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整個宣傳部都還沉浸在過年的余溫中，所有人工作都不是那么積極。齊遠一大早就頹廢地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其他人更是趁機摸魚摸的明目張膽。
別人過年都胖了好幾斤，齊遠看上去反而憔悴了不少，滿眼都是疲憊，下巴上的胡茬都沒有清理。
“那個，遠哥啊，有件事......算了。”
這已經是蘇沫今天上午第五次欲言又止了，齊遠想到。當然不是齊遠觀察的多么仔細，而是每次蘇沫都會重重地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叫一聲“遠哥”，中間空五到七秒不等，然后一臉糾結地就說算了沒事或者無關緊要的事情。
“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沫姐，一上午都這樣我都快被你憋死了。”
蘇沫表情介于“我想說什么你竟然不知道”和“這件事到底要不要說”之間。齊遠看到旁邊的人異常豐富的表情，嘆了口氣。
“是要問胡芮的事情嗎？”
聽到這句話蘇沫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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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芮把上午的工作忙完準備出去吃飯，昨天晚上一直在考慮齊遠的問題直到凌晨兩點才睡。作為一個在感情方面身經百戰的人，胡芮覺得自己多少表現的有點矯情了，明明之前分手頂多拉著蘇沫出來一醉解千愁，為什么這次要糾結這么長時間。
齊遠和她這段感情開始的很突然，滿打滿算兩個人正式交往之前也就見過兩次面，這事如果換蘇沫肯定不會同意，好在胡芮不在意，即使這件事情看上去不像一見鐘情，更像是見色起意。
但是胡芮覺得兩個人是否合適不能用認識的時間來衡量，她沒由來地想起了自己的初戀，高中大學都是同學，大三在一起后快畢業的時候還是分手了，而且還是初戀劈腿。蘇沫曾經毫不客氣地形容自己是吸引渣男體質，關于這件事情確實沒法反駁，畢竟談過那么多男朋友，自己又不是海王，大多數還是因為對方犯了不能原諒的錯誤。
齊遠不是談的時間最久的，但確實是所有男朋友里最靠譜的，雖然比自己還小，但是生活中事事處處都是他照顧自己。胡芮看了看手機，已經十二點了，換了之前齊遠已經給自己叫好外賣了。
胡芮很不爭氣地發現自己又在想他了。
這時候一輛粉色保時捷停在了路邊，從車上走下來了一個滿身名牌，看上去就是從小被嬌生慣養的女孩。
女孩長得很漂亮，皮膚很白，但是嘴角一直耷拉著，看上去脾氣很不好。
胡芮眼睜睜地看著女孩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沒由來的覺得這個女孩是來找自己的。果不其然，女孩在離自己半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是齊遠的女朋友嗎？”
女人的第六感上線，來者不善。胡芮突然想起了昨天陸子然提到的商業聯姻。
女孩似乎很沒有耐心似的，沒有等胡芮的答復，“嘖”了一聲，皺著眉頭，翻了個白眼。
“我是他的相親對象，我叫王韻離。這么說也不準確，因為這周六我們倆就要訂婚了，說未婚妻比較合適。我和你說這些呢，只是想告訴你你們兩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玩玩也就算了，齊遠早晚還是要回歸琴翔的，他的婚姻大事還是得聽他父母的。”
胡芮只聽到了“這周六訂婚”“未婚妻”這幾個關鍵詞，剩下的什么都聽不到了。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沒有想到竟然來的這么快。胡芮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
巨大的自卑壓垮了她，胡芮從來沒有想到即使是現在，自己還是不能平靜地去面對一段感情的去留，自己的心還是會這么痛。這時候能說什么呢，自己的籌碼又是什么呢，自己比眼前女孩多的可能只有齊遠的愛，而這一點現在胡芮也沒有自信了。
女孩說完便走了，開著那輛胡芮可能攢十年錢都不一定能買得起的車揚長而去。
手機突然劇烈地振動起來，胡芮無助地站在路中間，卻怎么都拿不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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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打不通啊。”
“她現在應該在吃飯吧，你一會再打一次試試。”
“好了，別擔心了，快吃飯。”
陸子然夾著自己盤子里的一個蝦仁放在蘇沫的碗里。
對面坐著正愁眉苦臉地從碗里撈面條的齊遠。蘇沫覺得中午食堂的飯菜簡直味同嚼蠟，特別是在聽到齊遠說了他們家的情況之后，擔心和煩躁到達了巔峰。
“那個好像是宣傳部的，她是怎么認識陸總的？”
“據說之前有個宣傳部的因為得罪她被陸總辭退了。”
“聽說當時就是陸總安排她入職的。”
“沒看出陸總竟然好這口。”
“小點聲，別被陸總聽到了。”
.......
從剛才開始，周圍的竊竊私語就沒有停過，陸子然很少中午來食堂吃飯，難得來一次便引發了轟動。蘇沫不想去仔細分辨周圍的人的善惡，但是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今天中午吃的太少了吧，你下午會餓的。”
“中午沒胃口。”
陸子然眼神暗了一瞬，向著說話聲音最大的那一小撮人看過去。
下一秒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全都消失了，有的剛才沒有參與討論的人也有些蒙的放下了筷子。
“你們幾個是哪個部門的，部門經理是誰？”
被問話的幾個人紛紛低下了頭，其中一個人站起來一臉賠笑地走過來一個勁地道歉。
蘇沫從剛才開始就愣在原地了，公司里有部分人不懷好意地議論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她完全沒有想到陸子然竟然會在食堂就直接幫自己出頭。
陸子然似乎沒想聽過來的這個人絮絮叨叨地道歉，直接越過了那個人走到蘇沫眼前，說出了一句震驚了食堂里所有人的話。