟著一起抽,不過看樣子已經很熟練了。喝酒倒是每次聚餐都喝酒,不過他很容易醉,醉了就開始胡亂說話,有一次梯隊聚餐他喝醉了,嘴里冒出的都是“NoProblem”“拖延癥”等亂七八糟的話,能聽懂他話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說起他的拖延癥這里又有幾個他的光輝事跡要講。他本科就在組里做畢設了,在交畢業論文的時候,北老師說“馬上要截止了,今天晚上發給我,我給你看看。”結果就是武歡晚上十點多才發給老師,還特意給北老師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起來給他看看。
氣的北老師接了電話說“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我都睡著了,你才發給我。”后來武歡只好解釋到,是自己在交論文前一天電腦壞了,然后才這么晚搞完的。然而到了碩士畢業的時候,最有戲劇性的事情又發生了,在碩士畢業論文提交的前一天,他的電腦又壞了,數據又沒了。北老師同樣發現了他這兩天日夜都待在辦公室的奇怪狀態,而且他都這么努力了,自己卻還沒有收到他的畢業論文。最后一問才知道武歡的電腦又壞了。北老師只好說到“要是把數據存在我電腦里就好了。不對,還是要怪你自己,你要是把數據早處理完發給我還能有這事嗎?”由此可見武歡的拖延癥已經到達了晚期的狀態。
在印樂清研一的時候沒開學的疫情期間,北老師每周都在他們群里組織線上開會,然后有一次開會給武歡分配任務,叫他處理數據,并且他答應了。
第二周,北老師并沒有收到數據,然后在群里艾特他,問他數據處理完了沒有,結果他說沒有,然后就又給他一周時間。
結果可想而知,第二周還是沒有處理完,第三周照樣沒有處理完,氣的北老師開線上會議的時候都要罵人了。他這樣一直拖著,北老師著急了說“你這個數據到底能不能處理,不能處理給你師弟或者我幫你處理?”
武歡當時沒有走腦子,直接就敷衍道“可以。”后來他清醒了過來,連忙說“老師,我能處理,我來處理,我來處理。”江琳琳給印樂清講這件事的時候都要笑死,她當時也在聽會,覺得這個師兄一定是瘋了。
印樂清也說到:“武歡也就是遇到了北老師這么好的老師,但凡換一個組內別的老師,他都廢了。”
后來印樂清漸漸發現,其實武歡還有一個愛攝影的愛好,一開始也僅僅是用手機相機來拍。比如,在文法學院的畢業典禮上拍盛裝出席的小姐姐們;并且作為范博明和江琳琳二人的愛情記錄者,他時常猥瑣在范博明和江琳琳后面,給他們兩個人拍照。有一次他拍了范江二人的背影,并且配文了一個黃建義發過的一段朋友圈文字“科研很忙,實驗很累,時間很慢,幸好有你”,發到了只有田東軍、武歡和范博明三人的群里,這個群還是三人一起出差做實驗的時候成立的。
田東軍:“世界名畫之幸好有你。”
武歡:“沒毛病。”
范博明:“你這還抄襲別人的文案”
武歡:“引用而已”
范博明:“搞個單反吧,給我多拍點。”
武歡:“那你得買個會員先。”
范博明:“讓你拿我練練手,不管你要錢就很不錯了。”
田東軍:“找幾個人給你眾籌吧。”
后來過了幾天,晚上在宿舍里江琳琳跟印樂清說到,“師兄在咸魚上買了一個二手相機。”
印樂清:“啊?這么突然?”
江琳琳:“我一開始還給他說,明天再買吧,晚上容易沖動消費。結果他說已經買了。”
印樂清:“他為什么要買這個呢,平常也沒啥用啊。”
江琳琳:“不知道,反正就是自從上次給秦一南師兄拍完畢業照以后,他就一直在看這個。然后今天晚上就買了。兩千塊錢。”
印樂清:“會不會是因為你買了一個相冊,然后他就買一個相機。”江琳琳之前為了記錄愛情,為二人買了一個相冊。
江琳琳:“不是,咱也不知道他是為了啥。”
印樂清:“哎,好吧,可能是為了武歡吧。反正不是為了你。”印樂清向來是喜歡對二人的感情潑冷水的,畢竟沒有一個閨蜜會看得上對方的男朋友。
只不過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個相機的第一次啟用是拍樣品。那天山老師要給他處理過的樣品照相,安排的北老師和范博明來幫忙,“有沒有華為的手機,華為的照的清楚。”
“沒有誒,老師,我們這沒有,我去拿我的相機吧。”于是在北老師幫忙打光下,范博明完成了第一次用相機的作品。
不過要不說武歡和范博明關系好呢,不久之后,武歡就買了一個全新的范博明同款相機。印樂清時常在周末時候看見二人在辦公室里一起研究相機,然后江琳琳在小屋處理數據。她突然意識到,在江琳琳和范博明的情侶關系之外,武歡就是一個Steve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